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神,谢凌昭最终还是转身回了胡同,双脚一跃跳上了墙头。门房里一个老头在打鼾,前院几个中年汉子在练拳,还挺热闹。
谢凌昭不想招惹是非,跳下来绕到后院,重新跃上墙头。院子里只有两三个仆妇,静悄悄的。
正想跳下墙头,被风一吹,谢凌昭冷醒下来。
身为朝廷命官,大白天闯女人家内室,好像有些丢人,还是晚上再探。
近黄昏,斜阳照在巷子里透出一股暖。巷子里每隔十几米便有一株碗口粗百日红,枚红色花朵压低了枝头,花瓣飘满整条巷子。明明没有花香,却让人生出满巷生香的幻觉。
谢凌昭闭着双眼感受一番,突然很想回家,很想有自己的家。
他走出胡同,来到大街上,一时有些犯难。是去锦衣卫所,还是回谢府?好像两处都不是他的家。
最终,还是往谢府走去,毕竟那里有一处院子属于自己,谢府无人敢入,能让他有片刻安宁。
刚到大门处,看门人便都围了上来问安,脸上堆的笑有些浮夸。谢凌昭不与下人为难,径直往自己院子走去。
刚经过前院书房,便见一中年美妇人在一群丫鬟仆妇围绕下走了过来。还有好一段距离,那美妇便轻柔柔开口:「昭儿,你月余未归家,娘都想得慌了。」
谢凌昭不语,只面无表情盯着她。
那美妇用帕子沾沾眼角,眼中含泪道:「你是娘的儿,娘辛辛苦苦将你带大,难不成就因为风言风语,便和娘疏远了?」
谢凌昭终于开口:「有事?」
美妇被噎了一下子,脸上表情差点维持不住,缓了一会才温柔道:「娘难不成还不能单纯想你?哪怕一同吃吃饭也是好的。」
谢凌昭点点头:「好,既然见过了,那便不用想了,无事我先休息片刻,晚上还有要务。」
「……」那美妇恨得用手拧着帕子,却还是坚持笑着道:「为娘确实有一点小事。你弟弟如今老大不小了,聪明是极其聪明,可惜爱玩了一些。我想请你帮忙,为他找一所好一些书院,好好收收性子,将来高中进士,为咱老谢家添一抹光彩。」
谢凌昭冷笑,吃喝嫖赌无恶不作是简单的爱玩?她那好儿子从小请了众多名儒教导,却一一皆被气走。后来又陆续进遍京城有名书院,书院皆怕被带坏了风气,硬着头皮将他除名。如今十九岁了,却连个童生都不是,还想高中进士?这要是孔夫子听见,估计能气活过来。
见谢凌昭一脸鄙视表情,美妇辩白道:「你弟弟当年还小不懂事,如今大了,知道读书重要了,一会定会好好用功。他是你亲弟弟,你自己身居高位,忍心他这样一事无成?」
谢凌昭:「我只怕他受不了苦。家中不缺银子,你也不缺嫁妆,养他十辈子都够用了。」说完摔袖离去。
美妇被气得咬牙切齿,忍不住小声骂道:「不知人伦的畜生,天天就知道杀人抄家,小心将来被人活埋。」
谢凌昭耳力极好,听见后脚步一滞,却未停留,也未出手。从小偷偷听多了,习惯了。而且只要一天顶着谢家儿子的名头,他就不能将这家人怎样。人人都说他是魔鬼,可他终究是人,还是会被世俗掣肘。
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谢凌昭觉得自己鼻子耳朵眼睛里全是花瓣的香味,而一个粉衣女子时不时出现在眼前,近到一把就能搂在怀里。
明明没说过几句话,可他总觉得她就应该属于他。
他从小厌倦和人亲近,只因为被最亲近的人伤害过。
他喜欢和娘在一起,可娘眼里经常流露出厌恶。别人以为小孩子不懂,其实小孩子最敏感。后来他娘跌倒了,等他爹出现,娘却突然指着他,说是他不小心推到了她。
后来,那女人流了一个孩子,一直病恹恹躺着流泪。本来是家中唯一亲近他维护他的爹也疏远了他。
不到一年,那女人便生下来一个男孩。他知道那是弟弟,便偷偷去瞧,那女人却拦着。等他走了,那女人吩咐奶娘:那样脏的孩子怎么能让他靠近?伤了我的宝贝可怎生是好?
他是脏孩子,弟弟却是宝贝。
他难过,伤心,也开始有意识探听消息,方知道在那女人眼里,他就是个杂种、畜生。
再后来,他努力进了锦衣卫所,就是为了掌握更多消息,更多隐私,也隐隐约约知道一些自己身世。
因为没有家人,所以比谁都渴望家人。只是他害怕女人,怕她们当面笑得温柔,转身却是画皮,狰狞可怕。
直到遇到了姚妍。那女人从一开始就不喜欢他,可他却偏偏被吸引。
他甚至想过是不是仇家派来故意耍手段勾引他的,后来发现自己想多了,同时也发现这女人很有意思。同样会做戏,同样不是善茬,可他却觉得她比天下所有女人都真实可爱。
模模糊糊半睡半醒,直到深夜方才清醒过来。只要决定了几点起床,他从来不会延误一刻钟。
穿戴洗漱一番,甚至还用了一点点香料!他怕自己太臭,近距离说话会让她嫌弃。
进了胡同里,静的连猫叫声音都没有。谢凌昭一脚跃上墙头,瞅准没人方往下跳。却谁料突然出来三个人将他团团围住。
为首的一边挥刀一边骂道:「小贼,竟敢到爷爷地盘上来踩点。今儿下午是不是你来踩盘子了,当爷爷是吃素的?」这人正是姚妍从南边跟随而来的崔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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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媚表小姐 上 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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