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宗帝听着大笑,「阮阮是为兄明心,为孤分忧,孤岂会怪你?纵情声色的确不妥,温北川有个好妹妹,孤也有个好外甥女,明辩是非,知晓大义。」
「但臣女伤人,确为罪过。」温阮的后背微微发汗。
「想来若不是她实在让你动气,你也不会如此。」文宗帝起身拉起温阮,让她跟在自己身后走到殿中坐下,「后来呢,那歌伶如何了?」
「臣女请了大夫给她。」温阮平声说,「瓷片入腹,易伤人命,臣女不敢杀人,只希望她以后不要再纠缠我兄长,也不要再去祸害旁人。」
文宗帝看了看温阮,眸色很深,深不见底,像个巨渊。
但他只笑说:「做得好,阮阮是个心善的小姑娘。」
温阮低着头,没有说话。
文宗帝静静地看了温阮好一会儿,忽然说:「但伤人,总是不对的,是吧?」
温阮叩首:「是,臣女有罪。」
「你父侯不在京中,母亲又去得早,两个哥哥一个忙于公务,一个忙于商事,对你都疏于关爱,家中没个大人好生陪你教你,你偶有犯错也并非不可饶恕,总归是大人的不是。」文宗帝叹着气说,「不若你在宫中住些日子,宫中有你皇姨在,同你多说说话,你也能陪陪她。」
温阮垂着眼睫看着地面,点头:「是,臣女遵命。」
「起来吧,一个歌伶而已,不是什么大事,不打紧的,阮阮不必如此紧张。」文宗帝又是那副和蔼的语气了。
文宗帝一直跟温阮聊天,说了很多很多的话,一直说到斜阳在天边挂不住,将要沉入土,埋进大地里。
皇后在广陵宫派了三次宫女去太平殿打听消息,可什么也打听不出来,又传话要请温阮过去,老太监说,陛下正与温姑娘闲聊,让娘娘不必挂心。
最后皇后甚至去了太平殿,可还未能走进外殿,就被人拦下,老太监说,陛下此刻不便见您,娘娘请回。
眼见着天要擦黑,皇后折了朵开得正好的花扔进广陵殿里的水池里,花梗有刺,刺破了她的手指,透出一滴殷红的血珠。
「取剪子过来。」皇后说。
女官托着剪子走到皇后跟前,皇后握起看了看,暗骂了一声不知什么粗口,一剪子划开了掌心,鲜血如注。
「娘娘!」女官吓得跪下,「娘娘凤体要紧!」
皇后疼得皱起了眉,又嫌弃地看了女官一眼:「传御医,再去太平殿传话,就说本宫的手伤了,疼得不行,想见陛下。」
文宗帝听说皇后修剪花枝伤了手时,很是诧异,问道:「伤得重不重?」
「已传了御医过去,那血流了一地呢。」老太监躬身回话。
文宗帝叹气:「月儿这么大个人了,还敢小孩儿似的,也不知道注意点,她最怕疼了。」
温阮轻握着拳心不说话。
文宗帝起身道:「阮阮你今日便歇在宫中吧,孤去看看你皇姨。」
「皇后娘娘玉体有恙,臣女当过去看望才对。」温阮说这话时,轻轻地捏了一下袖中的玉佩。
「你一路进宫,又陪孤说了这许久的话,想来也累着了,就先歇着吧,过几日你再去看她。」文宗帝慈爱地笑说,抬步走了。
温阮见文宗帝走远,全身脱力地坐回椅子里,像是打了一场大仗。
二狗子终于跳回温阮怀里,紧张地问:「阮阮你没事吧?」
温阮没说话,抚了下二狗子的背脊,给自己定定心神。
二狗子焦急地说:「早知道就悄悄去整盛月姬了,这下落到把柄在狗皇帝手里了!」
温阮却摇摇头,慢声道:「就算没有盛月姬的事,陛下要让我进宫,也总会找到理由,也许只是我今日出门时先迈了左脚。」
「这可咋整!」二狗子急声道,「狗皇帝刚才那么多话,是不是在试你呢?」
「不错,我刚才若是不主动认罪,他就要反问了。」温阮按了下跳得有些快的心脏,她真觉得,这宫中荆棘密布,行差踏错,死无全尸。
「阮阮,这可怎么办啊?」
「等。」
「等什么?」
「皇帝把我扣在宫中,必有目的,等大哥和二哥。」
温阮被一群宫娥带着歇在了信和殿,这是一个紧挨着太平殿的所在,与广陵殿分列左右。
看殿中周全准备的事物,还有女子衣衫,温阮更加确定了,皇帝把她叫进宫来,就做好了数日不允她出宫的打算。
洗濑完毕后,二狗子躺在温阮腿上,问道:「阮阮,要不你把玉佩给我,我叼着去找皇后吧?」
温阮摩挲着掌中的玉佩,她还是想不通阿九为什么会有能与皇后相通的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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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香阮玉 卷三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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