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就是于悦,于悦就比较惨了,她是个老实人,老老实实熬了整整一宿才抄完书,这会儿眼睛都是红的。
「往后功课不得懈怠,不学无术,暗于大理,尔等可明白了?」夫子握着戒尺,语气深沉地问三人。
「是,夫子。」三人低头答话。
罚抄三人组倒也因此结下了某种奇特的关系,怎么说也是共患难过了。
从夫子那里出来后,吕泽瑾吹了个口哨,有些得意地对温阮说「温阮,我跟你说个好事儿。」
「嗯。」温阮身上挂着于悦,于悦感觉分分钟要猝死过去,她可能真的一晚上没睡觉,一直在打呵欠,眼泪都出来了。
「我猜,纪知遥要在月姬那儿失宠了,你的机会来了!」吕泽瑾掩不住眉眼中的兴奋之色。
于悦嗤笑一声「你一大老爷们儿搞得跟后宅里头争宠的小妾似的,你不嫌丢人啊?」
「要你管!」吕泽瑾翻了个白眼,一边吹着通红发肿的手心,一边对温阮说「你高不高兴,怎么感谢我给了你这个情报?」
温阮扶着于悦,看了吕泽瑾一眼「什么嘴里吐不出象牙?」
「狗,狗嘴。」
「嗯。」
「你妈的!小爷我好心告诉你这个消息你怎么还骂我!」
温阮摇头好笑,没有说话,倒是于悦说「这消息怎么好了?我们温阮又不喜欢纪将军,管他失不失宠呢?高兴的是你吧?」
吕泽瑾满是怀疑地看着温阮「你真不喜欢纪知遥了?其实纪知遥挺好的,我帮你介绍介绍?」
「滚!」于悦踹了他一脚,拉着温阮就要走。
但吕泽瑾眼巴巴地跟上来,他实在是憋不住这股子高兴劲儿,纪知遥倒霉,他就高兴,纪知遥越倒霉,他就越高兴。
「我跟你们说啊,昨天晚上月姬新学了个曲子,想第一个唱给纪知遥听,结果纪知遥没来,月姬说他变了。」吕泽瑾神秘兮兮地说,「还能变什么,变心呗。」
温阮长吐了一口气,好想把吕泽瑾静音。
「温阮温阮,你说,纪知遥是不是变心了?」吕泽瑾一本正经地问她。
温阮深吸了一口气,想打烂吕泽瑾脑阔。
「你说嘛,你跟我说说,你不是挺会讲道理的吗?」吕泽瑾还缠着她问。
温阮让他闹得耳朵疼,只好说「你听说过一个词吗?欲擒故纵。」
「你的意思是,纪知遥故意的?」吕泽瑾不解。
「不知道,别问我。」温阮推开他,又说,「你再跟上来,我就告诉夫子你刚刚骂他老精怪。」
「你多大人了,怎么还告状呢?你羞不羞?」吕泽瑾无语。
「夫子,刚才世子他……」
「停停停!行了!我不说了!」吕泽瑾怕了她了。
殷九野从他们身边经过,看他们三吵吵闹闹地,问了一句「你们很闲?不用去温书?」
「不是,现在怎么是不是个人的都跑过来教训我了?」吕泽瑾没好气地冲殷九野翻了个白眼。
殷九野看了看他「对夫子不敬,今日罚你抄弈经前三篇,十遍。」
「……阴夫子在上,是小子之过,万望夫子海涵。」吕泽瑾拱手,深深作揖。
「不涵,抄好明日交我,并当着我的面背诵。」殷九野这是公报私仇,谁让吕泽瑾在温阮面前叭叭纪知遥的事的?
于悦笑得幸灾乐祸,温阮却觉得,这个校园文好像在往什么奇怪的方向发展。
但于悦笑着笑着却干呕了一声,有的人熬大夜过后的确会出现恶心头晕的症状,温阮很理解于悦此时的不适。
她拍了拍于悦的后背「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熬狠了,今天晚上回去我早点睡,补个觉就行了。」于悦又挂在了温阮身上,打了个呵欠。
但吕泽瑾自带乌鸦嘴技能,温阮放学回家的路上,要死不死地就遇到了纪知遥和盛月姬。
从仕院到温府,有一条必经之路,温阮跟殷九野一前一后往回走,纪知遥和盛月姬突然就从拐角处拐出来,正好就他们前面,两人慢步低语。
温阮稳住步子,准备转身,或者停下,想等这二位神仙走远了再回家。
但她顿步就撞在了殷九野的胸膛上,殷九野低头看她,虽然没说话,但那眼神明明白白是在问你既然都不喜欢他了,为何还要心虚地避开他?
温阮在他这个眼神下,感觉今日自己若真避着了纪知遥,就是做贼心虚,有理也说不清了。
于是她被迫听了一路的墙角。
那两人并肩而行,盛月姬手里捏着一方绯色的纱绢,行步间柳腰轻摆,柔媚入骨,说话语气中带三分嗔三分怨还有几分痴「你今日有空了呀,昨日之事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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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香阮玉 卷一 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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