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卉皱眉:「不过萍水相逢,无功不受禄。」
罗元德摇摇头,声音温柔道:「姑娘心宽,在下却介怀不已。上回让人送礼姑娘不收,在下只能亲自跑一趟。」见林卉面色不愉,他体贴不已地补充,「姑娘别误会,在下知道你已定亲,并不会过多骚扰。你只需收了礼物,让我安心便好。」
知道她定亲了,也没有仗势欺人……林卉微微松了口气,摇头:「男女私相授受容易与人诟病,谢罗公子惦记了,礼就算了,罗公子请回吧。」
罗元德眼底闪过惊诧。他惊喜道:「林姑娘读过书?」前面遣词造句听着就文雅,如今竟还能说出「男女私相授受」这般话,可见是读过书。
林卉暗自心惊。都怪这人说话文绉绉的,都把她带歪了。
她挤出抹笑,否认道:「当然不,只不过听旁人说过几句。」
罗元德似有些失望,下一刻又振奋起来:「林姑娘当真聪慧,听一听便能学会,倘若有人教导,假以时日,必定也是才女一名。」
林卉干笑:「罗公子抬举了,我这种穷人家,哪里能得到什么指点。」
罗元德犹豫了下,轻声道:「倘若姑娘不介意,在下不才,愿意担当此任。」细长的眼眸定在她脸上,轻声慢语,似乎怕惊吓了她,又仿佛带着绵绵情意。
林卉无语,屈膝:「谢罗公子好意,我只是名粗鄙农妇,对那读书习字的风雅事不感兴趣。公子请回吧。」绕过他就打算进屋去。
罗元德再次挡在她面前,他叹了口气:「林姑娘,在下明白你的难处。你不愿意便罢了。」伸手从小厮那儿拿过一个小匣子,递给她,「小小歉礼,收了吧?」恳切的神态里盛着满满诚意。
林卉自然不肯收。
罗元德的笑容带着几分难过:「林姑娘是不是不愿意原谅在下?」
林卉有些不耐烦了:「罗公子,我跟你并不相识,也从不来往,谈不上原谅不原谅,你可以让开吗?」
罗元德收起笑容,看了她半晌,叹了口气:「好吧。」他抓着小木匣子的手一翻,以手托着,示意她取走,「你若是不喜我,收了歉礼罢,以后我定然不会再找你了。」
以后都不再找她?林卉迟疑地看了眼那个匣子。
仿佛看出她心里想法,罗元德再次微笑起来:「请安心,里头只有一盒脂膏,不值几个钱。」他声音低柔,「若是太贵重了,你恐怕就不愿意收了。」
只是一盒脂膏,不是珠钗簪子,没有特殊意义,也不贵重,应该也是收得?再者,这位罗元德的父亲是知县,她以后还得在潞阳生活,能不撕破脸就别撕破脸吧?
思及此,林卉抿了抿唇,下定决心般看向他:「我若是收了这礼儿,咱们以后是不是两不相干?」
罗元德面露难过,却依然点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完,生怕她不明白,又补道,「答应你的事,我罗某必定做到。」托着小木匣子的手往她面前递了递。
「好。」林卉伸手,快速抓起木匣,顿了顿,问他,「介意我现在看看里头是什么吗?」万一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回头被人知道,她可要解释不清。
罗元德心情颇好,微笑点头:「你若是不放心的话。」
问过送礼之人,林卉也不管这行为是否礼貌,直接打开小木匣子,露出里头幼童拳头般大小的小妆盒。
再将妆盒打开,羊脂般的脂膏便映入眼帘。
果真是脂膏。
林卉放松不少,盖上小妆盒,将盒子、木匣翻过来转过去查看了一遍,除了妆盒上雕着「流光」,没有别的东西,也没有别的文字,而「流光」应当是脂膏铺子的名称。
彻底翻完,林卉才放下心。
抬头朝罗元德笑笑,她扬了扬手里抓着的木匣、妆盒,道:「那我就收下了。谢谢罗公子。」
罗元德摇头:「无需客气。这只是我的一点小心意。」他看着林卉,笑容温柔,「造化弄人。若是我早日认识你……你每日劳作,日晒风吹,这脂膏若是能替我护你一二,也算功德圆满了。」
「……」这是打深情公子的套路吗?林卉心里暗哂,不接他这番话,收起笑容,直接伸手,「歉礼已收,罗公子该回去了。」
罗元德叹了口气,不再多话,果真领着小厮退后几步。
林卉暗松了口气,朝他福了福身,快步绕开他们推门进去,然后迅速关门落闩。
门闩上了,她心里才稳妥些。透过门板缝隙往外偷覰,只见那罗元德盯着院门看了半晌,状似难过地叹了口气,再慢慢走回马车。
确认他们的马车掉头离开,林卉才重新把门闩拉开,省得一会熊浩初回来吃饭又得翻墙。
随手把脂膏放进房里,她就把这事儿扔到脑后,钻进厨房忙活去了。
忙完午饭,熊浩初又拿了许多盖房细节跟她商量,等他走了,她才想起忘了跟他说说罗元德的事。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晚饭见着他再说吧。林卉接着去裁布做冬衣,眨眼就把这事给扔到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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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熊要娶妻 卷二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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