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孙怀蔚打帘进来,笑道:「说话都这么有劲儿,可见是没事了。」
一晚不见,听他说话竟然流利不少,她心里高兴,整个小身子裹在锦被里,悄悄伸了个懒腰,冲孙怀蔚笑笑。
「前院儿怎么样了?」承钰问道。
「你放心,三叔都处置妥当了,绑你的那伙人一律送了官,三叔和衙门里打了招呼,他们不会好过。」孙怀蔚语气平淡,两只手却不自觉握成了拳头,隐隐现出手背淡青的血脉。他忽然有些懊恼为什么自己没权没势,否则他一定要亲手抽死那几个人。
「那大舅母那边?」回来的路上她问他们是怎么找来的,他也略略说了些。大舅母坚持要置她于死地,无非又是为着她捉弄孙怀薪的事。
可这也是孙怀薪打人在先呀,她不过是略施小戒。
倒是高氏,承钰现在真不知自己对她是怎样一种感情,抑或已是毫无感情。一个人能如此坚持自己的本心,一定要某人死,她也只能表示叹服。
「你还叫她大舅母?」孙怀薪嘴角轻斜,带着淡淡的嘲讽,「祖母本来是想休了她,不过后来高府来人了。」
他顿了顿,不用往下说承钰也明白,大舅母的娘家家世虽比不得卫国公府显赫,但她哥哥如今位高权重,如果存了心想对付国公府,怕也不难。
孙怀蔚继续说道:「祖母虽然答应不休妻,但到底发落了她,明日一早就送去恒清山的莲安寺,对外只说卫国公夫人为家人祈福,常年在寺中修行。」
恒清山莲安寺啊,离卫国公府好远的。
她此刻心中无悲无喜,只希望固执的大舅母能好好在寺中受佛法熏陶,磨磨身上的戾气。
「表姐,承钰表姐!」正自叹息,门廊的软帘「呼啦」掀起,从外边跑进来个圆滚滚的粉团儿。
「表姐!」孙步琴穿一身粉色短袄,跑得小脸红红,一把扑在承钰的被子上。
「呜呜呜,表姐,琴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承钰拍拍她的头,又摸摸她的小胖脸,脸上湿湿热热的,竟是哭了。
「好了,表姐不是好端端在这儿了吗?别哭了。」她柔声说道,孙步琴才渐渐止了哭,眼巴巴把承钰望着。
跟着进来的还有段越泽,他扭捏着小手只站在边上看她,半天才红着脸挤出一句:「表姐对不起,当时不应该没找着你就回来了。」
弟弟这边才说完话,姐姐便提着裙子风风火火地进了屋。
段越珊裙摆一撩,一只腿先挨上床,将身子一带便稳稳当当地坐了下来,旁边的孙步琴却往外挪了挪。她心里有些恼这个表姐,要不是当时她拉着她的手往人群里钻,自己也不会和承钰表姐松开手。
「你醒啦?发烧了没?」她说着把手心往承钰额上一贴,随后放下来会心一笑,「没想到你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身体很结实嘛。」她记得之前接触过的一些贵家小姐,吹了点风就病歪歪地倒了。
「我告诉你个好玩儿的事。」段越珊说道,「你大舅母那儿的丫鬟,好像叫一什么只的,当时审人的时候忽然不见了,怎么也找不着,我就带着人又去了那帮市井的家里,左找右找,最后你猜我在哪儿找着的?」
「在哪儿?」
见承钰一双亮亮的眼睛里闪着好奇,段越珊满意道:「最后我往梁上一看,她应该是被那男的抓上去又忘了,居然还趴在上面,一张脸吓得惨白,央求我们救她下去。」
一席话说得本来埋怨她的孙步琴都跟着笑了,一向严肃的孙怀蔚也淡淡地笑了笑。
这边笑得正热闹,那边来人传用晚膳。承钰穿好衣服下床,几个孩子跟着她去了凝辉院的花厅。
花厅里,老太太安详地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捧着个斗彩云鹤纹茶盅,徐徐呷着杯中的苦茶。
看到外孙女进来时,面上才露出一抹笑容,说道:「钰儿来了。」神色淡然,似乎之前一日一夜的担忧都没发生过,她只是眠了个长觉,醒来外孙女找她吃晚饭。
不过承钰却不这么想,她分明看到外祖母憔悴了许多,再怎么细致地打扮也不复往昔的风华。
她有些心疼,心里不知不觉怨起高氏来。她要害自己性命,但自己只是经了些惊吓,毫发未损,大可不必浪费精力去恨她,但为着她这般作天作地,却累了外祖母,承钰真想当面把大舅母训一通才解气。
一会儿饭便端上了桌,红木八仙桌上也不知摆了多少个碗碟,只见各色菜肴散着热气,桌面上白茫茫一片热气,香味儿交叠,诱得人反而不知该先吃哪样。
承钰挨着外祖母坐下,碗里很快堆出了一座小山,全是外祖母夹来的菜。
「蔚哥儿,你也多吃些,瞧你瘦的。」出乎承钰的意料,外祖母竟给一向不关心的孙子夹了块东坡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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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冠群芳 卷三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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