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夫人也跟着帮腔道:「从嘉一心向学,考取功名才是头等大事,怎会耽溺于儿女情事。再说那荆四姑娘可是尚未出阁的姑娘家,又是县尉大人之女,好好的怎就跟妾之一字扯上了关系,平白的污了名声,真是无妄之灾!」
张嫂子又被杨夫人扣上了诋毁县尉大人之女名节的罪名,吓得快要哭出来:「不是的,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周静容见她如此失态,便起身走到她身边,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对众人道:「师母说的是,常言道,宁做低门妻不做高门妾,是连小户人家都明白的道理。何况荆四姑娘是县尉大人之女,虽是庶女,却也是官家女,身份贵重,又怎会与人为妾?如此毁人名节,断人生路的话,还请慎言。」
在这个文人地位颇高的时代,连同其家眷也会一并受到尊敬,再加上周静容的才名,众人对她说的话无比信服。
她这番话是故意抬高了荆县尉的身份地位,让众人也都产生了这样的信念,杜绝了他还想将女儿塞给傅云深做妾的心思,甚至碍于面子,他也不会再将庶女许给任何人做妾。
那位荆四姑娘也算是因祸得福,即便低嫁到小门小户做主母,也好过深宅大院里任人拿捏的妾室。
而张姓妇人却惨了,她不止今日被周静容并甘棠、杨夫人左一巴掌右一巴掌打的脸疼,因她这般出言无状,牵连到荆县尉,甚至会连累她家夫君遭到上峰的猜忌和不满,仕途受阻。如此,她的日子也必不会好过。
不过罪有应得,这是她为自己的口无遮拦、以谣传谣付出的代价。
宴席结束后,众宾客纷纷向主人告辞。
周静容送杨夫人到门口,杨夫人拉着她的手宽慰道:「容娘,莫要相信外面那些不着调的话,从嘉并非薄情寡义之人,你们可要好好的。」
周静容笑着应了。
杨夫人又不忿道:「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想的,还以为人人都是那拎不清的,上赶着给人做妾?」
周静容知道纳妾一事触到了杨夫人的伤心事,正好提起这茬,她便问道:「师母,戚如烟后来没再找麻烦吧?」
杨夫人吐了口气道:「我一直派人盯着她呢,前一阵子,她已经离开浦河县了。」
说起这事,杨夫人对周静容充满了感激:「若不是你破费了大笔银钱,她哪能那么轻易离开。」
周静容听闻此事,不免有些惊讶。
离开熟悉的环境,到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是在这个对女性并不友好的时代,还是孤身一人,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
周静容不免对戚如烟有所改观,甚至有了些钦佩。
杨夫人却道:「外室一事虽已过去,但她牵扯其中,到底于名声有碍,她留下来也不会有更好的出路。反正她孤身一人,来去了无牵挂,倒不如去一个谁也不认识她的地方开启新的生活。年纪正好的女子,有大把银钱傍身,或招个入赘良婿,或招个俊美情郎,日子岂不是想怎么过就怎么过,美哉快哉!」
听着杨夫人一席「关于富婆应该如何潇洒度日」的「离经叛道」的发言,周静容更感惊讶。
没想到外表温驯和顺的杨夫人,竟然有着这么狂野的内心!
这令周静容对这个时代的女子有了新的认识,并不是所有人都如刻板印象中那般没有主见,依附男人过活,以三从四德为准则,以夫为妻纲为教条。
她们接受传统保守的教育,自然会被规则束缚。但她们也有丰富多彩的内心,有对理想生活的向往和追求,有属于她们自己「离经叛道」的那部分。
也正是因为如此,人类社会才会不断地向前推动发展吧。
送走了宾客,甘棠对周静容道:「你陪二郎回去吧,我瞧着他已是不胜酒力。」
周静容向傅云深看过去,只见他正坐在桌边,腰板挺的笔直,双手平放在膝盖上,不苟言笑的神色极为认真,规矩的仿佛听夫子讲课的学生,便知道他是真的喝多了。
宴席之后还有些扫尾的工作,倒也不繁重,周静容便没跟甘棠客气,与她道了谢,就向傅云深走过去。
傅云深见她走过来,便站了起来,主动将手放到她的手中,让她牵着,一副十足的乖宝宝模样。
周静容被他这幼稚的举动惹的哭笑不得,向言风问道:「他喝了多少?」
言风嗅到了一股暴风雨来临前的味道,语焉不详的回道:「呃,二爷今儿心情不错,确是喝了不少。」
周静容不悦的看向傅云深,嗔怪道:「不是让你少饮酒多喝汤的么?」
傅云深也不反驳,目光炯炯的看着她,许是醉酒脑子反应有些迟钝,过了好一会儿才回了句:「他们说我畏妻如虎。」
周静容横他一眼:「所以,你为了显示自己不是妻管严,就把我的话抛到脑后,与他们拼起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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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青妙妻来镇宅 卷三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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