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谢云苔神情严肃,「她生母是……是青楼里的人,家里本就因为这个看不起她。如今再随便认一个娘,日后不就更要被人说三道四了?」
苏衔若有所思:「可让她叫你姑姑原也不对。」
「那叫姨娘呀!」谢云苔理所当然。
她是他的通房,也就是妾侍身份。叫姨娘是最不出错的。
她想自己说了个完美的答案,他却忽而眯起眼,一双眼睛沁出笑意,清凌凌地划在她脸上,专注得大概连她有几根睫毛都看得清。
谢云苔轻吸了口凉气。
这种笑意她见过,是种阴谋得逞的笑。她不由脖颈发僵,心跳也乱了,眼睛转了一圈,却想不到自己说错了什么。
「谢云苔你好奇怪哦。」他慢条斯理地开了口,「放着嫡母不当,当个妾室倒很心甘情愿?」
「我什么时候放着嫡……」谢云苔刹住声。
四目相对,他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食指支在太阳穴上,目不转睛地睇着她。
错愕半晌,谢云苔才又说出话:「公子什么意思?」
苏衔悠哉的神情一成不变:「我娶你吧。」
「……」她皱起眉头,俄而小声道,「明明在说正事。」
苏衔:「对啊,我也在说正事啊。」说着手上将她揽近了些,气息凑在她耳边,「你爹来当官,家也搬到京里了吧?在什么地方?我明天让穆叔上门提亲啊。」
谢云苔微微有点慌了神——这么听起来,他很像是认真的。
但下一瞬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索性与他一起胡来:「奴婢不知道家在哪儿。」
「嗤。」苏衔嗤笑,「说谎都不会说。」
谢长远买官可能是瞒着她的,但今天父女独处过,没可能不问,他才不信她不知道。
撇一撇嘴,他懒洋洋地诱导:「嫁给我不好吗?要不你说说,怎样才肯嫁?」
谢云苔愈发疑惑——怎么听得还越来越认真了?
她都已经是他的通房了,虽说自己打着算盘要先还钱再攒钱赎身,父亲也会为她尽力,但赎身这种事要双方谈拢才行得通,他不点头她就永远只能在他府里。
那么这些嫁娶之说又从何说起?他分明可以将她硬扣在这里。
「说啊。」苏衔催促道,「不许纳妾还是另有要求?你说明白咱们打个商量呗。」
「什么乱七八糟的。」谢云苔小声嗫嚅。听到这里,她又觉得他是在拿她寻开心了。她于是一挣,从他腿上滑下去,呢喃又说,「公子天天欺负人!」
苏衔没拦她,听到最后,眼眸微微眯起。
天天欺负人?
各种事情迅速在脑海中一转,他啧声:「你不高兴我玩你头发对不对?」
废话!
谢云苔往外走着,假装没听到,心里气得想打人。
他的声音在背后继续:「那你当时怎么不说啊!」
可真是捉弄人上瘾呢。谢云苔气结,仍作未闻,去侧边的茶间给他沏新茶去了。新茶换来,两个人都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一切皆像没发生过,他料理他的政事,她在旁边发她的呆。
晚上,苏衔照例要抱着她睡觉。谢云苔今天被他捉弄了太多次,心里不情愿,却敢怒不敢言。
临近天明时,她在半梦半醒间觉得头发又被人动来动去,猛地惊醒,定睛就见苏衔趴在旁边,饶有兴味地又把她的长发往床柱上系。她一眼看出他系得比昨天更多,也就是被搞得毛躁躁、不得不剪掉的也更多。于是委屈忽然涌起,她眼眶一红,哽咽着去拽:「公子别弄了!」
总折腾她干什么!
苏衔瞬间停手,挑眉,淡看着她哭唧唧地坐起来,尚未系住的头发瞬间散开,立刻被她捧在手里。
谢云苔边抹眼泪边看头发,将心一横,觉得就算危险也要说个明白:「公子不许再动奴婢的头发了!」
苏衔低一低眼:「好。」
「……」泪汪汪地看一看他,她又说,「奴婢会不高兴的!」
他微微颔首:「我错了。」
谢云苔:「……」
认错态度太好,她一下没了脾气。又摸一把眼泪,她看看他,板着张脸躺回去,背对着他作为近一步抗议。
过不多时,他凑过来,从背后抱住她,声音带着点笑:「别生气哈,是我不对。」
她没回应,他又说:「你看,你跟我发个火也不会怎么样嘛。」
「?」谢云苔锁着眉,翻过来一些,打量他,「公子什么意思?」
迎上的又是一张嬉皮笑脸的面孔。嬉皮笑脸中隐含两分认真,他在她的泪珠上一啜:「你天天一副逆来顺受的小模样,我怎么娶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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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房夫人 上 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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