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儿修罗 第四章

  客厅里弥漫着一股浓郁的咖啡香气,卧天云翻看着一本札记陷入深思,而一旁的地毯上则坐着趴睡在桌上的宗君。
  桌上散布着几张画满乱七八糟图形的纸,而那壶被拿来充当早餐的黑咖啡则早已见底。
  “阿熊。”他看也不看的就将那戴着火焰新发型的宗君抓上沙发摆在自个儿身边,“明天那些人来的时候你就……”一将注意力分一些到身边的黑人身上后,他的脸也立即跟着黑掉。
  他在跟她讨论重要的事,她居然还敢睡!“起来,不准睡!”他剧烈的摇她,跟她在一起这两句话都快变成他的口头禅了。
  被人这么剧烈的摇晃还能睡那还真是神,而宗君,就是那个神。
  “别吵,我正在用天眼通监视你的敌人。”她闭眼靠在他身上,说完后又很理所当然的继续睡。
  天眼通!以为他有那么好骗吗?
  “起来,不然就把你丢到臭水沟里!”想不通她为什么有那么多党好睡,算一算平常她清醒的时间恐怕不超过六个小时。
  “你的敌人……正往这里来。”她依旧双眸紧闭,似真似假的说些逃避责任的话,目的还是争取睡觉时间。
  “还装神弄鬼!起来,不然——”
  他警告的话还没说完,屋内就传出叮咚的门铃声。纳闷的看着她,心里要不怀疑她刚刚所说的话根本就不可能。
  门一打开,一箱箱的礼盒被人送了进来,原本几乎可说是睡死的宗君,竟像个幽灵般出现在拿着签收单要给卧天云签收的小弟身边,问也不问的便拿起笔直接签。
  “你又订了什么东西?”虽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但拿在手上还颇有重量。
  “要送给各帮派大老的礼物。”她将所有礼盒搬到沙发附近,马上拆一盒给他看,“你都不会做人,偶尔要送送礼才行嘛!”瞧她多为他着想呀!
  “你真的是太闲了。”现在人家都准备杀他灭口了,她还在准备礼物送给敌人,她是那么巴不得他死吗?
  “哪有,我可是忙得很,哪像某人,整天闲闲的拉小提琴,一年里工作时间恐怕不到五个小时。”她到这里也有好一段日子了,他连一场演奏会之类的也没让她看见;她早知他非常大牌,但也没人大牌成这样好不好,这样人家早晚会发现他有兼差——兼黑社会的差。
  “每天只会睡觉的人没资格说别人闲。”他工作时她岂看得到,她除了睡以外,就只会酗咖啡而已,一天喝三壶以上,光是花那笔费用他每天就必须增加工作时间,这闲得发慌的女人居然还有脸说他闲!
  “好了,那些小事就别提了,这组咖啡杯是要送给你的,快去煮壶咖啡出来试试吧!”她高兴的捧着杯子,满怀期待的望着他。
  “才刚喝完一壶你还想喝!”她喝的可是没加糖及牛奶的黑咖啡,再这么喝下去不把肠胃弄坏才怪!
  “要试试这杯子有没有漏洞呀!”她说得理所当然。
  “少来。”这么烂的借口她也敢说出来。
  “唉,好吧,事到如今不说不行了,我就告诉你我那不可告人的可怜小秘密吧!”她又是叹气又是摇头的,仿佛有多悲惨一样。
  可怜小秘密?她又想编什么谎言出来欺骗他了?
  “唉,其实……我有忧郁症,医生说只要多喝咖啡就可以抑制病情;以前因为穷没钱买咖啡,现在好不容易有这机会了,我当然…”
  还没说完,她整个人就被勒着脖子强迫贴在他身上。
  “再乱说我就勒死你!”为了一壶咖啡她连咒自己死的话都说得出口,他不好好矫正她的观念以后还得了。
  “你去煮咖啡啦!”她就是很想喝嘛,“不然我去睡觉。”反正也困了,他不煮的话就让她去睡觉。来这里她每天都严重睡眠不足,再这么下去她一定会香消玉殒,这样世上就少一只可爱的无尾熊了,这怎么成!
  “免谈。”他毫不怜香惜玉的更用力勒着她,“难道你不知道咖啡喝多了对皮肤不好吗?”而她却总把黑咖啡当白开水猛灌。
  “我都这么黑了还管皮肤好不好,能活命最重要啦!”她一向很看得开,不过再继续这么被他茶毒下去她哪可能活得成,现在寿命就缩短了一大截。
  “我实在看不出你有哪些举动是想活命的。”他低头瞪着她,相信不用多说她也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你要我证明也可以。”她用力抽出夹在两人中间的手,拿起杯子举到他前方。“你再不放开我的话我就拿这个要送你的杯子毁你的容。”她愉快的露出洁白的牙,“如何?我这是不想被勒死的自卫行动呢!你也知道我是不得已的。”
  虽然毁掉他这张迷人的脸有点可惜,不过为了让他相信自己所言不假,她还是会以行动证明给他看的;反正帅哥就算脸上有道疤也丑不了多少,反而更酷呢!到时他的爱慕者肯定更多。
  “你这招对女人会比较有用。”卧天云连松手也没有,她的威胁就跟蚂蚁示威差不多,对他丝毫起不了作用。
  “麦来这套,女人不见得会比男人还重脸皮。”她就看过一大堆比女人还自恋、还爱照镜子的男人,而那种人通常有个共通点,就是长得不差。
  他也长得不差,脸上别说痘子、暗疮了,就连小小的毛细孔都看不到,她就不信他房间的桌上没有一大堆保养品。
  “任何人跟你比都非常重脸皮。”除了乞丐、流浪汉以外,他实在找不到有谁比她还糟蹋外表的,不过……
  “你的皮肤怎么可能这么黑。”摸起来触感挺好,但看起来就像陈年污垢一样,她身上的衣服也已从补满钉书针和OK绷的灰黑破衣,换成现在这套……紫黑破衣,看起来就像用了几千几百次、应该丢掉的抹布一样。
  她身上唯一较正常的只有这口整齐的白牙,不过就算黑白对比相当明显,也必须近看才看得清楚,因为她就好像不让人看到一样;刚开始他还以为她连牙齿都是黑的,现在较无法无天后她也跟着较不防着他了。
  “黑好呀,看起来才健康,像某些女人白得像鬼,晚上看到还会吓到呢!”
  宗君话一落,一身粉嫩套装打扮的温虹刚好步下楼梯,他们俩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她;化了个最新透光彩妆的温虹一看到他们亲呢的抱在一起时,原本就白皙的妆色这下变得更白了,似乎有点惨白的模样,还带点青。
  “看来我半夜还是别乱跑比较好。”那张脸真的很像……很白,她这只胆小的无尾熊还是小心点好。
  她小声的话刚好让卧天云听到,不过他可不苟同她乌鸦般的装扮,相较之下他会比较喜欢看温虹那脸“正常”的白妆。
  “她比你好多了,我看你想办法把自己弄白一点好了。”有时半夜起来喝杯水总会不小心踩到睡在楼梯上或走道上的她,她简直是与黑夜融合在一起,可想而知她有多黑了。
  举着杯子的手好酸呐,好想喝咖啡呐!好困……
  “你要我弄得像她一样?”将他视而不见的咖啡杯凶器放在一旁,她抬手抓了抓头,好像里面长了好几只虱子一样。
  “你愿意?”就算她肯也要有办法,看来除非用科技美白,否则她这身黑皮肤想用普通方法美白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
  “如果你很希望我变白的话。”她紧盯着他看,似乎很希望他说“是”。
  这家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她会为了他而改变自己?
  “我很希望你能为了我变白、变漂亮点。”虽然吻她的感觉出乎意料的好,不过若她能让他看着她时也那么赏心悦目就再好也不过了。
  “你放心,为了你……”宗君的声音充满了感性,完全不理会那瞪她瞪得几乎快要把她烧掉的温虹,“为了你我一定会努力让自己更黑。”她说得用力果决,眼里充满了恶作剧的光彩。
  让自己更黑!这家伙果然……“为何你总是见不得别人好过?”尤其是专反抗他,他越是希望她变白,她就让自己更黑,要不是已经被她“训练”了一段时间,他可能会用力掐死她。
  “哎哟,别这么说咩,让你好过等于让我难过,我吃了这么多苦,当然不能再让我难过啰,你这天之骄子偶尔难过一下还能调剂身心呢!”说来说去还是他赚到了咧!
  “借口。”她这样算吃了很多苦的话,那其他人不早就苦命得早夭了。
  “这位大哥,你知道什么叫‘借口’吗?借口就是要让人拿来用的,不然古人发明这两个字要做什么,连拿来当草纸都不能;它的功用就这么点,不好好利用不会太对不起发明它的人吗?”所以她总是很努力的用那古人不怎么伟大,却让她相当重视的发明。
  除了借口之外,她还废话一堆。
  “说这么多话你不累吗?”通常她说这么多话后都会给他昏睡个二十四个小时以上,最近在他的监视下她算是收敛了许多,不再像初来时那般,动不动就当着他的面睡觉。
  “累啊,所以你别吵我了。”不文雅的打了个大呵欠后,她直接当他是她的尤加利树,趴在他身上睡。
  还真厉害,说睡就睡。
  一直被当成隐形人的温虹,脸色自然好看不到哪里去。“长老,她……”看卧天云完全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她心里的无明火烧得更旺更炽烈了。
  住在这里两天了,她自然已经知道“她”是女人的事实,不管她长得有多丑、多脏、多不吸引人,却仍吸引了长老大部分的注意力,甚至还纵容她睡在他怀里!
  就算是裴蜜也无法这样让他搂着,可她居然这么理所当然的靠着他!她不能放心让她继续待在这里,好不容易去掉他身边多余的女人,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她的地位,长老的女人只能是她温虹!一向只有她,现在跟未来都不会改变!
  “温管家,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让你继续待在这里。”她在想什么他岂会看不出来,“别让我发现有什么不该发生的事发生,明白吗?”以前她怎么让他其他的女人离开他身边他相当清楚,不过以前不想管,不代表现在她还能继续为所欲为。
  温虹顿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看着他。
  他……他在说什么?那怪女人有比她还重要吗?她再怎么说也是他最亲密的女人,他居然为了那个怪女人而出言警告她!
  “我……我只是……”
  “我不需要人照顾,明天段韦过来时我会请他顺道送你们回去。”卧天云拿起桌上那画了一堆鬼画符的纸凝神深思,算是结束了跟温虹的谈话,而原本勒着宗君的手也改成搂着她。
  “长老……”怎么会这样,那怪女人有哪一点比得上她,他怎么会为了她……
  对了!一定是她们私自跑来没通知他,让他不高兴,再过一阵子他应该就不会生气了,到时他还是她的男人,这世上只有她有资格拥有他,那个怪女人根本影响不到她分毫,就算把她脱光了也没有男人会看上她这种怪人。对,一定是这样!
  宗君咕哝一声,像小狗般舒服的以脸在卧天云身上磨蹭了几下,然后嘤咛一声继续做她甜美的梦。“莫……”
  卧天云看了她一眼,没多想的继续研究她画的那些“计划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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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汪!汪汪!呜……汪汪!”
  “蓉蓉,咬她!”裴蜜抱着一只玛尔济斯犬,嚣张的对着刚被卧天云挖起来的宗君示威。
  在温虹的“调查”下,发现这没半点像人的怪女人居然很吸引她的天云哥哥的往意力,虽然她不觉得这种怪人足以威胁到她的地位,可是既然温管家这么说,那就一定有她的道理,所以她得尽快赶走她。
  无聊,这丫头吃饱太闲了是吗?她还是趁卧天云不在再找个地方补补眠先,刚刚才睡了……二十三个小时!天呐!她怎么睡那么少?难怪头昏昏沉沉的,她要立刻去补眠才行。
  “等一下,不准你走!”裴蜜企图拦住她,怀里的玛尔济斯也嘲她吠个不停。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吵死了。”她不耐的抓了抓头,实在搞不清楚这小女生干嘛这么敌视她,这跟那个温虹管家一定大有关系。
  “你说什么!”她居然敢嫌她吵?她到底知不知道她是谁!
  唉,可怜呐,年纪轻轻就重听,她要多体谅她才行,免得有人说她以大欺小。
  “我说吵死了,既然要养宠物就请你管好它,免得让别人说它没家教。”抛下话后宗君就像幽灵般飘开。
  “等等,你……”裴蜜腾出一手要抓她。她却直的像幽灵般转眼就不见了。
  “可恶!我要去告诉天云哥哥说你欺负我,我会叫他把你丢出去!你给我出来!”裴蜜气急败坏的大叫,但还是不见那个怪女人。
  她是最有权力的裴帮主的女儿,谁都不准瞧不起她,那个怪女人要倒大霉了,她裴蜜一定不会让她好过的,等着瞧吧!
  现在她首先要做的是——“蓉蓉,我们去找那个怪女人,然后咬死她!”先把她咬得遍体鳞伤再赶她出去流浪,呵呵,这计划真是完美无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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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室里,几乎所有正在开会的黑帮大老都举起暗藏的枪,对准坐在其中一个位子的“怪物”。
  像只长毛象般全身覆盖着卷毛的怪物,乍看之下还会让人以为是什么奇怪的装饰品,却又吓人的像个死神般,大伙儿全都不知“它”是何时溜进来坐在身边的。
  桌上则布满了一盒盒的巧克力,只见“它”无视于二十几把枪的威胁,从容不迫的伸出爪子。
  黑压压的爪子在灯光通明的会议室内,还是让人看不清真正原貌;就看“它”抓起一颗巧克力收进长毛里,动也不动的又恢复成一个怪异的装饰品,然后约莫两分钟后,那只黑压压的爪子又伸了出来……
  “阿熊,去把你的新发型换掉。”卧天云头痛的想掐死她,会做这种打扮的除了那自称是可爱无尾能的阿熊外,不作第二人想。
  她能把正常的假发给弄得奇形怪状,自然也就可能以假发将自己盖住。
  突然吓傻一大堆人,的确是她会做的事。
  “阿熊?”段韦呐呐的看着那个继续伸出爪子拿巧克力的长毛怪,脑袋里虽然想到了上次那个飞碟头,但大脑的神经却一时连不上线,很难将眼前的长毛怪跟那飞碟头给联想在一起。
  “长老,他是你的人?”被吓到后已冷静下尖的四海帮帮主不悦的瞪着那个长毛怪,对“他”这种三番两次如人无人之境的举动相当不以为然。
  卧天云没回答,只是瞪着那似乎不打算移动的宗君看。
  “你怎么把这种……人放在身边?”另一个帮派的堂主也颇有微辞,要不是看在卧天云的面子上,他们早把那怪人给轰出去,再加送几颗子弹了。
  “他是什么来路?走路还无声无息的像鬼一样,你是上哪儿找来这个怪人的?”段韦终于把上次的飞碟头与眼前这长毛怪给联想在一起,对“他”,他只有浓浓的好奇。
  被这么多人用枪指着脑袋的宗君显然一点也不紧张,只见她闲闲的自身上的爆卷毛里取出一部遥控迷你货车放在桌上,然后在车子上放一颗金色的巧克力,又从头发里拿出遥控器,将载着金色巧克力的迷你小货车遥控,开至卧天云面前停住。
  卧天云没动手拿那颗巧克力,只是淡淡的说了句:“我不吃甜食。”
  遥控小货车在他面前转了两圈,然后跑到段韦面前。他看了下宗君,咧嘴一笑拿起那颗巧克力后,小车子马上开回她面前。
  她又放了颗巧克力上去,再让小车子移动到另一位帮派大哥面前,一等巧克力被拿起来,她又再度将小车子开回自己面前……
  如法炮制了几回后,不甘被人当小孩子耍弄的四海帮帮主,不爽的朝“他”举起枪就要赏“他”一颗子弹——
  “海老,你想动我的人?”卧天云冶冷的看着四海帮帮主,就算他再怎么不爽想杀人,他也不容许任何人在他地盘上闹事。
  被唤作海老的四海帮帮主脸色略微一变,看了眼宗君后又将目光调回卧天云脸上,“连这种人都用,看来你身边已经没有人材了。”而他要杀他简直易如反掌。
  “你眼中的人材不过是些好大喜功的笨蛋,凭我卧天云还需要用那种蠢材吗?”该怎么用人不需要他这种脑容量跟老鼠一样的人来教他。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药味,似乎只要轻微的骚动就会出事般。谁都不想开口引爆那两颗炸药,平常就互看对方不顺眼的两人,这会儿更如水与火般无法相容。
  最近海老不知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居然越来越明显的去惹长老,他不要命的举动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否找到了什么靠山,抑或是他真的不想活了?
  “就算只是蠢材也好过这个妖怪。”哼,连那种人都用,想必卧天云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接下来不会再是他一个人的时代;以前拿他无能为力,但在不久的将来他一定会让他下跪求他。
  妖怪?
  居然有人说她是妖怪!嗯,说得真好,不知卧天云被人这么说会不会抓狂?
  虽然她是当事人,可她一向不介意有人说她是非人类,反正她是无尾熊嘛!
  卧天云莫测高深的看着四海帮帮主,四周气氛冷凝着,然后他终于开口。
  众人都认定他是要说什么会让四海帮帮主气得脑充血的话,就跟以前一样,他不会放过任何对他无礼之人。但……
  “他说你是妖怪。”卧天云话一说出口,立刻有人摔掉手中的巧克力球。
  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海老?难不成真如海老所说,他已经没有任何影响力了?
  “过奖。”
  宗君剥了颗巧克力放进口中,“能遇到妖怪也算是你们三生有幸,这种机会不是说要就有的。”
  那她是不是该叫他们膜拜她一下?还是跳到桌上耀武扬威秀一段R&B比较好?当妖怪总不能当得太沉默吧!这样太侮辱妖怪了。
  会议室里气氛依旧紧张得令人不安,谁都不想开口打破沉默,因为似乎只要一点声响,这里就会有人死亡。
  可这么想的显然不是全部的人——
  突然碰的一声,所有人马上转头瞪着那弄出碰撞声的宗君,只见“他”面前放了颗特大的……
  西瓜!
  “阿熊,现在是点心时间吗?”段韦纳闷的看着那颗大西瓜,现在这种季节西瓜应该还没开花吧!
  “是耶,多吃水果有益健康又养颜美容。大家先休息一下,要开骂或开打抑或是想拿机关枪扫射都等等再说,需要的话我阿熊也可以帮大家准备家伙,保证是上等货且杀伤力强。”话一说完,她马上又从桌下拿出……
  一把大刀!
  “要对付这么大的西瓜,当然得请出屠龙刀才行。”她甩了甩手上的屠龙刀,刚刚坐四位子上的人纷纷又远离她,以免她一个不小心将刀甩到他们身上,到时场面就不只有尴尬而已。
  卧天云这下子不免又皱起眉。屠龙刀?她何时又乱花钱买那些废物了?
  “切西瓜前,请容我做些暖身运动。”说着,宗君起身,退了几步开始做她所谓的暖身运动。
  对眼前怪人的暖身运动,众人只有一个想法:他们看到一棵黑色的树在跳舞。
  有人脸色不好的瞪着她,也有人不自觉的扯着嘴角想笑,而卧天云则干脆不看她,免得失手坏事。
  她突然停住不动,转身面对众人……
  不过也没人知道她的正面是哪边。她拿起那把屠龙刀,大喝一声砍了下去。
  大约切成十几片后,宗君用刚刚载巧克力的遥控货车将切好的西瓜达到每个人面前;每个人的份都差不多,唯有四海帮帮主的份跟别人不一样,就像是给小老鼠吃的那么少。
  好不容易和缓的气氛再度紧绷,四海帮帮主额上青筋暴出,浑身散发出可怖的怒火。
  “那位老先生,我需要帮你叫救护车吗?你的气喘好像发作了。”她说着的同时立即自桌下拿出一支电话,马上就帮他拨了—一九救命专线。
  “臭小子,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今天我就代替卧天云清理门户!”海老气得二话不说,马上掏出枪朝“他”开了一枪;原本还想再赏“他”几颗子弹的,却被人给踢飞了出去。
  踢他的,正是一直默不作声的卧天云,他冷凝着脸站在海老刚刚站的地方,担心的回头寻找那道乌漆抹黑的身影。
  他的动作已经很快了,却仍让海老朝她开了一枪;他不知道她能不能躲过,现在只能祈求有神射手之称的海老能失误一次。
  只见宗君躺在地上,而她身边的地毯则染成一片……血红!
  该死!他们是已经计划好要让海老抓狂动手,可他没想到她会真的中弹!要是她死了的话……
  他气愤的一把揪起被踢得七荤八素的海老,“要是她有什么意外,我会让你跟着陪葬!”原本他还可以原谅他,不过现在看来,他最好赶紧为自己安排后事。
  看他似乎准备立刻杀了海老,一些人马上上前拉开他。
  要是他真的动手,道上一定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两方人马一旦开战,台湾也无法再待人了。
  “长老,你先别冲动,不过是死了一个——”
  “滚!全部给我滚出去!”卧天云甩开所有人的手。这笔帐他不会就这么算了,而他相信,海老也不会乖乖等着他上前索命。
  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看轻了阿熊,她在他心里有一定的地位,这是众人和他始料未及的;他早该知道,自从上次误以为魔音使她死亡时他就该发现,他已经在心里为她空出一个位置,他根本就不该让她冒险和他演这出戏的!
  将所有人赶出去后,他蹲跪在她身边,在完全搞不清楚她的脸在哪里的现在,他只能推断一动也不动的她已经……
  倒在地上的宗君突然自他手臂中滑开,让他想抱起她却连碰都没碰到,她的身体就像是坐在电动车上……该死的,她居然装死欺骗他!
  看着地上那摊他误以为是血的西瓜汁,卧天云立刻将刚刚的难过化为怒火。
  不值得,为她难过真是非常不值得!
  感受到他异样情绪的宗君难得玩不下去,此时不溜让他发现她装死骗他的眼泪不是太危险了吗,至少他还没说什么奇怪的话,若说了她想死一定很容易。
  “第一项计划完成,为了第二步计划我要去养精蓄锐,晚餐时不必叫我了。”没意外的话她应该只能睡十几个小时而已,还是赶紧去找个顺眼的地方休息比较好,也可以避免被他的暴龙火烧伤。
  事情都还没交代清楚就想溜!她是怎么避开那颗子弹的?
  “阿熊……”他一开口马上发现到自个儿声音的异常,像有东西埂在喉咙似的很难发出声音。
  他该不会是……为她难过得想哭?可能吗?想杀了她还比较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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