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双笑眯眯地说:「这位妈妈,你看,我虽包了六位角儿整日的场,却只听了个开头就被这位牧小官人打断了,所以还算不上包圆儿,——顶多只能算个损失费,至于损失费多少钱……你就直接记到牧小官人的账上。」
牧斐横眉怒对:「凭什么记爷账上?」
「那不然,——我再继续回去包角儿?」秦无双一脸期待地指了指里面。
回去和他的兄弟们称兄道弟,喝酒谈心?想得美!再说,回去花的也是牧家的钱,她不心疼,他还心疼呢!牧斐光是想想就心中溢满不忿,只得干瞪着她,搓了搓牙齿:「算你狠!」
「过奖了。」说完,秦无双竟大摇大摆地先出去了。
牧斐算是知道了,秦无双这哪里是来找乐子的,分明是变着法儿的逼自个儿回去,他还不得不回去。
他一口气堵在胸腔里,正没地儿撒呢,忽然看见安喜,安明他们几个心虚地站在后面,躲躲闪闪的。他便指着安喜,安明的鼻子痛骂道:「反叛的混账羔子!怎么也听她的话了?还合着一起来堵爷来了,仔细爷回去揭了你们的皮!」
安喜他们立即冲过来跪在地上,一人抱住牧斐的一条腿,哭喊着告饶:「爷啊,老夫人把对牌给了秦小娘子,叫她想处置谁就处置谁,小的们不敢不听啊,求爷发个慈悲,放小的们一马。」
牧斐惊地双眼瞪得跟个铜铃似的:「你们说什么?!!!」
秦无双在马车上边等边看药铺里的账本,一时半夏过来,在外面隔着帘子压低声音回道:「小娘子,小官人骑马先回去了。」
「知道了,我们也回罢。」
牧斐回了府便火烧屁股似的直奔倪氏房里,问秦无双手里的对牌到底怎么一回事。倪氏便将那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牧斐听。牧斐听完,人险些气炸,又跑到牧老太君房里,将秦无双今日大闹花满楼的事情,夸大其状,欲加之罪地告诉了牧老太君,又千般说,万般求的让牧老太君收回成命,好歹将对牌收回去。
没想到牧老太君听了之后,竟然表示还要将牧家的财政大权也交给秦无双,牧斐当场吓傻。
秦无双回府后,径直回了屋。
时值晚饭时分,青湘见秦无双回来,忙忙地将准备好的热水端了上来,蕊朱伺候先洗了手,半夏伺候更了衣,卸了妆。复又来到堂屋洗了手,这才命青湘摆饭。
「你们两个也别愣着,坐下来一起吃罢。」素日里,蕊朱,半夏她们都会提前在小厨房里吃过饭再来伺候,今日她们二人跟着她大闹花满楼,也来不及先去吃饭。
蕊朱,半夏忙道:「奴婢不敢,请小娘子先吃。」
秦无双将二人拉到桌旁,摁坐在凳子上,一面说:「一个人吃饭,怪冷清的,你们陪着我,我还热闹些。」
二人听了,只得坐下。
三人刚拿起筷子,牧斐便携一身盛怒从外面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众手忙脚乱的仆从。
蕊朱,半夏二人吓得连忙起身退到一边,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
秦无双叹了一口气,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牧斐下死眼地钉着秦无双的脸,咬着腮帮进了屋,仆从们自发地止步在门外两旁。
他进了屋后也不坐下吃饭,而是在堂屋里背着手,在秦无双面前走来走去的。只是秦无双对他的气势汹汹竟视若无睹,反而吃的津津有味。
这道行!——果然是披着羊皮的小狐狸。
牧斐一面瞪着秦无双腹诽,一面气呼呼地踢椅踹桌摔帘子的进了西屋,众仆人吓得浑身一抖,秦无双依旧无事人似的吃着饭。
须臾后,西屋里传出怒吼:「还愣着干什么?来个人进来伺候爷安寝啊!」
牧斐的丫鬟和小厮们知道牧斐正在火头上,又见着秦无双在屋里,一时谁也不敢进去,俱是你看我,我看你的往后瑟缩着。
「都死了么?」牧斐又喊。
秦无双又叹了一息,放下筷子起身回东屋里。
这时,丫鬟里有个黄衣大丫鬟闻香看了一眼秦无双的背影,这才壮着胆子进了西屋。她一进去,后面立时又跟了两个粉衣丫鬟进去了。
牧斐辗转反侧了大半夜,将要入睡时,突然有个东西钻进被窝里来摸了一下他的大腿。
当即吓得他一个激灵惊坐了起来,急忙掀开被子一看,是一截白嫩的细手臂,而手臂的主人正是歪坐在地铺上靠着床沿的闻香。
只见她薄衫轻透,媚眼如丝地正勾着自己,牧斐吞了吞口水,问:「你作什么?」
闻香娇软道:「小官人,你不是叫人进来伺候您吗?闻香来‘伺候’您可好?」
此伺候非彼伺候,牧斐当然听得懂。
不过,虽说他牧斐年及十六,身边所谓的通房丫头也有好些个,也经常流连风月之地,不过他却是个正儿八经的雏儿。也不是为了装什么正经,只是委实对那件事情有一种莫名其妙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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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害了,娘子 上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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