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妤她们回城的这一路上,遇到的不仅仅是西山大营的前锋探哨兵,还有巡防营的,五城兵马司的,京兆府的,知府衙门的,就连禁卫军都出动了,纷纷往震天响的地方进发,路上也有不少行人在往外窥探,有抱着孩子的,有三两成群的,有指指点点的,人们纷纷猜测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妤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了,她刚才吃饭的时候,怎么会觉得楚慕是个有自己思想的人呢?还觉得从前对他诸多无解,甚至心中还升起过一丝丝的小愧疚,觉得从前小看他了。
可瞧瞧他做的事儿,齐妤觉得便是从前觉得他脑子有病,都是高看他了。他哪里是脑子有病啊,他根本就没脑子啊。
看着这全城戒严的架势,楚慕这一通炮仗的影响力简直可以用巨大来形容,整个京师都为之震动了。
齐妤几乎可以想象明日那些人得知是摄政王楚慕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之后,有多丢人!
事情确实如齐妤所想那般,各府衙的兵丁急速奔向巨响声音的源头,上峰们都在等着回话,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大年三十,到底是哪路不要命的孙子居然敢在重兵把守的京城造次,别说京城外有四座大营,光是城中的各府衙兵丁就有成千上万,这回闹出这么大动静,怎么说也是要抓几个头目抄家灭族的。
而此时此刻,楚慕也意识到似乎事情闹大了。
他倒不是怕那些找来的兵丁,而是连他自己都觉得炮仗声太吵了。
韩风和纪舒抱着头过来问他:「王爷,这也太响了,咱用水扑灭吧。」
楚慕还没说完,纪舒就有话说了:「不行啊,炮仗放不完不吉利!」
各府衙兵丁冲进了浓烟,不等楚慕发话,就几盆水泼了下来,鞭炮声果然小了很多,再来几盆水,就全熄灭了。
为首的禁军统领挥去面前浓烟,怒斥:
「哪儿来的混账东西,放这么些个炮仗,想死就直说,老子给你个痛快!」
五城兵马司副统领也跟着破口大骂:
「大过年的,真他x的找事儿!老子倒要看看是哪个混账王八羔子!」
周围兵丁们此起彼伏的谩骂声,一直维持到了浓烟散去的时候。
炮仗声停止,露出原本藏在浓烟后的人影,楚慕维持捂着耳朵的姿势和禁军统领四目相对,气氛顿时尴尬到了极点。
一场惊天动地的炮仗声,让皇城内也歇了宫宴守岁的兴致,皇亲辈分最高的平王叔做主让一些宗室亲眷先回府,宫里就留下一些重臣和直系皇亲。
齐振南也留在宫中,他手下管着皇城禁卫军和巡防营,除夕夜突然出现这种恶性放炮事件,他这个总长官怎可袖手不理,自要查个水落石出,清清楚楚不可。
御书房内如今还剩下不到十人,太后和皇帝坐在一起,皇帝躲在太后身边,依旧惊魂未定,太后也好不到哪儿去,因着安国公府自顾不暇的关系,太后近日越发担忧了。
王公王叔们或坐或立在一侧,兵部尚书焦急的负手转圈,齐振南则立于廊下,禁卫军统领和巡防营、五城副统领入宫回禀情由,见了齐振南先是一拜,齐振南领着三人进御书房,三人跪地禀报:
「启禀皇上,太后及诸位大人,恶意放炮的地点已经找到。是在城西大雁塔附近,如今官兵已经将围观的百姓尽数驱离,炮火也已熄灭。」
平王叔忍不住怒道:
「地方找着了,人呢?哪个混球这么大胆,今天是什么日子?年三十晚上他敢恶意放炮,惊扰宫宴盛典,惊吓皇上,便是定他个身首分家,秋后斩决也不为过!」
三个统领被训的低下了头,左右互相对望两眼,有苦难言,最后还是禁军统领大胆开口:
「王爷息怒,这罪怕是定不了的。」
平王爷还没反应过来,梗着脖子发火:「怎么定不了?本王乃三朝皇叔,还处置不了一个混乱法纪的人吗?别说要他的脑袋,便是抄他家,灭他九族本王也使得!」
巡防营统领都快哭了:
「王爷,真使不得。他是……」
「他是谁?难道是朝中谁家亲眷?本王今儿还就把话放这里,便是老宰相家的亲眷子侄,今晚这罪他也赦免不了!」
平王叔拿老宰相做了个比方,把老宰相说的连连摇手反驳:「不是不是,绝对不是老臣家眷子侄。」
齐振南瞧回来复命的几人神色为难,便猜到恶意放炮的人定不简单,沉声问道:
「到底是谁,快说。」
三位统领拱手一致答道:
「是摄政王爷楚慕。」
一时间,御书房中陷入死寂,平王叔脖子硬梗了片刻,突然就软了下来,身体仿佛被抽干了水分的小油菜,蔫儿蔫儿的坐回座椅之上,再没有刚才要把人抄家灭族的气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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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有点甜 卷二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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