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闹到那种地步,就不是单纯内宫里的事儿了,外头朝臣也不能饶了林杏,非当成祸水凌迟了不可。
越想越心惊,因此,这会儿瞧见林杏,心情真有些复杂,或许,自己该想想这小子的提议,弄几个漂亮可心的奴才在御前伺候,也分分万岁爷的注意力。
林杏到了跟前,两人一对眼色,基本彼此的心里想的什么就明白了,林杏心里真庆幸,成贵是个一心为皇上着想的好奴才,要是换一个,不定早把自己洗剥干净送给皇上了,管皇上怎么折腾呢。
林杏低头看了看自己这德行,实在想不明白,皇上到底看上自己哪儿了?
林杏一进来,屋里伺候的太监齐齐松了口气,忙道:「万岁爷,林总管来了。」
林杏忙跪下:「奴才给万岁爷请安。」
皇上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今儿早上朕说的什么?你说一遍。」
林杏愣了愣,琢磨皇上什么意思,今儿早上皇上没说什么啊,不就给自己擦药的时候,说了几句不许动什么的,难道让自己重复这些,太变态了吧。
可见皇上的神色,着实不好惹,只得低声道:「那个,万岁爷早上给奴才擦药的时候,说不许动。」
噗……饶是皇上正生着气,一口茶也喷了出来,想起昨儿这奴才的样儿,心里的怒意倒去了大半,看了他一眼:「谁让你说这个了,你跟李长生打架,朕怎么罚的你,忘了不成?」
林杏这才明白是说这个:「万岁爷罚奴才抄经。」
皇上:「既然知道,怎么不做,莫非把朕的话当成耳边风了。」
林杏:「奴才不敢,早上万岁爷上朝的时候,不是吩咐奴才回去吗,奴才便以为明儿再抄呢。」
皇上哼了一声:「朕就知道,你这奴才惯会偷懒耍滑,本来朕想着罚你抄两天经,定定心,可如今看你这态度,朕很是生气,你先好好想想,怎么让朕消气,想好了跟朕说说,朕满意了,就饶了外头侍膳监的奴才,如果朕不满意……」说着目光微微一眯,射出两道冷光:「你自己掂量后果。」
撂下话,拿起折子看了起来,根本不搭理跪在地上的林杏。
林杏愕然,皇上这是什么意思?让他满意?难道让自己脱光了,对这变态投怀送抱,林杏想着都起鸡皮疙瘩,真不明白,撂着后宫这么多国色天香的大美人不去抱,跟自己逗什么咳嗽。
见皇上看自己的意思都没有,林杏琢磨着这事儿不大好弄啊,暖阁下头有地龙,地上还铺着软软的地毡,就算跪上一天,也不算什么,可外头侍膳监的小太监们可就不成了,这么冷的天,在青砖上跪半天,非落了残疾不可,自己得尽快想法儿。
林杏冥思苦想,皇上就算再饥渴,对自己这么一个发育不良的小太监,也不会如此迫不及待吧,即便有哪方面的心思,也不可能立马就把自己按炕上干什么。
而且,从今儿早上皇上的表现来看,这变态享受的是逗弄调情的过程,不是结果,自己真要脱光了,往他怀里一躺,没准他就失了兴致,这是男人的劣根性,古今皆然。
想明白了,往前蹭了几步,蹭到踏脚上,微微抬头,微微抬起脑袋,软着声音道:「万岁爷,奴才想明白了。「皇上瞥了他一眼,见这奴才打蛇上棍,这都快归到炕上来了,唇角微扬了扬:「哦,那你说说,怎么明白了。」
林杏低声道:「奴才想了,万岁爷之所以罚奴才,就是因为奴才性子不定,胡作非为,才让奴才抄写心经,静心养性,万岁爷是为了奴才好,见奴才不受教,才惹万岁爷生气的,奴才多抄几天心经,好好收敛收敛性子,万岁爷,您看这么着成不?」
皇上放下手里的的折子:「知道错了就好,只不过,你这性子着实该收敛收敛,那你说说,打算抄几天经?」
林杏眼珠转了转,小心的道:「要不三……」刚吐出一个字,见皇上脸色一沉,急忙道:「六,六天,奴才抄六天心经。」
见皇上脸色未变才松了口气,心说,他奶奶的,老娘做小伏低的就为了发财,等老娘存够了银子,谁他娘耐烦伺候你这变态。
皇上点点头:「既然小林子知道错了,就叫外头的奴才都起来吧。」
成贵应一声出去。
林杏站起来,刚要认命的进耳房抄经,忽听皇上道:「去哪儿,就在这儿抄……」
在这儿?林杏瞄了眼皇上的御案,不是让自己在这儿上头抄吧!仿佛知道他想什么,皇上一指下头:「在这儿抄。」林杏愕然看着皇上指的地儿,正是自己跪着的脚踏,变态皇上难不成让自己在地上抄。
林杏想的没错,皇上一句话,成贵就让人挪了个小几进来,笔墨纸砚也都拿了过来,小太监拿金狮子镇纸压住白宣,湖笔递到她手里:「林公公请。」
林杏颇幽怨的拿起笔,琢磨自己也够倒霉了,一个侍膳总管,却在暖阁里抄心经,这抄多少遍是个头啊。
抄了一会儿,忍不住抬头瞄了皇上一眼:「那个,万岁爷,午膳时间快到了,奴才若不去盯着,只怕底下的人疏忽,出了纰漏是小,若耽搁了万岁爷用膳,奴才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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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后 卷一 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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