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别走这个,走这儿。」温北川看不下去了,在旁边小声地说了一句。
「观棋不语真君子,你躲开!」靖远侯拍开温北川的手,又拍了棋子:「将军!」
殷九野在认真地考虑要不要反将,并且明白了温阮下棋之所以那么臭,应该是继承了温仲德,简直臭不可闻啊。
「小子,姜还是老的辣吧?」靖远侯得意洋洋地瞧着殷九野,挑着眉头。
「靖远侯……好棋技。」殷九野微笑。
「哼,那是当然了。」靖远侯凑近了殷九野,小声地说:「你以为我不在京中,你就能拐跑我闺女了,你想得美,臭小子!」
殷九野抿了抿笑,抬手,落棋:「反将。」
靖远侯看了看棋盘,默默地端了一杯茶过来,「哗啦」一下整杯茶扔到了棋盘上:「唉呀,这茶怎么弄的,这局不算啊,重来。」
殷九野:「……」
悔棋时的泼皮无赖这两父女都一模一样呢,真不愧是亲生的。
温阮在旁边看着努力地忍笑。
几盘棋下到夜幕四起的时分,舟车劳累了一天的靖远侯打了个呵欠。
殷九野起身拱手:「靖远侯一路辛劳,不若早些休息吧,这棋改日再下也一样。」
「嗯,也成,改日就改日吧,老大啊,陪我回去休息。」靖远侯扔了棋子起身,看了看温阮,笑道:「你也早些睡。」
「是,爹爹好睡。」温阮点头。
温西陵拍了拍殷九野的肩,揶揄地笑道:「兄弟,任重而道远啊,你加油。」
他说完这句后,就抱着二狗子一路「吭哧吭哧」地笑着走了。
温阮等他们都走尽,看着殷九野说:「我送你出府?」
「好。」
两人慢步在府内的小道上,温阮将怀里的玉佩递回给他:「没用上,还你。」
殷九野迟疑了一下,还是接回了玉佩,「你不问我跟皇后是什么关系?」
「你不说总有你的理由,时机到了,你自然会告诉我的。」
「也对,你现在问我,我也不知该怎么回答你。」殷九野收回玉佩,放进袖中。
温阮忽然站定,背起小手满是笑意地看着他:「来吧,让我看看丑八怪。」
「要是把你吓着了怎么办?」
「我心理承受能力很好的。」
「你不是说除非你对一个人感兴趣,才会对他的秘密感兴趣吗?」
「你给不给我看?」
「那你先说你到底是不是对我感兴趣。」
「我对丑八怪感兴趣。」
「……」
外面忽然绽开了满天的火树银花,殷九野想起来,今日还是个节,乞巧节。
殷九野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温阮好笑道:「你是真不怕被我爹打断腿啊。」
「他打不过我,再说了,他要打我我可以跑啊,我又不傻,就你爹那小短腿想追上我?」
「你才小短腿!」
「行,大短腿。」
「……」
殷九野牵起她的手:「走!」
……
「他……他可能是跟小妹出去逛逛,爹,没事的,他们二人一直这样。」温北川极是尴尬地向靖远侯解释殷九野拖着温阮出府之事。
「你说你啊,我要你有什么用,老大。」靖远侯拍了温北川的肩一把,「你小妹都要让人拐跑了,你就不着急啊?」
「小妹总是要嫁人的,嫁个相爱之人,不是世间幸事么?」
「你放屁!」靖远侯气骂一声,唾沫星子喷了温北川一脸。
靖远侯气哼哼地背着手,走在府中院子里:「我去了一趟太玄观,你猜太玄观里怎么着?」
「不知。」温北川毫不惊讶,因为他一直都知道他父亲是去太玄观,所谓庙中修行只是个幌子,也正是因为太玄观离京中太远,修在无人海岛上,才要耗费如此多的时日。
靖远侯伸手,温北川搀扶着老父亲坐在凉亭中。
「太玄观,白骨如山。」靖远侯沉叹了声气。
温北川大惊,「什么?!那太子呢!」
「不知道。」靖远侯摇摇头,「我费尽千辛万苦去到观中时,以为上山会受阻,结果那里早就空了,而且看白骨之相,灭观惨案应有好多年了。」
「太霄子知道此事么?」
「他要是知道,他就不会等到最近才对温家出手了。」
「可太子每月都有飞鸽传信去到宫中,以报平安……」温北川还是压不住诧异和震惊,急声道:「难道也是假的?」
「我估摸着是。」靖远侯吐了口浊气,「太子生死不知,此事陛下还不知道,皇后更不知道,若非是几个月前我与赵钟的书信中断,我也不会想到去太玄观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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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香阮玉 卷三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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