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在一块玩儿的小姐妹还羡慕她能嫁到姑姑家里,姑姑做婆婆,肯定不会似一般婆婆那样磋磨人。
可看到顾表哥来府里,为了求娶自己心爱的姑娘,费尽心机,借着母亲的名义把人约到府里来,仅仅只是为了见那么一面。她当时听了母亲的话,只觉得完全无法想象,她印象里的顾衍,是个冷漠得近乎无欲无求的人,她亲眼看到过,哪怕是面对着舅母胡氏的故意刁难,顾衍也从来没有动容,只一双眼冷冷的,沉的犹如寒潭,让人觉得心惊胆战。
就这么个人,为了自己爱慕的姑娘,又是送礼,又是来找母亲帮忙,奔走数日,只是为了悄悄见那么一面。
这样的真心,自己怕是一辈子也得不到的。
走过长廊,前面是片湖面。
秋风萧瑟,湖上的荷花只剩残枝落叶,倒是深绿的莲蓬里,颗颗莲子饱满着。
方秋沁停下步子,微微笑了下,寻了个理由走开了。
姜锦鱼在湖边略站了站,没等到人回来,便去湖上的亭子里坐着。
湖面上整片的荷,姜锦鱼伸手捉了朵莲蓬,微微使了些力,莲蓬上的水珠哗啦啦沿着倾泻的那一边滚落下来,不少顺着她的袖子钻进去。
冰凉的水珠冻得她一抖,赶忙缩回手。她今日穿的衣裳,袖口缝了一圈白白的兔毛,刚刚被水珠那么一弄,本来蓬松的兔毛顿时陷下去好几个小坑,仿佛被雨淋湿的蔫蔫的兔子。
姜锦鱼微微叹了口气,心里后悔自己刚才无聊的举动,左手抬着,怕水落到自己身上,右手边手忙脚乱的翻找帕子,正有些局促的时候,一只指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皮肉莹润,指尖有薄茧。
类似的薄茧,她见到过,读书人常年练字,练得多了,食指和中指二指便会有茧,阿兄手上也有。
胡思乱想了一通,大概是觉得方府应当不会随便冒出个男子来冒犯客人,姜锦鱼走神片刻,便见面前男子在对面坐下了,伸出手,慢条斯理将她虚空悬着的那只手握着,用帕子轻轻擦着。
顾衍微微垂眸,手上的动作轻柔缓慢,慢条斯理的将小姑娘沾了水的手擦干,然后视线落到小姑娘袖子上被砸出一个小坑的那圈兔毛,顿时说不上什么滋味了。
心里涌出股特别柔软的感觉,温热的,流淌的,缓缓的那么涌出来。
他按捺不住唇边的笑意,眼睛也跟着弯了下,怎么这么遭人疼?
他素来知道,自己相中的小姑娘是遭人疼的,家中父兄疼宠,连重男轻女的姜老太也偏疼,可这么遭人疼,他也是真的没有料到的。
一个人无聊,便去拨拉莲蓬,结果被泼了一身的水,手足无措找帕子,还有那么点委屈巴巴的,活像只莫名其妙淋了一头雨水的小兔,眼巴巴望着自己被雨水打湿的兔毛儿,呆呆的,怪惹人怜的,让人生不起气来的同时,还有点那么偏心眼的觉得:
嗯。的确是莲蓬不好。
这心眼偏的,也是没谁了。
顾衍这边慢慢停下动作,还没把弄脏了的帕子收回去,小姑娘一下子就把手给缩回去了,好似被小虫蛰了一下似的,快得不得了,简直可以用落荒而逃来形容了。
顾衍收帕子的动作一顿,没忍住,轻笑出声。
见男人笑得开心,姜锦鱼也没忍住,恼火的瞪了一眼,有那么点委屈,「谁让你牵我的手了!」
这话说出口,虽是抱怨,可落到顾衍耳中,本就底气不足的三分抱怨,愣是被意中人软绵绵的嗓音给冲淡了,倒似撒娇嗔怪。
「嗯,我错了。」
顾衍道歉很快,快的姜锦鱼一肚子话都被憋了回去,半晌才软软憋出一句,「那你下次别这样了,男女授受不亲,要避嫌!」
顾衍继续笑着,温温润润道,「嗯,下回一定先问过你。你答应了,我再牵。」
「我……」姜锦鱼忍了忍,没忍住,生气瞪了顾衍一眼,然后坐正了问,「是你让方姐姐给我递帖子的?」
她也不傻,刚开始那是被弄糊涂了,一时没反应过来,现在缓过劲儿来了,自然也想到了顾衍和方家的关系,想也知道,否则方家不可能让顾衍这么个外男,跟她这个客人偶遇的。
顾衍将半湿的帕子收回袖子里,才温和抬起头,「是我。我想着,有些事情,还是要与你当面说才好。让别个传话,我总归有些不放心。」
姜锦鱼欲言又止,抬眸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慢吞吞开口,「那你说吧,我听着呢。」
话音刚落,便见男人从袖里掏出本书模样的物事,连着两三本,然后便递了过来,「这是我私库的账簿,这是我名下的田契地契庄子铺子,这本是我入股的几个商行,每年的分红。其余零零散散还有些,整理的匆忙,只写了个大概。你先看看,哪里看不明白的,便问我。」
接过账簿,姜锦鱼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了,也不知道顾衍怎么就把全部身家都拿出来了,翻开册子看了几眼,就觉得眼都花了。
这身家,哪里像是个未分家的公子的身家,即便说是整个府上的家产,也没人会怀疑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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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运绵绵 卷二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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