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后它说「不在,里边儿跟嗑了药似的,一片大乱不忍直视。」
温阮没心思再调侃盛月姬,直觉告诉她,有什么事发生了。
她再也坐不住,抱着猫起身。
「你去哪儿?」吕泽瑾还高举着手幅,问温阮。
「人有三急。」温阮笑说。
「……」吕泽瑾撇了下嘴,继续听曲。
温阮走到了外面。
外面长街热闹异常,多是来凑热闹的,进不去里面在外面蹭着听响儿。
她在人群里四下张望,找不到阿九。
一个位置不错的包间里,温北川看到温阮起身离开,又不见殷九野跟在她身边,有些不放心,便对下人说「去跟上小妹。」
「是。」下人点头。
「好像没看到她那小跟班。」纪知遥说。
「嗯,不知去了哪里。」温北川拧眉道,「你今日怎么不去听白楼。」
「你不也没去么?」
「我自家的地方,我当然要捧场,你却是为何?」
「听腻了。」纪知遥说着看向温北川,极其坦荡地说道,「也玩腻了。」
温北川「……」
纪知遥问「不过你都跟盛月姬闹成那样儿了,干嘛还勾着?你小妹不是不喜你去听白楼吗?」
温北川笑了下,说「我没腻。」
纪知遥「你就糊弄鬼吧。对了,隔壁真是皇后?」
「嗯。」
「不过去请安?」
「皇后低调出宫,事先没有声张,就是不想让人知道,你非要跑去请安,嫌命长?」
「我肯定不去,你不是她外甥吗?」
「是她恨不得赶紧去死的外甥。」
纪知遥一笑「温家长子,不容易啊。」
「自不似安陵君您这般逍遥。」
「你别叫我安陵君,我现在听到这三个字我就瘆得慌,你小妹给我搞出阴影了,我谢谢你啊。」
温北川听着一笑「也不知太霄子有没有去听白楼。」
纪知遥笑说,「去呗,盛月姬最期待的就应该是他了。」
温北川突然想到了什么,心下一震,但不露丝毫痕迹地放下茶盏,起身道「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
「人有三急。」
「行。」
温北川隔壁的包间里,皇后娘娘慢饮蜜浆,很是闲适地听着辞花唱曲儿,她觉得这个辞花唱得挺不错,比盛月姬强,怎么不是个女人呢?
女官附耳说「娘娘,温姑娘先离开了。」
「嗯。」
「听白楼那边,情况不太好。」
「哪年好过了?」
「……今年格外不好,太霄子亦未现身。」
「是么,可能死了吧。」
皇后笑着倚着柔软的软枕上,轻轻地抚着纤细的指尖「旁的事都等会儿再说,搅了本宫的兴致,本宫要你的脑袋。」
女官缩了缩脑袋,退到一边。
……
在辞花正式唱第一首曲子之前,殷九野提了坛酒,就坐在正对面的听白楼屋顶上,等着一个人,一个温阮也在等的人。
殷九野知道,这个人今晚一定会出现。
果然在辞花开始唱「我有三宝,持而保之」时,这个人现身了。
他着一身道袍,手持拂尘,是个道士,或者说,是个道行极高的道士。
气质清冷,眸如寒星,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仍显孤寒,不与俗世相染,颇有点遗世独立的高人之感。
太霄子。
太霄子在街道中站了半天,抬着望了望「不辞夜」这边,听到了「我有三宝,持而保之」那段,眉锋轻敛。
他是将得道之人,对《道德经》再熟悉不过,有些讶于辞花唱曲之时曲中的逍遥恣意,似修道之人,却又不解为何辞花要改字,改得如此气势睥睨,如刀锋破红尘,要傲视于天下。
殷九野冷眼看。
温阮她让辞花连唱两曲《道德经》改词,就是为了把太霄子引进辞花那边,可不能让他走进听白楼。
而且,当初自己帮辞花改了《道德经》中的三个字,不就是为了引这臭道士出来么?花乐事那么大的阵仗都没把他惊出来,今日他终于现了身,怎么着也该招呼招呼他才是。
殷九野慢条斯理地揭了面具,系好蒙面巾,弹了滴酒水打在太霄子身上,喊声道「太霄子您可有门票?二百两纹银,我便宜点卖你,三百。」
太霄子回身,看着屋顶上的这个人。
怪异地,他在殷九野身上感受到浓烈的杀机,那杀机强到有如实质,似带着极端的仇恨。
太霄子疑声道「贫道与阁下有何仇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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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香阮玉 卷二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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