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静容在在水一方见到傅誉,微微有些惊讶:「誉大哥,可是来买衣服的?」
傅誉心事重重的摇了摇头,原本爽快的汉子这会儿却面色冷凝,说话也吞吞吐吐的:「呃,不是,二奶奶,我是来找您的。」
周静容眸光微闪,预料到了傅誉找她的目的,便将他请到了后院的裁衣房中单独叙话。
入座后,傅誉便迫不及待的解释道:「二奶奶,之前您帮我清洗衣物,可是见到了衣袍上有朵绣花与大奶奶帕子上的一致,因而有所误会?其实那件衣袍并不是我的,而是大爷的。」
「啊?」周静容愣了半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傅誉的意思。
那件衣服原是已经故去的傅家大郎的,傅大郎是甘棠的夫君,他的衣服上和甘棠的帕子上有情侣款的绣花很正常。
傅誉有些赧然,接着道:「原是有一回,大爷外出走货,我去送他,却在半路淋了雨。大爷怕我感染风寒,便借予我干净的衣服换上。可就是那次,大爷出去后再也没回来,这衣服便也没来得及还回去。我念着这是大爷的旧物,便一直留着穿了,我也是粗心,未曾注意过这衣服的不同之处。还是那日见到大奶奶的帕子,才知道这领上的绣花另有寓意,实在惭愧。」
周静容从来不觉得傅誉粗心,从他能因为她的一个眼神而推断出来龙去脉,便可见他心思缜密。
但这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周静容也不想探究。毕竟这是别人的事,她就算再好奇,也不该过多干涉。傅誉怎么说,她怎么信就是。
周静容笑道:「原来是这样,誉大哥,你放心吧,事关你和大嫂的清誉,我不会胡乱揣测,也不会瞎说的。」
傅誉见周静容如是保证,如释重负,脸上重又恢复以往爽朗的笑容:「二奶奶,给您添麻烦了。」
说清楚了这件事,周静容和傅誉便也没什么说的了,二人一同从屋内走出,却不期然遇到了唐翌。
周静容露出些惊讶的神色:「唐公子怎会在此处?」
唐翌上前,大大方方的与二人打招呼:「嫂夫人安好,傅管家安好。某慕在水一方大名,前来为家母和家姊制衣,想借后院净房一用,不想正巧碰到二位。」
唐翌说着,视线移到周静容的手部。
傅云深对唐翌说,周静容的手受伤了,所以不能再给他作画,仍是以钱款作为赔偿。
唐翌心中存疑,觉得这是傅云深故意找借口骗他的,毕竟没有哪个男人愿意看到其他男人拥有与自己的女人有关的物品。
周静容的手掩在宽大的袖口之中,他什么也看不到,倒也不生气。反正他也不是非得要画,只是想给傅云深添堵罢了。
唐翌表现的彬彬有礼,可周静容不知怎么,就是觉得他的眼神不善。
傅誉自然也注意到了,他见唐翌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周静容,面色一肃,站在了周静容前面,阻挡了唐翌的目光。
傅誉作为傅家人,以保护傅家女眷为己任,并无私心。可他这个堂堂正正的举动落到唐翌眼中就变了味,觉得二人之间关系暧·昧。
他的视线不着痕迹的在傅誉和周静容身上打了个转,掩下了眼中满满的算计。
周静容没想到,就是今日这次普普通通的见面,却突然传出了「傅家二奶奶与傅家管家幽会,被亚元唐公子撞破」的传言。
而当有人去向唐翌求证的时候,他却故意支支吾吾说不清楚,一副遮遮掩掩的模样,更加使人确信了传言的真实性。
傅老太太得知此事,当即将周静容和傅誉叫过去问话。
傅娇不知从哪儿得了消息,也跟过来凑热闹。她本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儿,又事关一向与她不对付的周静容,她自然要趁机奚落几句。
只是还不等周静容和傅誉解释什么,傅云深就将事情揽到了自己身上:「祖母,此事皆因孙儿而起。那唐翌视我为敌,多次针锋相对。此前更是因与我发生冲突,而后用计调包了容娘铺子里的一幅名画,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想必此次也是他从中作梗,原是冲我来的,却连累了容娘和誉大哥。」
本来听傅云深这么说,傅老太太已经完全相信,打消了对周静容的怀疑。
傅娇却不依不饶的质问道:「就算是那姓唐的不怀好意,故意散播传言,可当日二郎媳妇与管家独处一室是事实吧?」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就算两人再坦荡,也会被别人臆想出各种龌龊来。
周静容表面镇定,大脑却在飞速的运转,想着该怎么说才合适。
实情肯定是不能说的,可周静容和傅誉也没有想到会闹这么一出,未在事前对好台词,是以谁也没有贸然开口解释,以免说出不一样的话来。
傅云深虽然相信周静容和傅誉,但也对他们二人为何单独见面感到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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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妙妻来镇宅 卷三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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