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志达是个直溜肠子,说白了,就是没脑子,一听皇上提起这事儿立马就道:「回皇上话,是微臣不通药理,以为回春堂的大夫想讹微臣的银子,这才跟林公公吵了几句。」
皇上看了林杏一眼:「朕可知道小林子是个不吃亏的,尤其嘴头子最是厉害,想必说了许多不中听的话。」
文志达有些囧,半天方道:「林公公金玉良言骂醒了微臣,微臣方知自己愚钝。」
皇上倒更为好奇:「小林子你倒是说了什么金玉良言?连朕的臣子都能骂醒。」
林杏咳嗽了一声:「奴才就是胡说八道,得罪文大人之处,还望莫跟奴才计较。」
杜庭兰却道:「林公公那日言道读熟人当圣贤文章,知孔孟之道,执君子之礼,的确是金玉良言……」
皇上看了林杏一眼:「小林子倒是位君子。」
林杏咳嗽了一声:「小林子是万岁爷的奴才,伺候好主子就是奴才的本分了。」
皇上笑了一声:「知道本分就是好奴才。」
林杏心里一跳,琢磨变态不是拐弯抹角的敲打自己吧,仔细想了想,自己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儿啊,忽听皇上道:「听说令尊病了些日子,如今可好了?」
林杏一愣看向杜庭兰,心说,这问的是谁?
杜庭兰忙道:「劳万岁爷垂问,开了春家父常去河营巡视,想是着了些风寒才病了几日,前儿接着家信,已经大好了。」
皇上点点头:「若朕之臣子都如杜爱卿这般爱民如子,何愁盛世不临,只杜爱卿毕竟有了年纪,也当着重保养,小林子把前儿贡上高丽参赐给杜爱卿补补身子。」
林杏应一声,出去叫小太监去御药房取,不大会儿功夫,小鼎子捧了一个朱漆镂花的盒子过来,递给林杏的时候,小声说了句:「二总管说,万岁爷只说赐下,却没示下赐多少,便记了两棵,一棵赐下,另一棵送到了公公屋里,让公公留着补身子。」
林兴笑眯眯的拍了他一下:「回去跟万老哥说,兄弟谢他惦记着了,回头请他吃酒。」捧着参盒进了里头交给杜庭兰。杜庭兰跪下谢了恩,方退了出去。
林杏换了新茶递到皇上手里。
皇上扣了扣案几:「小林子,你说文志达此人可堪大用吗?」说着看了他一眼:「不可因你与他吵过架,就有所记恨,此是国家大事,轻忽不得。」
林杏脸抽了抽,这不摆明了不让自己说不好吗:「万岁爷,您都这么说了,让奴才还说什么啊。」
皇上笑了一声:「朕不过是提醒你,你的性子朕还是知道的,朕只是想听你说句实话。」
林杏:「此等国家大事,奴才不敢妄言,要说文进士这个人,奴才倒是有些看法,文大人算不得才高八斗,却于治水一道上有偏才,有道是一招鲜吃遍天,又赶上这两年水大,两淮不安,文大人这一招就更鲜了,虽此人有些不通世俗,万岁爷又不想他立在朝堂上奏对,有治水的能耐不就得了,物尽其用呗。」
噗……皇上一口茶喷了出来:「怎么说话呢,什么物尽其用,文爱卿乃我大齐的栋梁之才。」
林杏嘿嘿一笑:「奴才这是话糙理儿不糙,这好材料得用在要紧的地儿不是。」
皇上瞥了他一眼:「那小林子说说,你这块材料得用在哪儿?」
林杏眨眨眼:「奴才可不是好料,至多算一块朽木,成不了栋梁之才,要是能勉强做个脚踏,在万岁爷脚底下垫着,就是奴才的造化了。」
皇上笑了起来:「你这张嘴最是油滑,什么话儿都说得出来,就不知心是如何了,朕昨儿有些慌乱倒未细想,如今想来却有些不对头,朕记得你说过那曼陀罗粉轻则致幻,重则致死,冯国安当日吞了,得你救的及时,过后也丢了性命,怎么你一点儿事儿都没有呢,莫非小林子有什么避毒之术,还是说,昨儿你往嘴里塞的根本是别的东西?」
林杏扑通跪在地上:「奴才有几条命,敢糊弄万岁爷,昨儿那的确是曼陀罗粉,只是不大精纯,一开春,奴才不知怎么染了脚气,痒的难受,曼陀罗粉虽有毒,对寒湿脚气最为对症,奴才就斗胆自己配了些药,昨儿情急之下,万念俱灰,着实是不想活了,才吞了,万岁爷若有怀疑,可叫太医过来校验,若万岁爷实在觉着奴才欺君,干脆就赐死奴才算了。」
皇上见她泫然欲泣,极为伤心,忙道:「朕不过与你说笑罢了,并非疑心。」说着伸手扶起她,把她的手攥在掌间,那滑润细腻的手感,竟有些不舍放开。
林杏由他拉着,还趁机挠了挠他的手心,皇上仿佛烫着了一般,急忙放开她:「你,先下去歇着吧,朕瞧会儿折子。」
林杏暗暗好笑,调戏这么个有色心没色胆的变态,还挺有乐趣的,哼着歌回了自己的小院,给韭菜苗浇了一遍水,想起顺子交给自己的荷包,拿出来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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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后 卷三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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