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执这才盯着薛锦棠:「昨天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锦棠低着头,并不抬起来:「我说了,你就信吗?」
郑执呼吸重了一下:「我自然是信的。」
薛锦棠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又很快消失不见,好似蜻蜓点水,几乎不曾有涟漪。郑执却觉得那笑容意味难明,好像带了几许无奈与嘲讽。
「真相跟你昨天看到的并不完全一样。」
郑执眼皮一跳,目光变得郑重,他就知道,薛锦莹不是那样的人,他就知道一定还有内情。
薛锦棠抬头,正好捕捉到他的眸色,她淡淡道:「真相是,薛锦莹推我落水,然后倒打一耙污蔑我。你昨天看到的,只是薛锦莹污蔑我的那部分。」
她反问郑执:「这就是真相,你信吗?」
郑执默然,不再看薛锦棠的双眼。
他当然不信,薛锦莹不是那种人。
父亲战死的时候,他还小,他与母亲依附薛家。寄人篱下,他没少受薛家少爷的白眼与言语轻辱。薛锦莹那时候不过是个不得宠的庶女,时常被薛锦棠欺负,他们同病相怜,互相安慰,就像两只受伤的小兽,互相舔舐伤口,情分自然与旁人不一样。
后来有一次,他们在假山下面说话,不知是人为还是意外,假山上竟然跌落一块石头,薛锦莹用力将他推开,她自己却被石头砸伤,肩膀上留了疤痕。
那次之后,他就认她为妹,她也认他为兄长。
他们不是亲生兄妹,却胜似亲生。
他跟薛锦莹一起长大,互相扶持,互相了解。薛锦莹善良温柔,处处退让,便是被薛锦棠欺负了,也只是默默哭泣忍让罢了,她又怎么会主动招惹陷害薛锦棠呢?
他绝对不信的。
薛锦棠再次笑了笑:「你不信,你觉得我撒谎污蔑薛锦莹。既然你觉得薛锦莹是无辜的,为什么还要来问我呢?」
这一次郑执看清楚了,薛锦棠的笑容的的确确是嘲讽。
郑执觉得刺眼,心头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更甚。
薛锦棠一抬胳膊,从手腕上捋下一串珊瑚珠的手串:「这个东西,你总认得吧?」
郑执当然认得。
薛锦莹有一串心爱的珊瑚珠手串,坐卧不离身,可手串怎么会在薛锦棠手里?
郑执看着那手串,眼神越来越郑重。
薛锦棠缓缓道:「这是薛锦莹推我落水的时候,我从她手腕上扯下来的。」
「这不可能!」郑执矢口否认,可证据就在眼前,让他无法再替薛锦莹辩驳。
薛锦棠没有撒谎,撒谎的是薛锦莹。
他的脸色变了变,呼吸也急促了一下,显然在忍耐着什么。
薛锦棠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怎么能不配合呢?
薛锦棠站起来道:「我晒好了,我们回去吧。」
送了薛锦棠回去,郑执立刻就握着手串去找薛锦莹,他要问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薛锦莹没想到郑执会来,她由两个丫鬟搀扶着,急道:「这都下午了,你怎么还没有回城?会不会耽误你今天晚上到燕王府当值?」
郑执是燕王府三等侍卫,每五天休沐两天,休沐第二天的晚上是要赶回燕王府的。
「锦棠怎么样了?我听说她发了高烧,是真的吗?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烧了呢?」
郑执怒气冲冲而来,开门见山地质问:「薛锦棠为什么会发烧你难道不知道吗?她发烧应该正合你意,你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薛锦莹脸色一白,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郑表哥,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或许是因为疼痛,或许是因为难堪,她的声音有些打颤。
郑执顿了一下,复又硬起心肠,冷声道:「你为什么要推薛锦棠落水?为什么又要倒打一耙?你千算万算却漏算了鞋子,更没算到你会留下证据。」
他将那串珊瑚珠的手串重重放在桌上,眼睛直直盯着薛锦莹,希望她给出解释。
薛锦莹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两只眼圈却红了,她张了张嘴,想解释,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
郑执失望地闭上了眼睛,他不相信薛锦莹会做这种事情,可这一次却不得不信。
「真没想到,你现在会变成这样!」郑执痛心看了薛锦莹一眼,然后转身而去。
薛锦莹的丫鬟荷叶却突然跪着拦在郑执面前:「郑表少爷,你错怪小姐了,不是小姐害了四小姐,是四小姐不安好心……」
薛锦莹立刻大声呵斥她:「荷叶,你住口!」
荷叶双眼淌泪,哭着说:「奴婢要说,便是拼着被小姐责罚奴婢也要说出真相。昨天小姐落水之后,因怕老太太担心,换了衣服就立刻去老太太院中了。奴婢正给小姐洗换下的衣裳鞋子,不料三小姐院中的杏红姐姐来了,她说来帮奴婢洗鞋子,奴婢就答应了。」
「我以为她是来帮我,却没想到她不安好心,其实是来偷小姐的鞋子的。」荷叶情绪激动,愧疚道:「原来她早就算计好了,想要陷害我们小姐。都怪我轻信了别人,害了我们小姐。」
郑执心中动摇,脸上却只做不信:「她帮你洗鞋,然后偷走了鞋,那你呢?你就由着她偷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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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记 卷一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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