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林公公所言,治少阳症,可用承气下之,却反陷太阳之邪,若用麻黄汗之,更助里热之势,难哉,难哉。」
马元之忽道:「若照师傅所言,何不用大柴胡汤,解表攻里,两得其宜。」
孙济世猛摇头:「不可,不可,今老夫人齿枯舌短,阴液已竭,若投柴胡这样承气解表峻下之剂,岂不更劫其阴,只怕老夫人寿数不保,若以厥阴论治,进桂枝,附子等回阳之药,更堪比抱薪救火,用石膏黄连等苦寒之品,非但不能拨动其邪,却更助其冰搁之势,着不能入药,病症何解?」
林杏道:「孙大人所言极是,老夫人之病堪比绝症。」
林杏话音一落,马元之便冷哼一声:「还倒林公公有多高明的医术,能医老夫人之病,原来也不过尔尔。」
林杏笑了:「马太医着实有些心急,你这听话儿听一半的毛病,什么时候改了才好,不然,总是如此断章取义,岂不图热笑话。」
马元之气脸通红:「明明是你不知如何医治,还口出狂言的逞能,倒说我断章取义,实在可笑。」
林杏挑眉:「马太医,你这耳朵也出了毛病不成,咱家只说老夫人之病堪比绝症,又没说就是绝症,这堪比跟就是可差得远呢。」
马元之给他激起了怒火:「我就不信你能治老夫人的病。」
林杏笑了:「若咱家能治,你待如何?」
「我,我,我自认庸医,当着太医院众位同僚的面儿,给你跪下磕三个响头,认你为师。」
林杏却撇撇嘴:「磕头倒可,至于认咱家为师,还是算了吧,你这样不受教的弟子,咱家可不敢收。」
说着,跟众人道:「众位大人可得在这儿给咱家做个见证,不是咱家非要欺负孙大人的弟子,是马太医上赶着给咱家磕头,咱家若一味推辞,倒伤了马太医的体面。」
马元之:「林公公再舌翻莲花也无用,还是想想怎么医治老夫人的病症吧,若治不好,林公公的神医之名可就丢了。」
林杏道:「我从未说自己是神医,只不过,因有你这样的庸医存在,才显得咱家医术超群。」
陈时继真拿这位没法儿了,简直一点儿亏都不吃,偏偏马太医一个劲儿的跟他针锋相对,自己老娘可还在里头生死不知呢,他们光在这儿打嘴架哪成,忙道:「林公公,家母病的急,若再耽搁只怕不妥。」
马元之看着林杏:「林公公快开方子吧。」
林杏看了周围一圈,方才开口:「能于绝处求生,方为医家,方才咱家给老夫人切脉之时,见虽两手奄奄欲绝,阳明却一线尚存,既得一线之脉,便有一线之机,咱家倒有一法,可医老夫人之症,谓之轻可去实之法,以轻清之品宣其肺气,得津液来复,若能神智清明,再图之,可先入桑菊饮于老夫人服用,若有微汗出,待尺脉起,老夫人这病就望见生机了。」
陈时继大喜,忙叫人去熬桑菊饮给老娘灌了下去,不过半个时辰,婆子出来回道:「回老爷话儿,老夫人见了汗,安稳了些,这会儿竟睡了。」
孙济世急忙进去瞧脉,不一会儿出来看着林杏:「林公公医术高明,所用之法实在妙不可言,在下受教了。」
林杏拱拱手:「孙大人就不用跟我虚客气了,你只不怨我让你的徒弟给我磕头就成。」说着瞥了马元之一眼:「马太医怎么着?你是现在就磕呢,还是打算欠着,等没人的时候再磕,依着咱家,还是就在这儿磕吧,咱家可不喜欢赊账,当天的债当天了最好。」说着二郎腿一翘,坐在椅子上吃起茶来,那意思就等着马元之磕头呢。
马元之脸色白一阵红一阵青一阵,哪想如此绝命的症候,竟让她三言两语就解了,让自己当着这么多太医院同僚,给个太监下跪磕头,实在拉不下脸,可自己话都扔出去了,也收回来,不磕头又能如何?
林杏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动,拉着陈时继:「陈大人,早听大人官声最为公正清明,有陈青天之称,刚您可给咱家做着证呢,这马太医要是耍赖可不成。」
陈时继哭笑不得,自己一个钦天监监正,跟青天老爷有甚干系,这位倒真能胡编。
孙济世见马元之不动,脸色一沉:「元之,师傅一直怎么教的你,君子最当重诺,你话既说下,就该照着做来,若反悔,岂不成了小人。」
孙济世几句话说的极为愤怒,马元之到底有些怕师傅,只能咬了咬牙,眼睛一闭,跪在地上给林杏磕了三个头,站起来,恨恨看着她:「如此,林公公可满意了?」
林杏笑眯眯的点头:「满意,满意,咱家这么一个没根儿的奴才,能得马太医如此大礼叩拜,哪还能不满意呢,只不过,马太医你这么瞪着我做什么?你这眼珠子瞪得,咱家这心里都吓得直扑腾。」
拉着孙济世:「孙大人,你这个徒弟你可得管好了,我瞅着他要吃了我呢,回头抽冷子给咱家下个毒什么的,咱家岂不一命呜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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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后 卷二 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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