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旧情难忘吗?
他喉结上下微动,抑下直往喉头冒出的怪味,那滋味当真……很不是滋味。
他骄傲地不愿再多问,喝茶像饮酒似的一口干掉杯中茶汤,烫了舌头也硬撑着装面无表情。
苏练缇未察觉他心思起伏,再次往他空杯中注落清芽香茗,顺势反问——
「那侯爷呢?若推敲起来,定然是重生在十二岁前吧?」要不也无法保住面容不残。
宋观尘很清楚「若欲取之,必先与之」的道理,也明白所谓的「礼尚往来」,而他问,她答了大部分,如今换她发问,他也需答上一些。
「本侯重生在十岁那年。」这一次他举杯缓缓品茗而非牛饮,润润喉又道:「祸事发生在十二岁,让本侯尚有一年多的时候布署一切,自然能如苏姑娘你这样,避开那些不愿再想起的,扭转命运。」
他的话听进耳里不知为何有些泛酸,像冲着她使性子似的。
苏练缇没往心里去,对眼前男子一贯的纵容,仅好奇又问:「侯爷如何避祸?」
他勾起樱泽薄唇,嗓音生寒。「那有何难?提前把那些造乱的全杀了,干干净净,一了百了,如此而已。」
「侯爷如何杀?你……你那时外貌也才十岁,那样稚龄幼小,根本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抵抗那么多坏人?」
他喜欢她焦急的语气,喜欢她瞠圆一双杏眸瞬也不瞬盯紧他,喜欢她的雅静沉着因他而出现裂痕,变得那样不淡定。
他有病,病得不轻,而病因就出在她身上,但……他好像半点也不觉排斥。
完了!最最可怕的是还觉得甘之如饴。豆#豆#网。
他气息不稳地被她盯了好一会儿才答话——
「当时本侯尚未开衙建府,家中有一位从祖辈时代便追随多年的老仆擅使各类诡谲暗器,上了春秋后便低调在府中的仆人院落里养老,重生前我不曾花心思留意此人,只觉那是鸡鸣狗盗之辈才使的手段,但是啊,当时想法毕竟大错特错、错得离谱。重生之后,本侯特意拜那位老仆为师,求他倾囊相授。」
他单手转着茶杯,感受上头温度,语气忽转幽深。「拜师学艺皆在暗中进行,连亲人都瞒住了,到了遇事那时,本侯顺势让自己被劫走,再以随手可得的暗器杀尽所有人,无论是地上小石,又或是那些人怕饿坏本侯而丢到我面前的果脯花生,皆能成暗器,取之杀之,无比痛快。」
不待苏练缇再问,他敛袖转腕,竟一指往杯中勾起茶汤,手起手落间,一滴芽色茶汤化成一股无行暗劲儿,「厅!」地一声轻响,把对角那烛台上的一抹明亮烛火瞬间扫灭。苏练缇陡然一惊,当真未料这一世他竟练成如此刁钻诡谲的功夫,不由得讷讷问:「那……那武林正宗的苍陀山大派呢?民女这两天打探过,侯爷这一世依旧是苍陀山习艺有成的弟子,不是吗?」
岂料他笑笑道:「武林正派该学的那些,本侯上辈子都学了,进苍陀山习武,本侯自然学得比旁人都快,既搏得一个武林正派子弟的名声,提前学成下山亦让皇上对本侯另眼相看、青眼有加。」
她捧起茶啜饮,想了想他所说的,抬眉对上他的目光。
「民女问了『幻臻坊』里的人,都说当今正霖帝是有一位一母同胞的亲手足封为瑞王,然,这位王爷以及其年仅十三岁的嫡长子当年竟与侯爷一同遇难,齐齐落入水寇手中,最后仅侯爷幸运获救……」
一屋静寂,他面色彷佛无波,静静等着她再开口。
她深吸一口气,徐然吐出。「若无猜错,那些所谓的水寇也许并非水寇,许是奉命假扮的,那些……是瑞王父子的人,而侯爷将计就计,先下手为强,把人全都了结,没留下半个活口。」
此次提及瑞王父子,他没有如上一次那样暴怒,但神态更难捉摸。
「怎么?这一世就不允本侯使些旁门左道、剑走偏锋吗?苏姑娘可是怕了本侯?」
他未否认,即表示她应该猜得八九不离十。
想像他可能经历过的事,她心中难受并不想深探,遂摇摇头。「民女若怕,便不会邀侯爷进屋里用茶。」
「哼,深夜随随便便邀男子进屋,你还好意思说嘴?」突然火大起来。
「谁让侯爷白日不来,偏要深夜如剑插地般定在那儿,不让你进屋成吗?再说,民女才没有随随便便,那是因为来的人是你。」
话听前段,宋观尘内心既羞又恼不痛快,但听到最后那一句,彷佛天降甘露,心头火顿时全灭。
他冷哼一声,欲掩饰什么般举杯又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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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小桃源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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