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可是掀了太侯夫人的老底,气得她差一点要伸手拧儿子的嘴。而其他夫人们也被逗得哈哈哈大笑。
这位镇南侯虽然仕途之心不旺,可也少了府宅里许多官老爷的迂腐之气,当真是个有趣的人!
眠棠心知赵泉这般卖乖出丑,却全是为了替她解围,当下也是感激地看了他几眼。
赵泉受到了佳人感激的眼波,只觉得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他先前因为崔行舟背地里截胡的事情,差一点就跟姓崔的友尽了。不过后来赵泉想到崔行舟还要去东州剿匪,现在匪患闹得甚烈,他也不是全没机会。
所以在崔行舟来找自己时,便照直说了心中的想法,对于好友一直期盼着继承自己遗孀的想法,崔行舟淡淡表示,侯爷要是有耐性,可以慢慢等。
于是快要决裂的友谊便暂时得到了修补。
二人来到庭院时,正好听见了贺三小姐的话,赵泉便赶在崔行舟之前,替柳眠棠解了围困。
就在赵泉与众位夫人插科打诨之际,崔行舟借着去更衣的功夫,转身出了庭院。
那贺珍并没有出侯府,在外院的柴房里就被莫如领人给扣下了。
贺珍一直心心念念着自己与梦中的谪仙再次面对面相逢的情形,没想到今日竟然成真了。
只是那谪仙再不是上次那般,英姿煞爽来替她接触围困的英雄模样,而是一脸的煞气,端坐在一把椅子上问:「敢问小姐方才将话往玉烧瓷铺上引,是什么意思?」
贺珍急切道:「王爷,我……我不过是气不过……您可知,柳眠棠她……她骗了您……」
崔行舟对于这个莫名其妙,几次三番在眠棠面前污蔑了他名声的贺三小姐,也没有什么好感,冷冷问:「她骗了我什么?」
贺珍哪里知道柳眠棠是怎么哄骗崔行舟,一时间又是语塞,她虽然也见过些世面。可是方才被两个粗壮的侍卫生拉硬拽,一路堵嘴拖入了柴房里。
而现在的淮阳王目露腾腾杀气,看着来意不善。她经常出入这类高门,自然也听闻了这些表象荣华的朱门之后的一些血腥事情。
如今她被押在这里,被一群虎视眈眈的大汉包围,心里自然是害怕起来,终于忍不住哭诉道:「我……我也不知道……」
贺珍自然是不知道,更不知道她方才的生死真是一念之间,但凡她说出些个污蔑柳眠棠的话来,崔行舟都不会轻易放过她。
崔行舟没有再说话,莫如在一旁冷声道:「你不过是个小小商贾之女,却整日做些个攀龙附凤的春秋大梦,没得挑唆事情,搬弄是非,信不信今日便在柴房里卸了你喂狗!」
贺珍的身子一颤,眼泪噼里啪啦地往外流,显然是信了。
就在这时,芳歇颤巍巍的声音传来:「王……王爷,县主身子不适,便跟太妃说先回去了,她让我给您传话,说贺三小姐若是在您这,便由着她一起带回去,她正好也要去灵泉镇上走走。」
当贺三失魂落魄地上了柳眠棠的马车时,整个人都是呆呆,彷如被暴风雨摧残过的娇花一般。
眠棠听芳歇说了王爷主仆在柴房里吓唬人的事情,心里也是暗叹一声,递了热水给贺珍,柔声道:「没事了,且喝了吧。」
贺珍此时看着眠棠的脸,才恍如从噩梦里惊醒,哇的一声哭出来。
「你……你们为何要合伙欺负我?」
眠棠慢慢放下了茶杯,轻声道:「我并非有意骗你,实在是那时也不知他就是淮阳王。」
然后眠棠只略去了仰山的那一节,单说自己落水失忆,错认了淮阳王为未婚夫崔九的事情。
贺珍先前也是知道柳眠棠先前受伤的事情的,现如今再听事情真相,简直是让人瞠目结舌。
若是早一天,有人说崔行舟是个骗良家做外室的恶棍,贺珍都得为了心中的谪仙跟那人搏命。
可惜现在贺三姑娘刚从柴房里出来,被谪仙跟他的恶仆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再听眠棠说起她的经历,竟然生出了同病相怜,外带些同仇敌忾之心……
「他就这么骗你?那从当初他去西北给你留下休书,也是要就此要甩了你?」
眠棠想了想,觉得贺珍说得也跟事实相去不远,便老实点了点头。
贺珍再次倒吸一口冷气。
若是别的女子这么说,简直是胡说八道。可是柳眠棠这么貌美,任哪个男人能不动心?只是没想到淮阳王竟然这么不堪,竟然骗得这次贤惠聪颖的女子为外室,还想着玩弄一番后,便万事大吉,甩掉不管。
若不是眠棠一片痴情,追撵到了西北,惹得淮阳王的冷硬心肠软化了些,最后同意娶她为妻,只怕眠棠到死都要背负不洁名声。
再想想以前眠棠那么努力赚钱养家的样子,灵泉镇谁人不说,谁娶了柳娘子三生有幸?她哪里是个需要攀龙附凤的虚荣女子!
而如今,崔行舟虽然良心发现,肯于负责,可是像眠棠这样没根基的女子嫁入王府,也不知要收到多少轻慢,那王爷跟赵侯爷还是至交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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诈欺成妃 卷三 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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