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有些感触,自从她嫁到京城来,与各大世家打交道开始,背地里就有人暗暗说她是低贱的商户出身,可明明她在江南娘家,也是被百般娇宠着长大的,一时心里落差可以说是巨大。
幸好得幸遇良人,夫君爱她,敬她,夫妻恩爱多年,从未有过争吵,儿女双全,平安康健,虽说女儿之前多有叛逆,屡屡让她伤心,但一朝醒悟,便这般通透懂事,沈氏内心十分满足,再无所求。
苏霓锦和沈氏先回府了,可一直等到戌时三刻,苏轸和苏佑宁父子俩都还没回来。
福伯匆匆前来回禀:「夫人,国公府那边说,老爷和少爷用完了晚饭就离开了。不在国公府里。」
沈氏原以为父子俩是在国公府喝酒被拖住了脚,便让福伯去国公府询问,没想到他们早已离开,可为什么父子俩到现在还不回来呢?
「爹和哥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苏霓锦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心中隐隐透着不安。
「国公府晚上的席面开的比较晚,用完大概酉时吧。好几个人都看见老爷和少爷骑马走了。」福伯说。
「酉时到戌时三刻,将近一个多时辰,他们便是从城外吃酒也该回来了。」沈氏担忧不已。
福伯见状,劝道:「夫人先别担心,我已经派人上街去寻了。从国公府到家,也就那么几条路,老爷和少爷说不定是路上遇见什么熟人耽搁了。」
「是啊,娘,咱们别自己吓自己。」苏霓锦安慰沈氏,其实自己心里却还跟打鼓似的。
就在母女俩心急如焚的时候,府外传来动静,苏佑宁高亢的嗓门传来,沈氏和苏霓锦对望一眼,欣喜一笑,赶忙迎了出去,就看见苏佑宁扶着面色惨白的苏轸进了垂花门。
母女俩大惊,苏霓锦小跑着冲上前,一眼便看见苏轸扶着左臂的手指缝隙溢出的血迹。
「这,这怎么回事?爹受伤了。」
苏佑宁脸上也有血迹,不过看着不像是他自己的血:「别问了,先进去。福伯快去找个大夫回来。」
兄妹俩一同扶着苏轸进屋,沈氏大惊失色,苏轸对她摇摇头:「我没事,皮外伤。」
沈氏赶紧命人去打水来:「流这么多血,怎么会没事。你们,你们究竟发生事了?」
苏佑宁把苏轸送到座椅上后,整个人也脱了力,坐在一旁喘气,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沉声道:「我们被人行刺了。」
沈氏吓得掩唇一惊,赶忙屏退丫鬟婆子。
「行刺?这天子脚下,怎会有人胆敢行刺,他们又为什么要行刺你们呢?」沈氏觉得苏轸做的是文官,根本就遇不到舞刀弄枪的事情,行刺这两个字,离她的认知有点远。
苏霓锦倒是一下就反应过来了,问苏轸道:「爹,难道是因为那些账本?」
苏轸闻言,紧蹙的眉头动了动,没有反驳,算是默认。
苏霓锦心道了一声:果然。
又问苏佑宁:「那你们是怎么全身而退的?」
苏轸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而苏佑宁虽然自幼学武,但双拳难敌四手,更别说还要保护苏轸的安全,若真有人存心行刺他们,他们又怎会这么容易脱身?
苏霓锦心中充满了疑问。
「若不是遇到正巧路过的罗统领,我和爹只怕就回不来了。」苏佑宁擦了一把冷汗,直到现在,他的后背还止不住的发凉。
「罗统领?」苏霓锦有些意外。
苏佑宁点头:「你进过东宫,你应该知道他吧。」
「嗯,知道。」苏霓锦老实道:「我第一次出宫,就是他送我的。」
「罗统领真是个好人,武功也高,今天晚上真的多亏他了。」苏佑宁颇有感触的说。
「那些刺客被抓到了吗?」苏霓锦又问。
有没有抓到刺客,这才是关键,如果真的是因为那些账本,苏轸父子受到刺杀,那一次不成,很可能还有第二次,第三次。他们又能有几次好运,可以凑巧遇见罗统领救人呢。
苏轸点头:「抓到了。刺客已经被罗统领押去大理寺审讯了。你们不必太过担心,一切有太子殿下在,殿下不会坐视不管的。」
这时福伯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是大夫请来了。沈氏赶忙开门,让大夫进来给苏轸处理伤口。
大夫剪开苏轸的衣服看过之后,说伤口不深,没伤及经脉,就是血流的有些多,但总的来说,无甚大碍。
沈氏跟前跟后的询问,得到大夫肯定又肯定的答案后才放下心来。
苏轸没事,那大家自然就各自回房去休息了。
苏佑宁在回自己院子的半路被苏霓锦拦住了,苏霓锦直接把苏佑宁拉到了旁边的凉亭中。
「妹妹你干什么呀?」苏佑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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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宠卿卿 卷一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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