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就像个好好先生,不管唐瑛说什么,似乎都能照单全收:「姑娘说的对,看起来腾云在王府确实不太好,就让它暂且先留在傅府吧。」
唐瑛觉得,二皇子其实也不是那么讨人厌,而且……他还有点眼瞎,捡了个假的唐小姐带回来,满京城找大夫替她治病,将来传出去,不知道他还能不能保持这样的优雅风度。
她比较好奇。
不过目前她还没有打算广而告之自己的身份,留在傅府做张姑娘,再加上傅大人有意配合,也许更容易达成目的。
既然二皇子不准备带走腾云,唐瑛就能跟他和睦相处。
二皇子也不嫌马厩腌臢,站在唐瑛旁边有一搭没一搭跟她聊天,见到她小臂上的伤痕,还问了一句:「姑娘的胳膊怎么了?」
事实上这不太符合礼数,至少他一个未婚男子盯着人家小姑娘的胳膊瞧了半天不说,还要寻根究底,两人又远远未熟悉到能问私人问题的地步。
不过唐瑛前世热裤吊带也满大街跑过,后来跟着唐尧在军营里住,接触的全都是大大咧咧的糙汉子,她都没有察觉到元阆这句话越矩了,专心揪着傅英俊的尾巴编辫子,还加了一条红带子,随口道:「跟山匪打架的时候被砍伤的。」
刚刚回府过来的傅琛:「……」被砍伤的是山匪吧?
这颠倒黑白的能力。
小丫头嘴里有没有实话,看来全凭心情。
他走过来便发现唐瑛自顾自玩着傅英俊的尾巴,身后站着的二皇子看着她的目光很是奇怪。
「二殿下既然来了,不到前厅用茶,怎么跑马厩来了?」
元阆轻笑:「彼此彼此。」他这算是笑傅琛夜探皇子府也是直奔着马厩而去。
正寒喧之际,九公主派来请唐瑛的人过来了。
「九公主请我过去?」唐瑛握着马尾巴的手停住了,求救似的扭头去寻傅琛。
傅琛可是亲眼目睹她把凰字部的人按着揍,九公主能按捺到今天才打上门来算帐,已经算是很有耐心了。
他向她眨眨眼睛: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唐瑛拱手作揖,一副小可怜的模样,眼神里的求救之意太过明显,就连元阆也瞧出来了,顿时笑着安慰她:「不必担心,有本王在,元姝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要是……要是我揍了她的手下呢?」
元阆怔了片刻,顿时笑起来:「那就更不必担心了,当着傅大人的面,她才不会找你算帐。」
元姝公主来之前,在心里已经由她接收到的零碎信息拼凑出了唐瑛的基本模样。瘦、穷、粗野暴力,必然毫无教养。
等她见到穿着傅府家丁服色的少女,对唐瑛的印象更是直线下降。
元姝公主自小得宠,走到哪里都有人捧着,身边环绕的人穿戴都不差,猛然见到卷着袖子刚刷完马的唐瑛,她的衣服下摆还粘着草叶,强忍不适把人打量了一番,见她行礼还是个不伦不类的模样,穿着男式短打就算了,居然还行了个拱手礼,简直忍无可忍。
「这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野人?竟是连礼也不会行?」
除了她下巴尖了点,皮肤白了点,眼睛又清又亮之外,打扮简直不堪入目,还真是个干粗活的料。
满宫里随便揪出一个宫女,哪怕是浣衣洒扫的,也比这个丫头瞧着齐整吧?
——傅琛到底看上她哪一点了?
唐瑛随口胡扯:「小的家里在山上,一年四季也没几个人,常年侍候马儿,难道我行错了?」
傅琛绷不住露出一点笑意,又赶紧抿下嘴角,摆出他那副历来在九公主面前冰冷的面孔,请二皇子上座。
元姝公主:「哦,原来是个山里的野丫头,不怪不懂礼数。」
元阆落座之后,见唐瑛被当面嘲笑也毫无反应,不由想起前世的她,成为皇子妃之后被人恶意中伤,她表面上似乎并不在意,实则背后伤神不已,只是唐家的女儿要强,不肯在人前示弱而已。
「小九不可无礼,各地风俗大有不同,怎可随意嘲笑别人?」他在外向有礼贤下士之美名,此话倒也与以往作派相同,众人不以为异。
反倒是傅琛扫了一眼精心打扮的元姝公主,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起来。被元姝公主当面轻视嘲笑的唐瑛卷着袖子露出冻的通红的胳膊,一副潦倒落魄的模样。
元姝见她脸蛋长的尚可,但细一瞧这野丫头露着的胳膊上居然还有旧伤痕,不由万分嫌弃:「喂,你那胳膊是怎么回事?」
宫里的女人,总有一身细腻白净的皮子,万一磕着破着一点,生怕留下疤痕,眼前大大咧咧露着胳膊上旧伤疤的少女实在刷新了她对女人的认知。
唐瑛胡编乱造:「说起这事儿就有得讲了,我们家原先也还不错,家里养着不少马,不过惹人垂涎,被人连夜勾结山匪来抢,被山匪砍的。公主是不知道,那山匪满脸胡须,身高九尺,跟大熊似的极为骇人,追着我家里仆人四处乱跑……」
「我胸口这儿被他砍了一刀,原来以为必死无疑,谁知道竟然活了下来……」
唐小姐颇有说书的天份,将一场深夜马场被夺的凶杀案讲的紧张又刺激,直听得九公主倒像个土包子,不住追问:「后来呢?」
「我们兄妹俩核计了一下,老家是活不下去了,连夜摸到了县衙放了一把火,这才来京城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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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牵绊 卷一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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