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丫鬟们将房中收拾干净并撤走后,宛姑姑将烛火熄去一半,状若无心般问:「侯爷这是看上人家姑娘了?」
「本侯才没有看上她!」
没想到反应如此之大,宛姑姑立时又问:「她是谁?」
「她是……」宋观尘蓦然住口,及时意识到宛姑姑的技俩,目光不由得锐利。
宛姑姑抿抿唇,云淡风轻一笑。「我家侯爷生得那是玉树临风、俊逸潇洒,文成武就,实是要颜有颜,要才有才,真看上谁能有不手到擒来的吗?就看侯爷敢为不敢为罢了。」
「本侯没有看上谁。」宋观尘再次强调,内心恼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会被胡乱套出如此莫名其妙的话来。
跟他上一世离世时的年岁相较,宛姑姑也不过长他七、八岁而已,他是视她如家人一般,一时不防才会轻易中招。
这一边,宛姑姑表示明白般脑袋瓜恭敬一点。「那是,奴婢这下子算是明白了。」
然后……接着……就没有下文了。
确认房中留下充足的热水和热茶后,宛姑姑亦把烛光弄到最适度,显得满室温暖朦胧又不会太幽暗,她朝主子淡然喰笑,屈膝一福,安静退出。
结果宋观尘只觉内心更闷。
本侯才没有看上她!
她是谁?
他内心十分清楚,那个「她」指的是谁。
五脏六腑如受百爪抓挠,难以淡定,无名火一簇簇烧向四肢百骸,如何成眠?
他在房中不知所谓地来回踱方步,踱啊踱的,都数不清踱过几回,突然推门而出,高大修长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第六章 互诉前世因
苏练缇觉得自个儿今日着实太莫名其妙,时不时就想抬头扬睫,要不就回首去瞧。
到底欲瞧些什么?她心里又闹不清、道不明。
即便已是戌时末的现下,她独自一人在自身的丝芝小院里理着新制成的彩线,那种古怪感仍隐隐约约。
深吸口气调息,将挑出的彩线穿过绣花针,她想在「江山烟雨」的绣屏上多添变化。
一直重回十八岁有个不知算不算得上是好处的地方,就是不论刺绣、手编、织锦,甚至染布、裁缝,她多出许多时间令各项手艺精进又精进,而一精进的结果便是对自己的作品忍不住吹毛求疵。
「江山烟雨」完成好几日了,师父似也瞧出她的「病」,没有催促她交出。
她手搭绣屏才欲走针,那古怪感又起,不禁推开菱格窗往外一探。
岂料这一探,不是古怪,是惊愕至极!
都不知怔愣多久才晓得要反应。
她放下绣针推门而出,朝伫足在廊阶下小天井的男子跑去,月光皎洁,将他的俊庞分割出明暗,显得轮廓更形清晰,那双长目无比炯亮。
他像把剑戳在地上动也不动,夜探姑娘家院落这般近似「采花贼」的行径,不穿夜行衣便也罢了,竟还是一身清雪淡色,完全没想掩盖,可说十分嚣张。
说实话,不是宋观尘嚣张,是他火气乱烧没法子多想,只晓得要来寻她。
他偷偷闯进「幻臻坊」后院,根本不确定她的居所在哪里,也想着她是否已睡下,直到在这处小院觑见她的剪影映在窗纸上,所有问题都不成问题。
然,此刻相见,惹得他心绪难平的女子来到面前,眉目间满是讶然,他莫名地恼羞成怒。
「你看什么?」突然恶目相向。
苏练缇蓦地很想笑。
他深夜闯进,盯梢般静谧杵在她的小院天井里,竟质问她看什么……有些明白过来了,他这是在虚张声势,试图掩饰什么。
她抿唇一笑,低柔道:「看侯爷的脸啊,生得这样好看。」
被她的「实话实说」堵过来,宋观尘登时一噎,能做的事只有持续怒目恶瞪,肤底一片细火乱烧腾。
苏练缇上回被他关进皇城军司铁牢,之后又被他带回宁安侯府「审问」,她后来细细思量,明白在那当下她提到「变童」、提到「怀璧其罪」什么的,实触碰到他的逆鳞,才引得他火爆对待。
堂堂的皇城大司马宁安侯爷要她滚蛋,她哪里还能多留?
顾不及外边已经宵禁,然后她连盏灯笼也没有,出了侯府只能认命步行回去,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至少是在侯府里吃饱喝足了才被赶出来。
心里暗暗祈求别碰上巡城的兵勇,如果又被逮回皇城军司或是巡捕衙门里,那当真就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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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三世小桃源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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