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意中惹了人。
原是有一回在街上,看到一名弱质女子被人偷了给父亲买药的钱,哭得很是可怜,他就赠了她些银钱。结果这女子非要感谢他不可,他说不用谢,她还非追着要谢他。贺文璟拔脚就跑了,谁知道这女子不知怎么打听到他,居然去太学门口等他。
他被同窗们一顿揶揄,面上挂不住,就叫那女子不要再来。结果她还是来,贺文璟就有些不快了。
这事说起来并不是大事,就是叫人心烦。贺文璟回来的路上,灵机一动,就想到了于寒舟。
他到现在也没有对她十分放心。这件事虽然惹他烦,但也不失为一个试探。
「行。」于寒舟没多想,就痛快应下了。
贺文璟知道哥哥不待见他,说完就走了。而于寒舟则遣退了丫鬟们,在屋里跟贺文璋说话:「我觉得他是在试探我。」
于寒舟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件事,它根本就算不上一件事。
那女子既然是被人偷了给父亲买药的银钱,哭得可怜,就说明她乃是普通人家,甚至家境还很贫寒。而贺文璟是什么人?是侯府公子。他只叫身边的小厮去说一声,警告也好,拿银钱填也好,很容易就让那女子不再缠着他了。
何至于来请她帮忙?
所以,她觉得是贺文璟在试探她。试探她是不是个好人,试探她是不是一心在侯府——她既然做了侯府的大奶奶,若是心思清明端正,就该照顾自己的小叔子,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看着她清明澄澈的眼神,贺文璋过了片刻,才默然点头:「嗯。」
他也觉得文璟没事找事。
「所以我答应他啦!」于寒舟就跟他说道,「我毕竟受过他好处。那件事,他始终没拆穿我,我领他的情。我不想欠他什么,他总是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假如我给他帮了忙,就少欠他点。等到还清了,看他还敢对我瞧不上!」
贺文璋沉默了下,掩在袖中的手指捏了捏,才低声问她:「你很在意他瞧不上你?」
于寒舟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怔了一下。这个问题听着,就有些敏感,如果她回答不好,很容易让人误会她还在意贺文璟。
想了想,她道:「其实我不在意他怎么瞧我,我又不跟他过日子,而且他也不是我的朋友。但日常总会见到,他一那样瞧我,就提醒我欠他的。」
贺文璋立即道:「你不欠他什么。」
他神情极为认真,说道:「你从来不欠他什么。那件事,他没有说,是我不许他说。要说欠,也只是我欠他,与你无关。」顿了顿,又道:「这件事,如果你不想做,就不要理他,我去和他说。」
于寒舟看着他的神情,心里有点感动:「你真好,这样维护我。」
「我当然要维护你。」贺文璋道,「我答应过你的。」
他答应过她,只要她安安分分做贺大奶奶,就不许任何人欺负她。
于寒舟很容易就想起来了,与之一同想起来的,还有他说的「人后我们是朋友」。
扪心自问,于寒舟觉得这样挺好的。可是,这是对她来说,哪哪都好。对贺文璋来说,就不是了。眼下这样,对他倒是没什么妨碍。可是等他好起来了,就不一样了。
正常男子,都要娶妻生子,过正常的生活。跟自己的妻子做朋友?那不是正常日子。
好在,他现在的身体才刚刚有起色,她还有时间来慢慢打算。
「那我们还帮他吗?」于寒舟说道,「我刚才都答应了他的。」
贺文璋道:「都行,不是什么大事,看你心情。」
于寒舟便笑了,说道:「那就帮帮他吧。总之帮他解决了这事,以后他再对我不敬,我就可以拿来堵他的嘴。」她轻笑了一声,眉梢扬着,「这事简单着呢,都不必我出面,叫翠珠去办都行。」
翠珠是侯府大公子身边的管事丫鬟,见的人经的事都不少,沉稳干练,这事对她来说一点都不难。
「好。」贺文璋微微笑道。
隔日,于寒舟便带着翠珠出门了。来到那女子住的地方,于寒舟在马车上没下来,由翠珠下车去跟女子交涉。
「我是贺府的。」翠珠一开口便表明了身份,而后递出两锭银子,「这是二十两银子,听闻姑娘家中困顿,二爷叫我给姑娘送些银两来。」
细细的声音响起来,带着点慌,带着点喜:「多谢二爷。不过,我不要,二爷之前给过我银子了。」
「二爷的一片心意,姑娘还是收着吧。」翠珠将银子塞入她怀里,又问道:「姑娘识得字吧?」
微喜的声音响起,含着点羞:「略识得几个字。」
「那姑娘在这上面按个手印吧。」翠珠说着,递出去什么,紧接着那姑娘发出一声惊呼,微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二爷让你来的,是不是?」
翠珠轻轻一笑,说道:「姑娘若是聪明人,便不会问。」
姑娘转身要走,翠珠拉住了她,道:「我劝姑娘还是按了手印。当然,不按也成,总归姑娘按不按,往后你都不能再见我们二爷。」
那纸上写着,民女某某,年龄几何,家住何处,家中有什么人,某年某月受了贺文璟什么恩惠,结下善缘。某月某日又收了贺文璟二十两银子,永远记得贺文璟的恩情,保证不会恩将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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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小福妻 卷一 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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