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千极少见母亲如此疾言厉色,直接闭了嘴。但眼中还有几分狠戾之色。
「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陛下虽说并不是特别仁慈的皇帝,但他也不是滥杀之人。你们外祖是因为受到了牵累。」
「十八年前,当时的户部尚书周振先生,因为一桩贪腐大案而被问罪。有人揭发周先生贪污了十万两赈灾白银,而刑部和大理寺还有督察院都在周尚书家中找到了他贪腐的证据,哪怕周尚书一力否认他做过此事,也很快就被定罪。」
「当时陛下继位不久,就发生如此大的贪腐之事,陛下震怒不已已有要重判周尚书的想法。你们祖母同周家太太是极好的闺中密友,而你们祖父同周尚书亦是至交。你祖父绝不相信以周尚书的人品会做出那种贪腐赈灾银两的事情,便不顾他人劝阻,一力向陛下求情。」
王月戎说到这里轻轻眨了眨眼,似乎在回忆少时的时光。「说来也巧,当时还是左妃的敏贵妃生了场重病,你祖父耗费了大心思医治好了左妃。左妃入宫之后便得盛宠,你祖父便求了左妃给周尚书说好话。」
「左妃也同意了。你祖父十分高兴,想着,怎么也能保下周家一命。」
说到这里,王月戎顿了一下。而后她的脸上露出了极其嘲讽的表情,再看像自己三个儿女的时候,眼神冰冷的可怕。
「然后我便要告诉你们在这京中生活的第二点。」
「人言不可信。越是高位者,越言而无信。」
郑一一心中一跳。
王月戎便继续说了下去:「在左妃答应帮周尚书求情的第二日。陛下便判了周家满门抄斩。」
郑千、郑一一和郑万都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觉得自己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又可怕的事情。
王老爷子在这个时候忽然叹了口气,而王月戎则是深深吸了口气:「而后周尚书的独子周凌苍在当晚无故失踪,疑似越狱。第二日,你们祖父就因为同周家来往过密有包藏嫌犯的嫌疑,而被撸了官职下了狱。」
「当时你们祖母惊怒交加而病倒,我又年幼。家中只有你们曾祖撑着。后来左妃托人带了信,说是念在你们祖父曾经救过她一命的份儿上,会把你们祖父救出来。其他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大约十日之后,你们祖父才被从狱中放出。不过他在狱中受了拷打,又在周家被满门抄斩那日受了刺激,最终在床上躺了三个月便去世了。而你们祖母也在半个月后,跟你们祖父走了。」
「至此,王家只剩下我们祖孙二人。」
王月戎的声音低沉,同时还有些冰冷。
「现在,我要对你们说在京中生活的最后一点了。也是我一直想对阿千和阿万说的。」
「从来都是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少。京中交友尤甚。交友交心,识人唯品。不要轻易相信他人的许诺,不要因为得到了贵重灿烂的礼物而欣喜若狂。」
「他们对你们说好话、给你们送各种礼物,或许只是看重你们可以给他们带来更大的利益而已。」
「王家没落之后。我那些闺中密友十不存一。同我定亲的才子亦突发疾病不可近日娶亲。只有太医院的刘太医冒着被牵连的风险,送我和祖父出京,还给了我们足够的可以生活的银两。」
「之后的事情,想来你们便知道了。」
王月戎说完这话便再不发一言。
郑千、郑一一和郑万互相对视着,虽然心中情绪激动万千,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郑一一从没想过母亲曾经会有那样的过往。心中有对祖父和祖母的伤情,有对皇帝的不满和愤怒,却也同时惊疑左妃在当年的事件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还有周尚书当年是不是真的贪腐了十万赈灾银两?是不是被人陷害?周家的大公子那个周凌苍,现在还活着吗?这些念头和疑问在她的脑海里翻来覆去地滚动着,让她混乱的很。
而就在这个时候,肩膀和上身还绑着绷带的郑百十忽然站了起来,先是走到王月戎旁边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而后另一巴掌就拍在了旁边的小几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没个担当贪慕富贵的草包玩意儿!月戎,你告诉为夫,当年同意定亲又退亲的那个草包是谁?老子明天就去打他一顿!!」
郑一一脑子里所有的想法都被亲爹这一巴掌给拍没了。
郑千和郑万愣了一下,然后一起撸袖子站了起来:「娘!爹说的对!先不管京城里的那些人都是怎么样的,但是咱们郑家的人吃什么都不能吃亏!!你说那个草包是谁?明儿我们就跟爹一起打上门去!」
王月戎抽了抽嘴角。
她为了想让这一家子土包子赶紧适应京城里权贵之间的尔虞我诈、不要被繁花迷了眼,说出了她打算咽在肚子里一辈子的过往,结果就得了这么一个结果?!
王月戎直接抽出手狠狠地就捶在了郑百十受了伤的肩膀上,那一拳捶的郑伯爷差点吐血。
「打上门去个鬼!老娘懒得管你们了!等着被那些家伙给捉弄吧!!到时候哭了也别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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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品医妻 卷一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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