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姐姐干嘛要走嘛。”岚月一把抹去了不自觉流出的泪水,颇为不甘的撇了撇嘴。
“我必须要回去弄清一些事……如果月儿不嫌弃我,等我办好了事,我就定居在月儿这里好吗?”她轻咬着唇瓣,神色却是无比坚定。
岚月点了点头,又垂下了泛着水光的眸子。“那姐姐你可得快点来陪月儿,我们拉钩。”
唐清如也伸出了小拇指,冲她莞尔一笑:“我一定来。”
她本想直接爬起身子的,却没料到双腿已被方才的动静吓软了,坐在地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才在岚月搀扶下站起了身来,冲着她再三的道过了别,才堪堪踏上了下山的路。
看着唐清如渐行渐远的背影,岚月轻叹了一口气,那细微至不可察的哀愁旋即埋没在了竹林间呼啸的风声中。
用力地拍拍脸颊,重新挂上了甜美可人的笑容,她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竹林深处走去,在不偏不倚的越过重重机关后,走进了那隐蔽至极的木屋中。
“阁主啊--外边那个机关不小心被我给打坏了,但你不能怪我啊!那上面的尖刺都锈了,毒性也不行了,早都该换换了。”人未到,声先至,屋中的两人对她这冒失的行为早已见怪不怪。
洛祁只挑眉一笑,缓缓道:“谁弄坏的,谁负责。”
岚月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径直走到了郝申英身旁,谄媚一笑道:“阁主大人,唐姐姐已启程了,不过她同属下约定好了,过几日她定会回来的,你说你要怎么谢我?”
郝申英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复又继续埋头看着手中的小册子。
他这态度窘得让岚月不禁摸了摸鼻子,洛祁倒是在一旁笑出声来,“你呀,还是等唐姑娘归来时再得瑟吧,小心闪着了腰。”
郝申英又是一阵低吟,半晌,才道:“你说的……是有几分道理。”
“对对,阁主啊,您就得亲自去植,要亲历亲劳,绝对不能雇人啊,咱们这里可不能暴露了出去不是?”岚月双手叉腰,振振有词道。
洛祁听了她这话还没什么反应,看到那点头起身离去的人,刚入口的一口茶水差点没全喷了出去,忙用衣袖揩了揩嘴,瞥了岚月一眼,道:“可真是服了你了……”
岚月撇撇嘴,径直坐到了洛祁对面的木凳上:“你要佩服的地方多了去了,我是谁呀?那大魔头真让我去植桃树,就我这小身板,我还不得累死在那山头上……让暗音暗韵她们去也不合适啊,多伤我们之间的友谊啊。”说着,她半靠在桌上,双手托腮,目光涣散,不知神游到了哪去。
洛祁颇为无奈地耸了耸肩,道:“我瞧你不过是想偷懒罢了,你说,倘若我去禀报阁主……”
见他欲言又止,岚月便冲着他无辜地眨了眨眼,复又狡黠一笑,道:“不晓得你是喜欢蜕皮散,还是更爱锥骨膏呢,反正都会让人生不如死么是了……哎哟好难选哦,你说是不是?”她掐着嗓子,用一口柔软的嗓音诉说着可怖的事迹。
见识过那些场面的洛祁直接泛起了浑身鸡皮疙瘩,待缓过了劲儿来,又轻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让他去栽桃树,亦不过是你自己想喝桃花酿罢了,我可要先说了,我是绝不会为你多酿的。”
“你懂什么?这天底下,没有哪个女子,会拒绝一片桃林中的告白的……”她双手环臂作神往状,复又收起了认真的姿态,可怜巴巴的望向了他:“就酿一坛!半坛都不行吗?”
早在岚月开口时洛祁便收敛了笑容,见她说完了,神情冷冽的看向了她:“不行。”说完,他便起身越出了木屋。
岚月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直到再也望不到他的背影,才凄然一笑,呢喃道:“还真是个小气鬼啊……”
……
三日,已经三日了……
在京都内搜寻唐清如的身影,严湘不眠不休的搜寻已经进行了三日。
严湘不断提醒自己,他只是为了不受丞相的迁怒才会去寻她的,自己并不担心她的安危,她是生是死都是她咎由自取,是她自己要离开自己的……
从又一间的民房中走了出来,伸手挡住了刺眼的阳光,疲劳使得他昏昏欲睡,他却撑着眼皮,转身步入了另一旁的民屋之中。
他伟岸的背影透着说不尽的落寞,古铜色的肌肤都掩不住他脸上的苍白,青黑的眼圈,布满血丝的眼白,没有什么血色的薄唇,寻不到那抹身影而失落的神情,让一旁的随从都忍不住心疼起来。
随从之一的李大狗干脆低下了头去,他不知道将军在寻找什么,更不理解将军为何要如此折磨自己的身体,他只知道,哪怕是罪孽滔天的通缉犯也犯不着将军这样没日没夜的苦苦寻找吧……
“将军!”一名士兵猛地一唤,沙哑的声音中透着几分惊慌失措。
李大狗闻声抬头,却看见了那位曾在战场上迎着乱箭杀敌,眼皮也不动一下的将军,就那么直挺挺的倒下了……
那一刻,李大狗的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却又在下一瞬重新复原,变得比从前更加坚定。
将军那为了能捉拿住通犯而甘愿牺牲自己的勇气,让李大狗不禁红了眼眶,他也要学习将军的精神,抛头颅洒热血,誓死保卫国家!
李大狗挥泪看着就要被抬回府中严湘,在心中铭记了他今日的所见所闻,抹去了两行清泪,坚定的迈出步伐,向着远方的校场跑去。
……
严湘抚上额头,那上面还温热着的锦巾,让他本就不清醒的脑袋瞬间一愣。
“夫君,你醒啦。”柔软的女声在他耳畔响起。
看清了坐在他床边之人的绝美面容,严湘竟是有些恍惚,半晌,才哑然道:“你……这几日,你去了哪里?”
“夫君,妾身去了寺庙为夫君祈福。”她甜甜一笑,眸中闪烁着无尽爱慕,“这是妾身求来的平安符,喜欢吗。”她不由分说的抬起严湘的脑袋,将它套在了严湘的脖颈上。
这才是唐城的一贯作派,看着仿佛恢复成那个深爱着自己的人,严湘心底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苦涩。忙收回了目光,坐直了身子,“为何不……”
严湘一开口唐清如便知道了他大约要说些什么,连忙摇晃起他的胳膊,道:“是妾身错了!妾身下次会一定向夫君通报一声的,夫君就原谅妾身这次吧……”
“你,怎地又变回去了。”严湘紧盯着那只纤纤素手,没来由的怀念起了她曾直呼他名讳的模样。
唐清如身子一僵,讪讪收回了手,又学着唐城那样娇笑一声,道:“那个呀,寺庙里的方丈说,前几日妾身是中邪了,才会性情大变的,夫君可是被城儿前几日的失态给吓着了?”
严湘深深凝望了她一眼,复又撇过了头去:“还好。”
他这个人……
唐清如没忍住,指关节被她压的啪叽一声,见严湘注视过来,忙讪讪的笑了笑,灵光一闪,又扯开了话题:“夫君呀,妾身听他们说,你在外边搜寻了三天三夜都没阖眼了,莫不是为了找妾身才昏……”看到严湘似是紧张的转过头去,她便也不再往下说下去。
看向她状似嚣张跋扈的背影,严湘摩挲上那道平安符,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着。
……
半个时辰后,看着一手叉着腰、一手指挥着的仆从们的红衣女子,严湘一阵心底惆怅,却又不禁期待起她下一步的动作来。
“夫君,这是妾身新学的菜式,还望夫君能赏脸与妾身一同用膳啊。”唐清如眨巴着一双大眼,不由他分说的推搡着严湘坐到了桌旁。
唐清如自顾自的坐到了严湘身旁的凳上,夹了一筷子菜却不放进嘴里,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一圈,又冲他谄媚一笑,道:“来,夫君,你先吃一口,啊--”
严湘忙向后仰了仰,堪堪躲过了那直冲自己脸上呼来的筷子,看着她跃跃欲试的模样,忍不住瞥了一眼筷尖:“你下药了?”
这明明是她该担心的好吗……
她嘴角一抽,僵在那里的手就要抽回,却被眼前的男人一口咬掉了筷子上的肉丝,看着空空如也的筷尖,唐清如欣慰一笑,这下就能吃这盘肉了。
神速地将半盘肉拌入了饭中,才扒拉了几口,眼神却又飘到了一旁的豆腐上,看了一眼只坐着不动筷子的严湘,唐清如又是一笑,柔声道:“好吃吗夫君?肯定好吃吧,你再尝尝这个吧。”
不知道今夜她抽的什么风,他的嘴愣是没停下来过,看着那个还要往自己嘴里塞菜的人,严湘在半推半就间,恍惚生出一种这样下去也不错的错觉。
他如此顺从自己的喂食,反倒让唐清如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停下了对他的试毒,埋下头吃起饭来,心里却开始怀疑起他是不是提前服了解药,才会显得这样泰然自若。
见她不再搭理自己,严湘的心底仿佛像失去了什么似的,干脆搁下了筷子,只专注的盯着她的举动。
她用膳的姿势一点都不矫揉造作,那一筷子夹去了半碗米饭的气势,可以称得上比他这个男子还要豪迈几分,就这副狼吞虎咽的模样,严湘却觉得怎么看都格外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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