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自己在嫉妒,而且嫉妒得有些发狂。以至于昨夜梦中,他竟梦见同她拥吻的人是自己。那娇嫩的唇,混调着玫瑰与桃花的颜色,吻起来很甜,很软……
心念一动,浴桶里的水温仿佛都高了些。裴泽正要起身,有人突然从后头环住他的肩。以为又是什么胆大包天的丫鬟,他想也没想就擒住她的手臂,用力甩开。
「哎呀。表哥!你这是做什么?」敦仪撑起身子,埋怨地看向他。
她只穿了一件薄纱睡裙,叫地上的水打湿后便贴在了身上,勾出一抹玲珑曲线。烛光下,朦胧诱人。
怎么是她?
裴泽怔了怔,自去架子上取了中衣穿好,再转身已是一脸冷峻:「你怎么在这?」
敦仪撅起嘴:「我们是夫妻,你不来找我,我就只好来这看你。」说着她又重新站起,伸手挂住他脖子,细声细语道:「表哥,春宵一刻值千金。」闭上眼,慢慢往前凑。
气氛渐渐变得暧昧,裴泽垂眸静静看她,脑海里出现的却是另一个人的脸,怯懦又妩媚,无一处不惹人怜。
就在双唇即将贴上的时候,他突然俯身,打横将她抱起,几步迈出净室,把她往床上一抛。扯下帐子,自己也钻了进去,欺身压下。
突如其来的变故叫敦仪有些不适应,等醒过神,裴泽的脸已近在咫尺。心跳一下乱了,她受不住他眼里的炽热,赧然垂下眼睫,娇声唤道:「表哥。」
仿佛又回到了新婚那夜,敦仪合上眼,静静等待这一吻。可等来的,却是掐在她脖子上的手。
「今日,我去了慎戒司。」
男人的声音冰凉到极致,敦仪无力地握住他的手,颤巍巍地睁开眼,想说话偏又发不出声。
「拜你所赐,我妹妹现在已经生不如死!」裴泽一字一顿地吐出这话,手上力道又加重几分。
窗外忽起一阵狂风,破窗而入,卷起床帏。衣上的水意被风浸得透凉,敦仪几乎呼吸不上来,勉强睁开一只眼,被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震住。
她忽觉好笑,她是大魏最受宠的公主,傲气镌刻在她骨子里。而今夜,她屈尊来这,打扮得同风尘女子一般,只为讨他欢心。然而、然而……
最后一点傲气支持着她大笑出声:「装什么好哥哥,你敢摸着自己的良心说,你究竟是为了裴蓉,还是为了韶乐!」
一瞬间,风止声息。
裴泽怔愣地松开手,敦仪连忙捂着脖子大喘气,双眼叫泪水染红,似恶鬼般瞪他:「那些画,我全看见了。」
裴泽蹭的从她身上弹开,眼珠在眶里乱窜。敦仪悠然起身,故意扬起脖子,将上头的红痕展示给他看:「不过你放心,我还没告诉父亲。这件事,你知,我知,其余知道的人……」
她轻声一笑,摇摇头不再做声。
裴泽背心渗出冷汗,十几年来,他头一回觉得眼前这人有些陌生,陌生到可怕:「你……想杀你妹妹?」
「她不是我妹妹!」敦仪愤然扬手,纤纤玉指在锦被上揪出深重皱痕。片刻后,她又收起怒色,狡黠地一抬眼,「不过你说的没错,我就是要杀她,我要她死!」
说完,她就笑了。眼角弯弯,像只狐狸。笑声飘出窗外,同秋夜的风混为一体,凄凉又狠辣。
时令至秋,京城中有条件的人家纷纷烧起地龙。
天凉了,人就该多动动,而时下最盛行的「动」法,便是马球。
云麓书院秉承「修身养性,强身健体」之准则,每年秋日都会张罗一场马球赛。学生们自行组成两队,若人数不足则可向高子晋借书院护卫来补足。
穆铮本就是个野性子,在草原上,屁股一日挨不着马鞍就痒痒。自打进了书院,就因院首一句:非魏人不得旁听军武课,害得他大半年都没摸着马毛。憋急了,他便去闹李静姝,能挨她几鞭子,心里也能稍稍舒坦些。
甫一听说这消息,他就跟喝了鸡血一样,扛着马球杆到处寻摸队友。
而那厢,李静姝与他同病相怜,两人一拍即合,雄赳赳气昂昂地杀到马球场开练,发誓要把军武课上那群人全打趴下。
每年比试都会由一书院先生负责操办,另配一学生帮忙打下手。
一般都会寻那些同样热衷马球之人,可今年却选了顾泊如。一个除了上课看书钓鱼以外,唯一的乐趣就是在家中睡觉,能不动则不动的文弱书生。
至于给他打下手的人,是比他还不了解马球的韶乐。
众人本还闹不懂为何要交给俩门外汉,后来得知是因为郭院首下棋输给了岑懋,让他做了这马球主司,人和事都是经由他安排的,众人一下就全懂了。
不靠谱的人安排出不靠谱的事,这说法就靠谱多了。
坐忘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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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出闺阁 下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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