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静容大惊,心中一紧,脑中闪过各种惊悚的想法,谁要害她,怎么害她,是暗杀还是下毒?
周静容抬腿就往湖心亭的方向跑,却被傅云深拽住了:「容容,你现在过去也来不及了。」
周静容又惊又怒:「你说什么呢?她是我的挚友,我不能见死不救!」
傅云深微怔,随即哭笑不得道:「容容,你误会了,没有人要害她的性命。」
周静容更懵了,看向裴德音:「公主不是说有人要害她?」
裴德音叹了口气,解释道:「我说的害,不是谋害性命,是陷害名声。」
所谓曲水流觞之宴,众人分列水渠而坐,酒杯随水逐流,停在谁的面前,谁就要对诗或展示才艺。
身为世家大族的贵女,展示才艺也是很有说道的,或吟诗作赋,或弹琴奏乐,没有人会献歌舞。
因为歌舞虽也风雅,却为娱人之事,尉迟柔今日之举,可谓自降身份,令人嘲笑,名声自然受损。
这也是为什么当日,裴德音想要羞辱秦桑,所以让她当众唱歌。
而裴德音之所以说有人要害她,是因为她回到将军府接受教导,应当知晓这些事,但是显然她并不知道,所以必定是有人从中作梗,故意害她当众出丑!
周静容十分无语,就因为当众唱歌,名声就能毁了?什么糟粕的思想!
周静容很钦佩会唱歌的人,不仅因为她的偶像就是一位当红歌星,更是因为她对于自己做不到别人却能做到的事,都怀着这种敬畏的心态。
但是显然,在阶级制度森严的时代,自恃身份高人一等的人们很难跳出固有模式,谦虚的承认即便别人拥有的是他们看不上的才华,也是一种强过他们的能力。
尉迟柔才开口唱了几句,就听见现场响起了一片窃窃嘲笑的声音。
男子尚还好些,反正有美人献艺,他们赏心悦目,何乐而不为。
女子就不同了,鄙薄之意毫不掩饰,讥讽之言也十分直白。
「呦,不愧是将军府的姑娘,这才艺还真是不同凡响啊!」
「原是将军府的姑娘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乐坊的歌伎来表演助兴呢!」
「将军府的哪位姑娘啊,似乎没见过?」
「听说是之前一直在别庄养病的大姑娘,前些日子才接回来的。」
「在别庄养病?怕不是养到什么不三不四的地方去了,才染得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习气!」
「嘻嘻嘻……」
这些声音不大,却声声都入了尉迟柔的耳中。她未曾料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下意识便惊疑的看向尉迟静。
尉迟静是尉迟柔的继母所出的妹妹,正是她鼓励尉迟柔在曲水流觞宴上展示歌艺,并精心为她挑选了这曲带着点悲春伤秋意味的《杨柳岸》。
歌曲美则美矣,就是萎靡了些,登不得大雅之堂。
此刻,尉迟静正舒心的听着旁人对尉迟柔的诋毁,脸上挂着淡淡的浅笑。
今日一过,将军府的大姑娘就会沦为整个京中的笑话,受人追捧的依旧是她这个二姑娘,谁也别想抢走她的风头和姻缘!
而尉迟柔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敢情她是被这个表里不一的妹妹摆了一道!
周静容见此情景,也很为尉迟柔忧心,她如今的身份已经大不相同,怕是经不起名声损毁。
周静容急中生智,对傅云深等人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之前在浦河时,公主要她当众表演歌艺,我们临时组了一个乐队配合她?」
裴德音对这件事的记忆可是深刻的很,她原本是想给尉迟柔一个下马威,未曾想却变成了一场众人竞相参加的才艺秀,当时可是把她气的不轻。
几人当中,只有叶西扬随身带着玉笛,他犹豫道:「可是,就算帮她配乐也不过解一时之围,没什么用吧?」
周静容摇头,肃容道:「不是配乐,你演奏一曲慷慨激昂的乐曲,将她的歌声引导过来,她知道该怎么做。」
尉迟柔曾是鲛人传说舞台剧的女主角,对舞台剧的表演模式很有经验。舞台剧的表演常常是兴之所至便高歌一曲,唱词和念白混着来,念白有时会像朗诵一般,引人共情,使人为之振奋。
周静容是希望帮尉迟柔把柔弱的歌曲变成激越的唱诵,既然大家认为靡靡之音是为娱人,那慷慨激昂的战歌又当如何呢?
叶西扬的笛声一起,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尉迟柔也略显诧异,不知他意欲何为,却仍跟随了他的曲调。
待他的曲调慢慢变的低沉,又从低沉过渡到了高昂,尉迟柔恍然大悟,明白了他的用意,唱词随之改变,歌声也由婉转悠扬转变到铿锵有力。
人们跟随此曲,仿佛看到一个失意之人,在经历了一段萎靡的低谷之后豁然开朗,继而奋发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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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妙妻来镇宅 卷三 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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