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喂你。」
他试试了白粥的温度,还是温热的,舀了一勺递到温阮嘴边。
温阮看了看,不是很想吃,但还是张嘴咽了一口。
殷九野看着温阮微有发白的脸色,心中有疑惑。
昨日温阮受风寒后,他就过来看过,给她搭了一下脉,他发觉,温阮不是着了风寒,而是中了药,只是症状与风寒一样。
能在这侯府上给温阮下药的人,殷九野想不出其他人,只能是靖远侯或者温北川。
他们似是有意不让温阮进宫。
「你怎么了?」温阮问。
「没什么,担心你。」殷九野笑道。
「又不是什么大病,没事的。」温阮撑着身子坐起来,接过他手里的粥碗,自己慢慢吃完,又将空碗递给他,「对了,宫里怎么样了,你有消息吗?」
「听说三皇子请了个舞姬进宫献舞,皇帝看得很喜欢,留下了。」
「儿子给老子找小老婆争宠,不怕他母妃生气?」
「宫里的女人总是一茬接一茬,没有这个舞姬,也会有别人,有什么好气的?」
「也对。」
但靖远侯不一样,他看到那舞姬时,脸色罕见的阴沉得要滴水,一改他平日里对什么事都嬉笑怒骂不以为然的态度。
靖远侯从宫宴上回府时,已经是夜色四起的时候了,温北川沉默地跟在靖远侯身后,也不说话。
温阮看府上半晌没动静,披了件挡风的斗篷起身,先去靖远侯的书房看了看,没找到人,心下一转,又来到府上厨房。
靖远侯果然在这儿。
他身上还着那件象征着至高地位的蟒袍,只是袍角扎在腰间,袖子也挽了上去,将那只威风凛凛的金蟒团得皱皱巴巴。
靖远侯正择洗着几根青菜,瞧见温阮站在门口,赶紧擦了擦手上的水让她进来,「别站门边,风大。」
温阮笑着走进厨房,帮老父亲摘着青菜,轻声问「爹在宫宴上没吃好?」
「宫里的东西那是给人吃的么?」靖远侯笑着,将面条放进沸水里,拿着筷子轻轻地拔散开。
温阮将洗好的青菜放进竹萝里,递给靖远侯,站在旁边看他煮面条,又问「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小丫头别瞎想。」靖远侯从坛中取了一段酸萝卜出来,切成薄薄的片,码在盘子里。
碗里调好调味料,舀两勺高汤冲开作汤底,捞起煮得刚好的面条放入碗中。
再烫几片青菜,绿油油的小青菜缀着白色的面条上,颜色喜人。
最后再将切好的酸萝卜片沿着大碗边沿摆上,香气四溢。
靖远侯将小碗递给温阮「试试?」
温阮接过面条,陪靖远侯就坐在厨房里,小口小口地吃着,平平无奇的面条,也不知为何就特别好吃,温阮本是一点味口也没有的,都忍不住多用了些。
靖远侯满是慈爱地笑看着温阮「你不止生得像你娘,吃东西的样子也跟你娘一模一样。」
「我娘吃东西也很慢么?」
「慢,慢条斯里的,刚认识她那会儿,我看她吃东西可要急死了。」
靖远侯一筷子叉了一大口面条送进口中,又说,「有一回我叫上你娘一块儿去吃鱼,她吃得慢,我又喜欢吃,一不小心就吃了一大半,你娘可要气坏了。」
「爹今日似乎格外想娘亲?」温阮抿了口面汤,轻声问。
「三皇子今日送了个舞姬给陛下。」
「嗯,我听说了。」
「那舞姬跳了一段舞,名叫伏鹤,这是你娘当年最喜欢跳的,她常常跳给我看,我今日啊,不过是赌舞思人罢了。」靖远侯说着叹了一口气。
「三皇子知道我娘喜欢此舞么?」
「他哪儿知道,你娘自打生了你大哥以后,就嫌体态不如少女时轻盈,不再跳舞了。」靖远侯看了下温阮碗里的面条,「吃吧,面都要凉了。」
靖远侯说得轻描淡写,但温阮却隐约觉得,他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那一夜靖远侯在阮明月的灵位前坐了整整一宿,说了一整晚的话,鬓间多出了几根华发。
没多日朝中便有两位老臣称病,告老还乡。
新提拔上来顶替老臣位置的人,是三皇子门下。
而告老还乡的老臣,本是靖远侯在朝中为数不多的老人了。
大家都说,三皇子重新得势,应是三皇子献给陛下的那个舞姬的功劳。
舞姬名叫棠儿,近段日子很得圣心,陛下已经连续在她那儿歇了半个月了,虽碍着出身低微位份不高,但风头直逼盛宠六宫常年不衰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乐得清静,皇帝最好一辈子也不要去她的广陵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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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香阮玉 卷三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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