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便纷纷赞叹起来:「璋兄和文璟真是一对好兄弟。」
「我们家中兄弟的关系都不如你们好。」
「兄友弟恭,贺家的家风实在是好。」
然而贺文璟沉着一张脸,嘴唇抿得紧紧的,盯着刚才挑事的那人看。
贺文璋将手搭在他肩头,用力一握,冲他示意了下,贺文璟这才收回目光,低头不语。
「心里知道就行了。」贺文璋低声说道,「不要在客人面前失态。」
那人究竟是无心还是有意,都无所谓了。总归不是蠢就是坏,日后不要过多往来就是了。但是在场的客人中,许多都是很好的,贺文璟作为东道主,这样失态却是不应该。
贺文璟很快收拾好了心情,抬头又是一张笑脸,还问道:「天冷,要不要喝些酒暖暖身子?咱们行酒令,玩耍一番如何?」
众人便笑着应道:「好啊。」
于是下人们便进屋,撤了桌上的茶具,改为换上了酒具等。
贺文璋便道:「我饮不得酒,你们玩便是。」
被一人捉住,说道:「少了璋兄怎使得?璋兄自不必饮酒,仍旧用茶就是了。」
其他人纷纷应声,贺文璋只好留下了。
一时酒令行了起来。
贺文璟玩惯了的,说刁难谁就刁难谁,他也做得不甚显眼,玩过两圈便难为那人一次,很快就给灌醉了。
「瞧李兄这酒量,我带他下去喝碗醒酒汤。」贺文璟站起身,拖起那人就往外走。
还有人拦道:「让下人扶他就行了,文璟不要去。」
「那怎使得?」贺文璟道,执意带人下去了。
贺文璋看见了,没做声。
不多时,贺文璟回来了,被他拖走的人却没回来,只见他无奈道:「李兄实在醉得狠,我安置他去客房休息了。」又摊了摊手,「早知他酒量这样不行,我让让他了。」
众人大笑。
贺文璟坐下后,贺文璋压低声音问他:「你把人怎么了?」
「没怎么。」贺文璟轻描淡写地道,很快面向众人笑起来,这回是真心实意的灿烂笑容,「都有谁的酒量不好,说一声,我让让他。不然一会儿灌醉了,可不许赖我。」
众人都道:「谁要你让?我酒量好得很!」
一时玩得热闹。
直至天色晚了,贺文璋才回了。
对于那李兄,他提也不提。文璟是心里有谱的人,他不会做出格的事。贺文璋只在心里想着,待他身体好了,要怎生是好?
想着事情时,他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藏在袖子里的手帕。父亲的爵位,他是袭不了的。就算他身体极好,他也不能应下。这么多年来,大家心知肚明谁才是袭爵的人,他忽然好起来,对弟弟不公平。
而他的身体不好,袭不了爵,日后要如何封妻荫子?他是一定要给妻子挣个诰命的。
行至半路,天就暗了,好在下人提了灯笼走在前头,照亮了路。
想着在院子里等他的人,贺文璋心中亮起了一团明光,忍不住加快了脚步。
转眼又是两日。
翠珠的病还没好,便听闻侯夫人病了。
本来这日该去正院请安,但是人还没出门,就见到侯夫人身边的丫鬟来说:「夫人染了风寒,身子不适,叫奴婢来传个话儿,大爷和大奶奶不必去请安了。」
贺文璋和于寒舟听了消息,都很担心:「母亲怎么会染了风寒?几时染上的?好些了么?」
又想到三日前去请安,侯夫人跟贺文璟斗嘴的时候,便咳了几声。那时只以为是说话呛着了,此时回想起来,约莫那时就身子不适了。
「你在院子里待着,我去瞧瞧母亲。」于寒舟说道。
贺文璋自己都是病恹恹的,如今勉强不病着,就谢天谢地了。让他去探望生病的侯夫人,怕不要被侯夫人打出来。
于寒舟身体挺好的,作为儿媳,理应去探望一番。
「好。」贺文璋点点头,忧心地看着她去了。
侯夫人病了三日了,虽然吃了常大夫配的药,却是一直也没好起来。于寒舟进去的时候,侯夫人已经吃了药,半靠在床头坐着,一脸的烦躁。
「给母亲请安。」于寒舟进去后,率先行了一礼,「我来看看母亲好些没有?」
对大儿媳来探望一事,侯夫人料到了,倒也没说什么「怎么这么不听话,不是让你不要来吗」,略点点头,哑着嗓子道:「没什么大碍,只是心烦得很。」
她强势惯了,像这样身体不爽利地卧床,非常的不适应,以至于心烦气躁。
于寒舟便坐下道:「母亲若是不嫌我烦,我跟母亲说说话吧?」
她来都来了,侯夫人还能撵她不成?就道:「颜儿是孝顺的好孩子,我怎么会嫌你烦?」又问道,「你来得这么早,早饭可用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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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小福妻 卷二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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