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一抬眼,瞧见那人身上的华贵衣裳,不由得瞪大了眼,立即堆起谄媚的笑容,却听到宛若寒冰的声音响起。
「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倒是说说看!」
那一字一句,冰冷彻骨,仿佛淬了毒的三九寒冰,听得伙计心头连连打了两个寒颤,他只差双膝一软给人跪下了。
「我……她……」他双唇颤抖,当他看到那人袖口上的绣金飞鱼纹时,登时脸色一灰,「噗通」一声,双膝真的软软的跪在了地上。
莫小碗一转眼,便见他在自个跟前跪的端端正正,乖孙儿一样。
凤头县也算是商旅往来流通的枢纽之地,往来商贾经过这里都喜欢上春风楼吃一顿。这伙计镇日里在门前迎来送往见识不少。前年他便见识过一次锦衣卫拿人,当场便持刀杀人血溅酒楼,那阵势吓得满酒楼的人瑟瑟发抖,只怪爹娘没多生两只翅膀飞出杀人现场。那时他便见过锦衣卫身上的飞鱼锦绣,今儿一瞧,一点出息全都跑到爪哇国去了,当场就给跪了。
「她……她是祖奶奶,我……我是孙子……」伙计没出息的颤颤出声。
男人微微挑眉,这伙计是个脓包,他还没说什么,他倒是跪的利索,果然是个龟孙子。
莫小碗一转头,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今日他穿的又与昨日不同,一身绣金图样,似龙非龙,似鱼非鱼,大约这就是传说中的飞鱼服。若说昨日她还觉得他是个贵公子,今日便是名副其实的锦衣卫了!
锦衣卫,满朝惧怕,虽然远离京城,但平头百姓听多了传闻,早已将其想象成吃人喝血的大魔头,怎能不怕?
莫小碗想起那些关于裴远的传闻,其实心底倒并不是很怕,她同他相处那些日子,知道他不是那种不分是非就拿刀杀人的人。
他来了,自然引得路人围观,有见识的,看到他的飞鱼服吓得躲远了看,没见识的大姑娘小媳妇,瞧着他这副清贵英俊的模样恨不得凑过来瞧个仔细,双眼满是粉红色的光芒。
这么多人围观,莫小碗禁不住脸上微热,转身就要走。
蓦地手腕被人攥住,周遭响起了大姑娘小媳妇的惊呼。
「拉上手了!」
「天啦,她凭什么?瞧她穿的衣裳!」
「这么俊的公子,怎么能便宜了这个小村姑!」
……
各种议论不绝于耳。
被人如此围观,莫小碗羞的想要个地洞钻进去,她用力甩了几次手,都没有甩开他的手。
她转头瞪着他:「这位大人,你这是做什么?这里光天化日的,调戏良家妇女么?」
那跪在地上的伙计抖得更加利索,暗暗道,我的个娘诶,这位可是锦衣卫!这小丫头不知死活,命没了,命没了!
裴远嘴角微扬,觉得有几分好笑,她倒是一日比一日厉害。
「不怕死么?」他另一手按在秀春刀的刀柄上,「知道这是什么吗?」
莫小碗嘟嘟嘴,看他腰间配着的修长华丽的长刀,哼了一声,道:「有本事你现在把我剁了?」
跪着的伙计顿时两眼一黑,吓晕过去。
小丫头还在挣扎,裴远微微一用力,便将少女扯到了跟前。莫小碗力气同他差距良多,蓦地被他一扯,脚下一个不小心跌了一下,正好撞到了他怀中。
他低头戏谑扬唇,道:「对于如此主动投怀送抱的,本大人舍不得剁。」
莫小碗气的满脸通红,胸口不住的起伏。
「无耻!卑鄙!下流……」
她能想到的骂人的话,她统统骂了一遍。
裴远看她骂的高兴,没有回嘴,周遭围观人多,他并不想被人看把戏。
「上楼吧。」他抬眼,见眼前酒楼共有三层,建造华丽精美,倒是喝茶的好去处。这个时候还早,来的顾客甚少,若是在三楼坐着,风景应当不错。
他拉着莫小碗跨过昏倒在地的伙计径直进了春风楼,春风楼的掌柜一见他那一身绣金飞鱼锦服,吓得立即将他请上了三楼最贵的包间。
包间宽敞,能容纳十来个人,两面开窗,空气极佳,一面是热闹繁华的县城街景,一面是碧绿金黄的广阔良田,此时清风拂面,景色十分宜人。
裴远此行虽跟皇帝说是来捉拿叛党余孽,但些许余孽无足轻重,他此行的目的,不过为她罢了。
小丫头还在生气,一张圆脸鼓得跟个小包子似的,自打知道他是锦衣卫指挥使之后,便没见她给过他好脸色。
「茶来了!」小二笑吟吟送来了香茶和点心,悄悄打量着包厢中两位客人。这两位一个安静坐在桌边,一个远远站在窗前看风景,偌大一个包厢,一人占一角,隔得远远的,怎么看怎么怪异。本来一个小村姑,一个锦衣卫大人,这样的组合已经够古怪了,现在看两人气氛,愈发叫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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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光漫漫 卷二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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