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珠的一张脸都已经煞白了,额头上面冷汗津津。
她自是认得孟锐的。年前元宵那晚她跟着陆琦玉去灯市赏灯,是见过孟锐的。
但那时候孟锐对着薛清宁的时候态度柔和的都能称得上是纵容。即便对着她家姑娘的时候不大耐烦,但也并没有如现在这般,眼角眉梢间都如同凝结了一层冰霜。
彩珠竟然很没有出息的觉得自己双腿发软,下一刻她控制不住的就往下跪了下去。
陆琦玉也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孟锐,脸上的血色一瞬间就褪了个干干净净。
但还是竭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开口呵斥彩珠。
「你这奴才!都是我平日骄纵得你太过了,在外面也不晓得收敛。刚刚我跟你说过什么?这里既然有人,咱们到别处去逛也是一样的,你却非要同他们争吵。」
将自己同这件事撇了个干净,随后陆琦玉屈膝对孟锐行了个礼,含娇细语的说道:「奴才无知,不知孟世子在此处,言语吵嚷,冲撞了您。我回去之后定会重重的责罚她,还请孟世子莫要见怪。」
她身上罩的是一件浅蓝色撒花亮缎面的斗篷,边缘处缀了一层白绒绒的狐狸毛。
这般屈膝,头微微的侧垂着,是个极柔顺的姿势。鬓边簪着的蝴蝶步摇上的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轻的晃动着,侧脸如玉。
确实是个很娇柔的姑娘。
但是孟锐并没有看她一眼,只淡淡的说道:「你的人,如何处置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他的目光随即看向站在旁侧的影青和那几个侍卫。
虽然他的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影青知道他这是怒了。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出,垂头听着他的责罚。
果然,就听到孟锐在冷声的说道:「你们跟在我身边多年,连个闲杂人闹事都搞不定,还纵得她们如此吵嚷,要你们何用?回府之后自去领二十军棍。」
影青等人忙躬身应是。
陆琦玉的脸上已经一丝血色都看不到了。
孟锐这话里的意思,分明她就是个闲杂人……
原来自己在孟锐的心里,只是个闲杂人么?豆,豆,网。
心中又是酸涩,又是难受,眼中不由的蕴了泪。
见孟锐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过身就走,她却又忍不住的开口唤他:「锐哥,孟世子!」
原是下意识的想要叫锐哥哥的,但忽然想起孟锐元宵那晚跟她说过的话,立刻又改了口。
但孟锐却恍若未闻一般,继续快步的往前走。
风吹起他黑色的貂裘,白色雪花纷纷洒洒的落下来。他头上戴的是一只紫金玉冠,鸦羽一般的墨发整整齐齐的束在发冠里面。
分明是足可以入画的一幕,却对她这般的冷漠。
陆琦玉再也忍不住,泪水从眼中漫了出来。
怕被人瞧见,慌忙抬了袖子遮掩,却被站在一旁的小桃给瞧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孟锐快步走到水榭前,正要推门进去,眼角余光忽然看到旁侧的那株腊梅花树。
想起先前薛清宁说过的腊梅花很香的话,便走过去摘了一枝腊梅在手上,这才推开门,抬脚跨进了水榭。
薛清宁正拿了一只枣泥酥在吃,听到吱呀开门的声音,就转头望过来。
屋外的风雪较刚刚又大了不少,孟锐推开门进来的这会儿就有风雪从门缝里面钻了进来。
凛冽的北风也刮了进来,薛清宁不由的瑟缩了下身子。
好在下一刻孟锐就将槅扇门关上了。
屋里笼了一只黄铜大火盆,较外面要暖和很多。孟锐一走进来,就一边抬手将貂裘上的系带解开,一边将手里拿着的那枝腊梅花递给薛清宁。
「喏,给你。」
薛清宁惊讶的看着他。
孟锐的手虽然不是很白皙,但手指却是修长匀称,线条也极流畅的。虎口处和手指边缘还有一层薄薄的茧。跟那些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一比,他的这手确实称不上精致优雅。
不过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是男人的手,极有男子汉的气息。
只是,战场上这手浴过血,握着枪,挽过弓,但是现在,这手却拿着一枝鹅黄,色的腊梅花。花瓣上甚至还沾着两片小小的雪花……
薛清宁错愕了下,随后道了一声谢,伸手接了过来。
孟锐已经将貂裘从身上解了下来,随手搭在了旁侧一张椅子的靠背上。
薛清宁却注意到貂裘上面落了好些雪花,等待会儿化成水了,孟锐再罩在身上,岂不会觉得潮湿寒冷?
就将腊梅放在桌上,拉过一张椅子放在火盆旁。
孟锐正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就看到她转身回来拿起了他搭在椅背上的貂裘。先是拍了一拍,然后就抱着坐在火盆旁,将沾了雪的那一面对着火盆。
竟是要给他烘衣裳。
孟锐笑了起来。
索性也拉了一张椅子到火盆旁,挨着薛清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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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女富养成 卷三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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