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后否决了,「哀家认为她不堪为后。」
朱嗣炯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不、不堪为后?这话从何说起?」
太后理直气壮说道,「婢女贱籍,出身太低,总不能说我朝皇后曾经是个贱婢吧?」
「母后,她是朕的正妻,是皇爷爷亲自册封的郡王妃!」
「那又如何,那个罗氏不也是册封的郡王妃?还不是你说休就休了!」太后满不在乎道,「万氏生了皇长子,总不好休了,就给个妃位吧。」
朱嗣炯嘴角仍带着笑,却看不出什么暖意,他摩挲着手上斗彩三秋杯,盯着太后问道,「皇后之位,母后可有属意的人了?」
「至于皇后的人选,」太后兴致勃勃说道,「哀家看太原王氏不错,世家大族之首,底蕴深厚,族中能者贤人辈出,若是王氏女为后,得王氏相助,皇上定可高枕无忧。」
还有一点是,太原王氏和太后娘家祖上连过宗,硬论起来,还是亲戚,……只不过隔的有点远。
朱嗣炯眼神渐渐冷了下来,「母后,皇后虽属后宫,但与朝堂干系重大,母后不懂政事,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太后这才发现儿子脸色不对,纳闷道,「不过立个皇后,哀家又没干政,还不能说话了?」
「万氏无过有功,册立为后,是顺理成章的事!」朱嗣炯立起身来,冷然说道,「母后年高,应安心颐养天年。拿此事来烦母后,是儿臣的疏忽,母后不用再管了。」
看着决然而去的儿子,太后又生气了,指着门口对张嬷嬷说,「你瞧瞧他什么样子,可是当皇帝了,竟命令起哀家来!」
张嬷嬷头发花白,弓腰驼背,愈发显得苍老,她拧着小脚颤巍巍走过来,喘吁吁劝道,「皇帝贵为九五之尊,威严不可犯,他决定的事,您还是不要大加反对的好。」
太后犹自不服气,张嬷嬷叹道,「娘娘,向来只有皇上给别人做主的,哪有人能给皇上做主?天家无父子,同理,天家也无骨肉啊!」
这句话仿佛触动了太后,她愣了半晌,方泄气道,「罢了罢了,随他去吧!」
此类话不知说过多少次了,张嬷嬷暗想,但愿您这次是真不管了。
出了寿康宫,朱嗣炯便让侯德亮去查最近谁来过。
进出宫都有记录,侯德亮如今暂任内务总管,办事便宜,不过片刻就呈了上来。
让朱嗣炯稀奇的是,太后没有见过外命妇。
无人指点,自个儿亲娘竟能想到太原王氏?朱嗣炯将册子往书案上一扔,起来转了两圈,忽问道,「寿康宫的总管太监是谁?」
「是苟道。」
一听是他,朱嗣炯不由笑道,「那个阉货,看风头不对立刻躲了——先皇身边宫人就他没卷到争斗中,经三朝不倒,倒也是个人才!」
侯德亮问道,「皇上,用不用盯他?」
「不必,朕自有安排,……凤仪宫翻修好了吗?」
「第二遍漆刚涂好,预计下个月才能完工。」
朱嗣炯又问了殿内器物、摆设,连殿内种什么花草都问了个仔细,直说得侯德亮满头冷汗才让他走。
旁边伺候的宫人暗自咋舌,外面多少王公大臣等着觐见陛下商议国家大事,谁又知道皇上更在意的是凤仪宫的装饰!
隔日,朱嗣炯明发册立万碧为后的旨意。
有人当朝提出异议,但朱嗣炯二话不说,拖出去噼里啪啦打了一顿,大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之意,一时间倒无人敢说话了。
看着眼前的皇后册宝,万碧竟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恍恍惚惚呆坐了半天。
小雅笑她是不是乐傻了。
万碧叹道,「想当年我和今上初次相遇,就被人讥讽身份下贱,那时我便想有朝一日,定要出人头地。」
「从一个小奴婢成为当朝皇后,费那么大劲走到这里,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心愿达成,却一片茫然。」
小雅支着脑袋说,「您是磕磕绊绊走来的,一朝太平,可能不习惯了。」
万碧失笑,「也许吧,不过你说的不对,我还没到太平度日的时候呢!」
小雅瞪大双目,惊奇道,「您都一国之后,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了,怎么还说不太平?」
「后宫,什么时候太平过?」万碧冷笑,「帝位,是天底下最诱人的肥肉!且瞧着吧,那魑魅魍魉,会源源不断、前仆后继而来!」
进了冬月,京城已是万木萧瑟,光秃秃的街巷上不见一点儿绿意,天气灰暗阴沉,西北风扯着嗓子嚎了一宿,早晨起床,人们才发现外头竟下了一层雪。
宁王府的后园子无人打理,几片枯黄的残叶,半埋半露在雪里,在寒风中瑟瑟索索,似乎在向人们诉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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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居君心 卷二 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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