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大夫只是胳膊上被刀子划拉了一道,流了些血,离浑身是伤差距还是挺大的。也是,若真浑身是伤,她那个师娘怕也坐不住了,哪还有心思跟她埋怨。
姜锦又问孙老大夫如何伤的,毕竟出门看个病,这莫名其妙的带伤回来也太奇怪了。
只是老爷子咬定牙根不说,只道,「你们莫要问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不宜宣扬。」
见老爷子拧着头皮就是不说的样子,孙老太太气的不行。如果不是丈夫受了伤,只怕那手早就拧上去了,饶是如此,也是磨了磨牙。他们夫妻一体,多少大风浪都经过了,如今这临老了,竟然搞起来隐瞒了。
姜锦却乖觉,那伤口既然是刀伤,就说明这事不小,寻常百姓家,大约是不会动刀动枪的,便是起了纠纷,也就是拳脚相加。倒是那等权贵人家,权力财势才会惹来杀意呢。
想了想,她只道,「好,您不说,我就不问了。只是,这事看着也多少有些凶险,师叔祖没事吧?」
听见姜锦问起那讨厌鬼,孙老爷子撇了撇嘴,「他?他死了,他还活蹦乱跳呢。」
「净胡说!」孙老太太终于抑制不了体内洪荒之力,对着丈夫伸出手,狠狠的掐了上去。
「哎呦,哎呦,老婆子你轻点儿!」
姜锦看着龇牙咧嘴的孙老爷子,忍不住抿唇笑起来。而面对孙老爷子求救的眼神,她更是笑眯眯的开了口。
「我做饭去了,师父可要好好地安抚下师母啊。」
孙老爷子看着姜锦飘然而去的背影,深刻怀疑自己可能看错了人。这丫头一点都不纯善!竟然对老头子见死不救!
姜锦不知道孙老爷子正在背后腹诽她。
孙家的厨房,她也算是熟悉了。因时候不早了,姜锦便寻思着煮个面,如今天冷了,热腾腾正好下腹。于是她先把昨晚上留出来的骨汤热过了,用骨汤煮了一锅手擀面,又看厨下还有咸蛋,用豆腐炒了个咸蛋,一起端上来。
青瓷大碗里盛着香气四溢的骨汤手擀面,配着鲜嫩的青菜,看着就让人垂涎,白粗瓷盘子里咸蛋炒豆腐金黄雪白,带着油香,上面还撒了点翠绿的小葱,同样十分诱人。
孙老大夫还是第一次吃姜锦的手艺,很是吃了一惊,也不觉自己看错人了,反而颇觉自己有先见之明。
「乖徒儿,这么好手艺,日后这午饭,可就归你了。」姜锦跟着孙老大夫学徒,中午管饭,姜锦的手艺这么好,这饭可不就落在姜锦身上了。
「有的吃还堵不上你的嘴。」孙老太太白了丈夫一眼,「就你会压榨孩子!」
孙老太太吃着美味,心情也好了不少,虽然还有几分生气,但是脸上也带了笑。
姜锦又端了一碗给里屋的柳叶,自己才坐下吃饭。吃过了饭,她还准备收拾碗筷,被孙老太太赶走。
「去去去,看你的书去,这饭你做就做了,毕竟你做的好吃,碗就不用你刷了,小姑娘家还是少洗碗,洗粗了手可不好。」
姜锦无奈,便洗了手,趁着晚霞还没散尽,坐在窗边看书,等天黑了,点了油灯,就看不得书了。她前世是个近视眼,这辈子难得不近视了,还视力倍棒,可不得好好保护眼睛。
古人无事睡得早,姜锦也早已经习惯,等天彻底黑下来,便打水洗漱,而后躺下。
不过她心中事多,躺下也睡不着。姜锦与柳叶睡得是通铺,姜锦翻来覆去,柳叶也睡不着,柳叶跟着姜锦一年了,两人相依为命,她也了解姜锦,便轻声问。
「姑娘,你有什么心事?」
姜锦犹豫了一下,方轻声道,「倒也没别的,就是师父受伤的事。」
「这事,有什么问题吗?」在柳叶看来,这事和她们并不相干。
姜锦却有些怀疑是不是定南侯府找孙老大夫的麻烦了。毕竟惠宁师父也说了,定南侯府和秦王府的亲事黄了,以王氏的性格,丈八烛台照不到自己,也只会怪到别人头上。
这个别人多半就是姜锦了,姜锦担心孙老大夫好心收留自己,反而带来了麻烦,难免有些辗转反侧。
她自知自己算不上聪明人,遇事少有冲动的时候,多半是要思虑周到了。
不过,定南侯府与孙老大夫仇怨不大,想来也不会轻易动刀子,多半还是那病人自己带来的麻烦。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贵人,去看个病还能殃及大夫。
这等种种,不好与柳叶说,姜锦只好拿话应付过去,又说起来租房的事。
「今儿去泉水村看的那宅子,确实也不错,只是路远些。明儿你跟我一道去瞧瞧,没什么大问题就租下来吧。」
柳叶对孙老大夫受伤之事不感兴趣,对泉水村的那房子却颇感兴趣。又听姜锦说起有鸡圈猪圈,高兴的道,「现在抓几只小鸡养着,过年的时候就有鸡蛋吃了,小猪却要等开春了,今年杀不了年猪了。」
姜锦自己是不会养鸡喂猪的,便笑着问柳叶,「你可会养,横竖我是不会的。」
柳叶却很有信心,「包在我身上,我小时候喂了七八年呢,咱们虽然没有地,但勤快点打猪草,开春养上四五头猪,转年一卖,也能在村里起个宅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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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香皇子妃 卷一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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