包子他们闲着也是闲着,去哪里讨不是讨呢?
元鉴心里还有的一点顾虑顿时烟消云散,忙向两人拱手:「多谢傅大人提醒,多谢二哥了。」亲自将两人送出大门。
两人骑着马儿慢悠悠回家,傅大人终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府里亏了你点心吗?」
唐瑛侧头,街边店铺的灯光映照在她清湛的眸子里,透着说不出的认真:「大人,您觉得……府里的点心合口?」
傅琛:「……」
唐瑛:「大人,我虽然是从穷乡僻壤来的,也没吃过什么好东西,您也不能拿文叔那手艺糊弄我吧?」
转天傅大人就派人去老宅子把傅夫人身边最会做点心的婆子给挖了过来。
傅府众仆惊呆了——大人怎的忽然又转性了?
还弄了个婆子进府?
他以前不是最不耐烦那些婆子丫环吗?
唐瑛吃着傅府厨娘新做的点心,暗暗怀疑这是自己多嘴的后果。
引兰之死在禁骑司掀起一波动荡,让几位主事升起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春娘与姚娘跟随大长公主多年,从来也没想过跟大长公主对立的一天来的这么快。
正如姚娘所说,禁骑司是陛下的,而不是大长公主的,有人能在春娘的眼皮子底下把引兰给毒杀了,就说明内狱还有人唯大长公主之命是从,而且人数未知。
傅琛知道引兰被毒杀之后,聚齐了春娘、姚娘关起门来开会,不知道他们都讨论了些什么,但紧跟着禁骑司开始了一轮严格的自查,凤部倒还好,没什么问题,这几年傅琛一手把持,早剔除了不稳定因素。
内狱跟影部就比较麻烦了。
原本就是大长公主的地盘,甚至春娘姚娘还曾是她的人,更别提下面的人都曾经效忠大长公主多年,她虽然带走了自己手底下的骨干成员,可是难保还有埋下的暗棋。
春娘一旦下定决心,执行起来也是雷厉风行,很快齐集手下,查出引兰死的当日曾经去过牢房之人,用两具手下的尸体向凤部与影部展示了她的自查成果,顺便让手底下的人认清楚自己应该效忠的主子,除了皇帝陛下,不作他人之想。
姚娘不甘示弱,带着新收的小徒弟将城中四处据点都查了个遍,还进行了大幅的人事调动,有几十人被剔除,换到了不紧要的地方去,一夜之间她身上的风尘气都全部收敛了起来,露出影部主事的威严,看着倒好像是换了一个人。
唐瑛:「……」总感觉跟了个假师父。
姚娘接连奔波七日,倦极便撑着脑袋坐着休息会儿,她睡技高超,靠着椅子也能秒睡,半个时辰醒来依旧神采奕奕,精力旺盛的让小年轻唐瑛都自愧不如。
唐瑛本来睡眠就糟糕,加上忙的昏头脑胀,不能抽空补眠,等到傅琛隔了七日见到她,都怀疑姚娘虐待她了。
「姚姑姑,张瑛这是惹您不高兴了?还是哪里做的不够好?」
姚娘是个精致的女人,再累脸上的妆容也难露出颓相,忙的脚不沾地三天,出现在傅琛面前居然与以往没什么区别。反观小徒弟唐瑛,肤色本就带着一点病气似的,又不是个爱捯饬的丫头,两只黑眼圈活像是被人按着恶作剧涂了一圈青色的颜料,面白似鬼,拖着游魂似的身子飘进来,靠着门框就出溜了下去,眼看着要在傅琛的廨房里盘膝坐在地上,面前再摆个破碗就可以直接开摊讨饭了。
「没啊,小丫头挺聪明,手脚也麻利,使唤起来很顺手。」她嫌弃的瞅一眼:「就是这副模样也太邋遢了。」看样子已经忍了唐瑛许久,若不是仍在孝中,恐怕早被姚娘拖去亲自上手打扮了。
唐瑛已经被姚娘没日没夜的工作方式给蹂躏的生不如死,多说半个字都浪费力气,对她的嫌弃更是充耳不闻,只想找个地儿睡死过去。
傅琛几步跨过去,揪着唐瑛的后脖领子把人拖到了椅子上坐下,手背无意扫过她脖子上的肌肤,只觉烫的惊人,气急败坏的说:「既然使唤的顺手,她怎么成了这副德性?」
「你这是替小丫头出头?」姚娘从他的话里听出了关切之意,这可是难得见到的奇景,笑眯眯打趣:「我说傅小子,你是小丫头什么人啊?」
是啊,你是她什么人?
傅大人被噎的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犹如这两日的心情。
七天时间,禁骑司内部动荡之时,外面的世界也足以发生许多事情。
先是桓延波被刑部的人押解出了京城,于三日前奔赴岭南,包子带着个小兄弟一路跟随,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大长公主在城外十里长亭送走了独子,回府就对外宣布「卧病在床」,太医们整日进进出出,她院子里的小药炉日夜不停,侍候的丫环们身上都飘着浓重的药味,连宫里的皇帝都惊动了,赐了许多贵重的药材以示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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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牵绊 卷二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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