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或者,谁家府里侧门今日送礼的看靴子的式样就是北地来的,装的东西虽然在盒子里,但重量可不轻,甚至还留了饭。
能被主家留饭,要么关系亲密,要么送的礼合乎主人的心意,要么主人有意示好,欲与送礼之人交好。
五花八门,她听的时候细细咋摸,顺道安排了包子带俩小乞丐多关注兵部尚书秦焕跟户部尚书房建安的府邸,不过这种事情就没必要向傅指挥使详细汇报了。
唐瑛做乞丐第五日,都快到了宵禁时刻,傅琛回府之后,在门口停了一会。
往日他只要停在门口,唐瑛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跟着他一同回府。
但今日奇怪的很,等了好一会都不见人,傅大人颇觉奇怪,拒绝了小厮,亲自去栓马,顺便看看腾云跟傅英俊。
结果他这厢才捡好了马,墙头便冒出来个小脑袋,呲着一嘴小白牙朝着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大人,好巧啊。」
傅琛:「……」大半夜趴人家墙头,这是哪门子的巧啊?
「你怎的不走正门?」
唐瑛爬上墙头,人还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正门走不了,我今天……好像闯祸了!」
她抱着破碗从墙头跳了下来,落地的姿势有点笨拙,不似往常敏捷,等到她站起来走路,傅琛才明白,原来是受了伤。
「你这是好好的乞丐头子不当,又跑哪淘去了?」
话音未落,忽然听得墙外面脚步声连绵不绝,一路直追到了过来,还有人粗声高叫:「抓住了没?那小子跑哪了?」
唐瑛一指抵唇,做个噤声的动作,贴墙站着,听外面的动静。
傅琛以眼神问她:你这是闯什么祸了?
唐瑛指指墙外面,捂住了嘴巴。
墙外面的人在巷子里找了一圈,还有人猜测:「那小子会不会跑到傅家?」
「傅琛狠辣无情,凶名在外,那小子除非不想要命了,才敢直闯傅府吧?」
「算了算了,先回府再说。」
那帮人追了半天,竟然追丢了,也只能先回府再做打算。
小会客厅里亮着四根蜡烛,费文海按照唐瑛教的法子用砂锅熬的软烂的羊肉汤,连着红泥小火炉一起端了进来,加了香菜跟葱花,闻到香味就让人食欲大开,更何况旁边还放着刚出炉的芝麻烧饼。
唐瑛伸长脖子,眼珠子都快扎进砂锅里了,对着费文海大唱赞歌:「文叔,您这厨艺可比晏月楼的大厨强多了!」
费文海虽然不知道唐瑛最近在鼓捣什么,可是她每晚着乞丐装跟傅琛回府已成惯例,此刻她的破毡帽跟破碗就放在一旁,相处的久了就拿她当自家的子侄辈待,不由数落她:「你说你好生生一个漂亮闺女,弄成这幅模样,你哥哥也不管管你?」
如果不是大人带回来,她掀起头发露出一双晶亮的眸子,就她这副叫花子形象,真是走大街上他都认不出来。
「我大哥哪管得了我啊。」唐瑛讪讪笑着靠在椅子上,感觉脚踝疼的厉害,大约已经肿成了猪蹄膀,刚刚被傅大人拎过来,对着他那张大夏天可以消暑降温的冰块脸,在秋末初冬时节,手脚都要僵的没地儿放了。
费文海叨叨两句,发现傅琛冷着一张脸,退下之时还朝唐瑛使眼色:小丫头老实点,别惹大人生气!
唐瑛很冤:我是可能闯祸了,可……也没要求傅大人收拾烂摊子啊。
她还颇有担当,就从来没想过让傅大人兜底——无亲无故收留他们兄妹俩已经算是仁至义尽,就更不能给人家添麻烦。
小厮送了热水进来,傅指挥使嫌弃的催促:「还不去洗?」
唐瑛中午在外面垫了半块饼子,此刻饿的前胸贴着后背,很想赶紧回厨房抡开膀子猛吃一顿:「不用了吧,我回去再洗。」
傅琛:「去洗。」
唐瑛一瘸一拐走过去,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往面盆里滴了几滴,解开手上绑着的抹布似的细布,避开伤口把皮肤上的黑色都擦洗了一遍,露出本来的白色。
她洗的潦草,随便呼噜两下就完了,手背伤口未愈,这几日胡作非为又裂开了,万幸天气寒冷,未有化脓溃烂的迹象,但拧个面巾子还是有困难的,提着湿哒哒的面巾子正在犹豫,傅琛大踏步过去,夺过了面巾子拧干。
「多谢大人。」唐瑛有种诡异的感觉。
傅大人再走亲民路线,也没必要帮她做这种小事,本地风俗如此,极重尊卑,侍候别人都是奴仆之流的活计,显然傅大人并非例外。
傅琛要递给她时,见她鬓角耳朵边都还有黑色的印子,也不知道当时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或者什么都没想,竟然鬼使神差按着她的脑袋上手擦了,直到面巾下面露出一张错愕的小脸蛋,他才意识到自己逾矩了。
「你……」傅大人应变能力不错,面上冷凝未变,竟然指责她:「连个脸都洗不干净,你还是女人吗?」顺手把面巾子塞给她,转身大步去找药,借以掩饰自己的尴尬。
唐瑛:「……」
唐瑛今晚接连两次被人质疑性别,本来还震惊于傅大人的举动,被指责之后反而忽略了傅大人的反常,摸摸自己的脸颊,也开始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咳咳,让大人见笑了。」唐瑛很有自省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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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牵绊 卷一 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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