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买买!爷我家里就缺一头羊吃锅子呢。遥知,你觉得锅子是吃麻辣的还是吃鲜香的?」
把问题丢给了顾歙,傅新桐也跟着将目光放到了顾歙身上,温覃这厮玩儿上瘾了,就看顾歙要怎么对应了,就听顾歙淡定说道:
「麻辣的吧,这羊挺肥,鲜香的不够味儿。」
「好好好,我看还是麻辣跟鲜香的一起,再把那羊架子放汤里煮,配上点儿葱姜蒜,哎哟,那滋味儿可真是绝了。」
傅新桐满头黑线,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两个无聊的人在那里讨论怎么吃她的羊,茶摊儿里没什么人,就算看见了他们,也只以为是两个公子哥儿要买羊,不会怀疑。傅新桐正想把羊给他们,然后要钱的时候,眼角忽然瞧见了酒楼里走出一个人,赶忙扭过了头。
一辆马车停在酒楼门口,那人就上了马车,不是傅庆城是谁,而让傅新桐觉得奇怪的是,傅庆城刚才从酒楼里出来之后,手里还挽着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看着有点面生,不像是他院儿里的妾侍,可他们俩刚才那姿态,分明就是很暧昧的关系嘛。
在看见傅庆城的那一刹那,傅新桐的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觉得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把目标定在三房身上呢,同样是傅庆昭毁容之后的受益者,大伯傅庆城也同样可疑啊。
傅新桐想要立刻追上去,可却被温覃给拉住了:「哎哎,别走啊,这羊还没卖呢。」
这人是专门来捣乱的吗?狠狠瞪了他一眼,温覃也不甘示弱,抓着她牵住羊的绳子,一副要和她杠到底的架势,傅新桐气急了,眼看傅庆城的马车都快驶出街口了,她再不追就真的追不上了,看向顾歙,希望他能站出来说句话,可谁知那顾歙却装死,坐在一旁研究人家茶碗里的残渣,完全没有看见傅新桐递过来的求助目光。
悄悄对温覃说了句:「你到底想干嘛?」
温覃却回答的牛头不对马嘴:「啊?要卖二十两?你这孩子抢钱呢。」
他的声音很高,让茶摊儿周围经过的人都看了过来,傅新桐心虚,生怕暴露了身份,匆匆回了一句:「你,你爱买不买!俺娘说了就这个价!」
说完就扭头要牵着羊走,可刚一转身,肩膀就被人给拍住了,这回不是温覃,而是顾歙,傅新桐简直要被这两人给害死了,一个没解决,另一个又来插手,打定了主意,如果顾歙也敢像温覃似的捣乱,她就直接坐地上嚎啕打滚,骂他们抢东西。
可谁知道顾歙从怀里爽快的掏出了一锭二十两的银锭子,拍到了桌面上,然后似笑非笑的在傅新桐惊讶的目光中,牵走了她手里的羊,从她身边经过,老神在在的钻入了人群,一点都没有俊美公子牵着羊走路的异样感,反而有一种仙人入世的潇洒。
温覃忍着笑,来到傅新桐身旁,拍拍她的肩膀,故意说道:「哎呀,你小子今儿可真走运,就那只瘦踉跄的小羊,二十两银子亏你敢开口。」
傅新桐听见他说话才回过神来,将桌上的银锭子收入了腰间口袋里,抬起头来,对温覃没好气的白了一眼:
「买不起就别胡咧咧,瞧你这打扮,看着人模人样,都不如俺们村里那走货郎,走开走开,别挡着小爷的去路,好狗还不挡道呢。」
这么一通绘声绘色的话,从傅新桐嘴里说出来,完全就是一个傻小子的标配,学的惟妙惟肖,一副瞧不起温覃不舍得花银子的眼神,还真看愣了温覃,周围的老百姓指指点点,活像温覃就是舍不得银子的小气鬼似的。
傅新桐钻入人群里,不再理会这不仅不帮忙,还拖她后腿的混球,往街角走去。走的并不是很急,气定神闲的,左看看,右看看,仿佛真的是一个乡下进城,没见过世面,看了什么都想摸一摸的穷小子。
温覃站在那儿看着傅新桐离去的背影,双手抱胸,意外的笑了出来,还真没看出来,这傅家三姑娘是个人物,不过这么点儿时间,居然长了这么多出息,都能当街怼人了,还真是顾歙所说的那样……孺子可教?
傅新桐走的不急,那是因为她已经知道了傅庆城最后会去的地方,不是她手眼通天,而是刚才顾歙在付了银子给她之后,牵着羊从她身边经过时,低声说了一个地方:帽儿胡同。
顾歙不会无缘无故的和她说一个地方,必然就是傅庆城所在的了,之前跟顾歙说话时,顾歙就好像知道傅家背后的事情,但是并没有直接告诉傅新桐,是想让她自己找出答案,但这也说明了,顾歙知道内情,他现在是想拉她一把,毕竟事关她父亲的前程和性命吗?
不管怎么样,傅新桐肯定是要去顾歙给的地方瞧上一眼的,帽儿胡同位于城东,离她刚才离开的酒楼并不是很远,一路玩闹着也就走过去了,傅新桐手里拿着一根冰糖葫芦,沿路走,沿路吃,对于她现在的形象而言,不仅不违和,还相当贴切,傻小子进城的戏码演的很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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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语娘子 卷二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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