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官家下了一道旨意,请吴越主钱乔亲自来朝贡,以表归诚之心。
后来吴越主来了,官家却说与吴越主一见如故,亲如兄弟,委实舍不得他离开,便命人替吴越主造了一座大宅子,诚心诚意地请人先住下来。而这一住就是半年有余,几乎每隔半旬,官家便会邀吴越主进宫一叙。
只有秦无双知道,吴越主恐怕是再也回不到他的故土上了。
一盏茶后,马车动了。
到了新曹门脚店后,早有秦家药铺的人等候在门前,一见马车,便有人笑着向前相问:「可是新东家?」
蕊朱先下了车,很是诧异:「你怎知我们的车里就是新东家?」今日巡新曹门脚店虽是提前派人通知了的,但是这些药铺里的伙计们并未见过秦无双。
那人笑着说:「我们掌柜的说新东家现如今是牧家的贵人,坐的定是牧家的马车,就命小的在门口守着,若是见了牧家的马车,定是新东家无疑。」
秦无双进牧家的门给牧斐冲喜一事,并未对外宣布,所以知道此事的人并不多,如今新曹门脚店的掌柜得知了此事,恐怕事先得了那位堂兄的口风。
说话间,秦无双已经下了车,那人见了,连忙行礼,又在前头带路。
童掌柜听见动静,忙在里面迎了出来,客气寒暄了两句后,便将人领到了后院上房奉茶。上房里早有药铺里一干伙计等着,见了秦无双个个恭敬又小心。
秦无双随意问了大家一些日常,因有西水门脚店的前车之鉴,大伙儿们这次有问必答,再无懒散敷衍之态。秦无双很是满意,便让伙计们下去各忙各的。
得知秦无双是来巡店核账的,童掌柜早已将铺子里近两年的账目全部呈在案子上。
历来每家药铺的账目分底薄和抄录薄,底薄每家店铺存底,抄录薄交上去查账,祖母派人送到她手里的账目都是抄录薄。核账就是核实抄录薄和底薄是否一致,是否存在瞒报,做假账等等。往年,秦家药行所有脚店的账目一应上交给正店的总管,也就是朱账房核账。而她那些个管理药行的堂兄因不懂药理,以至于不清楚行货进溢价等等,故从不亲自核账。才有了后面十三家药铺几乎无一不欺上瞒下的做假账。
童掌柜自是和其他掌柜一样,等着想看秦无双这个黄毛丫头究竟有几斤几两,两年的账目核对,非一朝一夕就能定案的,她若真是个有本事的,那才叫他们心里真真服气。
童掌柜原本是想留下来应承的,无奈前面来了客,一时少不了他,他便赔了两声罪,自去前面应酬去了。
转眼到了晌午,蕊朱想着秦无双肚子饿,便悄悄地去了街上看看有什么好吃的,给秦无双买些来。一时,后院的上房里就剩下秦无双独自一人埋头看账本。
突然间,身后「咚地」一声闷响,秦无双一扭头,只见一把带血冰凉凉的匕首尖,悄无声息地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别动!」那人在身后顺势勒住她的脖子威胁道。
秦无双依言不动,眼珠子向后一溜,只扫见那人穿着一身黑衣劲装,似蒙着头脸;力道如锁,想来是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自那男子闯进屋里后,空气中隐隐约约弥漫着一股子血腥气,加之其气息紊乱,秦无双心里猜想此人身上应是受了重伤。
男子拖着她起身往窗边,推开一丝缝隙向外一瞧,街市上有官兵乱糟糟地在寻什么人,正闹得鸡飞狗跳。
恰此时,院子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那人登时放下窗户,一手勒着秦无双的脖子,一手举着匕首指着门。
看他这架势,若是门外有人敢闯进来,定会血溅当场。
蕊朱的脚步她还是很熟悉的,门外这步子虽重却虚,显然不是蕊朱的,能在这个时候敢急匆匆的跑进来,想来只有童掌柜。
秦无双镇定地向门外喊了一声:「童掌柜,留步罢。」
那人一听,立马将匕首调转,再次抵住了秦无双的脖子。
外面的脚步声果然停了下来,童掌柜在门外对着里间喊道:「新东家,可是不方便见?」
秦无双轻轻咽了一下口水,才道:「恩,茶水湿了衣裳,丫头已经去买换的衣裳了。」
秦无双虽是女扮男装,童掌柜却是知道她是女儿身的,自有她的不方便,听了后,童掌柜便笑道:「即如此,那我就不打扰新东家了,只是此刻外面官兵在抓捕人犯,正满大街的乱搜,特来提醒新东家一声。」
秦无双道:「我知道了,去忙罢。」
童掌柜应了是,又去前头忙去了。
身后之人显然松了一口气,将匕首稍稍离了秦无双的脖子,只是勒住她的手一时不敢放松。
少顷,那人没说话,秦无双也没说话,二人就这样原地僵持着。
不过秦无双从对方呼吸的粗重,与勒住自己脖子时紧时松的力道判断,此人心里此刻估计着正纠结着要不要杀了她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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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了,娘子 上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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