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嗣炯更觉头疼,「我怎么觉得处境更难?」
「郡王,你如今只能进,不能退!」
「我知道,」他点点头,十分衰惫地说,「我去看看皇上。」
「还有一事!」吕秀才拦住他,却犹豫半天才说,「郡王,现在你不宜立敌,答应罗致焕的事情,还是尽快做到的好!」
「稍后我就奏请皇上,异姓王不行的话,至少争个国公的爵位。」
吕秀才愕然,「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朱嗣炯反问。
吕秀才摇头苦笑,「这下可麻烦了,……你,你去问小丫头吧!」
阿碧?朱嗣炯心头一阵急跳,她突然出现在京城,随后罗致焕一改前态,倾力相助,这当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别打哑谜,说!」
他劈雷般猛然爆发,吓得吕秀才心头突突直跳,半晌才语无伦次说,「她、她说,要请罗二小姐入宅。」
「什么?!」如同挨了一记闷棍,朱嗣炯眼冒金星,喘过不气,回不过神。
一阵凉风飒飒吹来,朱嗣炯摇摇欲坠,吕秀才忙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推开,喘吁吁说,「她,她竟敢……,不成,此事决计不成!我去找罗致焕说明白!」
吕秀才急得直跺脚,「我的郡王爷,你这不是找死吗?罗致焕什么人?他能忍下这口气?他肯定转头就支持别人!你朝中无重臣扶持,军中无势力相帮,既没有宁王宠信,又没有王妃疼爱,你、你……」
朱嗣炯仍不管不顾去了。
吕秀才看着他背影摇头叹气,胡子都快揪光了。
「衡玉,」高敬颤巍巍踱过来,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我道靖江郡王怎能脱困,原来是有你相助,你不吭不哈,连你老师也瞒过去了!」
「老师!」吕秀才忙躬身作揖,笑呵呵说,「俗话说得好,宁给好汉牵马坠镫,不给赖汉当祖宗!学生久居乡野,深觉此话有理啊。」
高敬眼皮一抬,眼中射出异常锐利的光芒,与他那张长满老年斑的脸极不相称,「可这位爷太过儿女情长,不是帝王的合适人选!」
吕秀才目光炯然,没有说话。
靖江郡王会想明白的,时局大变,他已无路可退!夺嫡,是他唯一的路!唯一能保她的路!
朱嗣炽根本没寻到罗致焕。
皇上诏令,罗将军马不停蹄直奔京城,查抄平王府。
他想追,却被他亲娘宁王妃拉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儿啊,你救驾有功,情面大,赶紧和皇上说说,让咱们一家就藩吧,这一出出的宫变,为娘实在受不住!」
朱嗣炯愕然。
一众侍从愕然。
张嬷嬷再次为自家小姐折服,「王妃,您都是要做皇后的人了,还就什么藩!」
「皇、皇后?」王妃想起皇后惨状,不禁打个哆嗦,呆滞半晌,才回过味来,「我,皇后?」
是啊,平王事败,这一支算是没了,太孙身亡,无子嗣。
宁王是皇上唯一的皇子!
王妃倒吸口气,眼皮一翻又晕了过去。
石莹把她人中生掐出紫印子,「母亲,要紧时候,挺住!」
王妃嘤一声转醒,腾地站起来,满面喜色,精神焕发,「皇后!我要做皇后了!炽儿要做太子啦!」
「母亲,还在国丧期。」朱嗣炯冷冷道。
人替自己幸运的时候,就不会替别人伤心。
更何况,死的是皇后,头上再无人压着,王妃的笑是发自内心的。
想想不对,王妃急忙把嘴角往下拉拉,忽然想起什么,「莹儿,炽儿在哪里?」
「在皇上那儿。」
「这个傻孩子!」王妃焦急吩咐她,「你叫他快去你父王身边伺候,这个时候还不赶紧表现?」
惊喜太过,石莹也有些难以自持,竟忘了告退就匆匆离去。
王妃拉过朱嗣炯,「我的儿,这次多亏了你,我们一家才能逢凶化吉,你想要哪块藩地随便挑!你父王若不答应,我就和他拼了!」
朱嗣炯慢慢缩回手,「待儿子回去想想,母亲歇息吧。」
他直到走出门外,还听到王妃兴奋得发抖的声音,「我不是在做梦吧,我竟然要做皇后!……赶紧给朱嗣炎封王,带着姓阮的一块滚!炯儿都就藩了,我看他们还有什么脸赖在京城不走!」
朱嗣炯脚步微顿,再抬起,只觉灌了铅似的沉。
皇上的寝宫十分寂静,只有几个内侍在旁伺候。
他躺在塌上,惨白着脸,一动不动,若不是胸口微微起伏,俨然和一具尸首差不多。
朱嗣炯觉得皇上好像即将燃尽的油灯,昏昏暗暗、凄凄惨惨、光亮如豆,倏忽之间微微一跳,险险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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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居君心 卷二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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