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沈岳晖,文锦心自然是记得的。
他长得很是高大,脸型方正不如沈玦俊秀,但性格温和为人爽朗,和沈剑青站在一起,更像是他的亲儿子。
前世文锦心刚进府时,还问过很愚蠢的问题,为什么不喊沈玦二公子,后来闹了红脸才知道沈岳晖是收养的义子。
她以前也和别人一样以为沈玦和沈岳晖关系不好,有矛盾,后来亲眼见过,他们两兄弟相处融洽并不如外头传的那样。
沈岳晖温和正派,沈玦豁达豪爽,都是内心坦荡的人,自然不会被外人的几句话所误导。
「我也不是不喜欢岳晖,若是没他的父亲也不会有我儿现在,便是待他再好我也没有意见,但也该分场合分事情,他总拿岳晖说事贬低阿玦,我这心里啊也跟着不舒服。」
沈玦是她唯一的孙儿,自然是千宠万宠都不过分,但老太妃也不是不明事理一味宠溺放纵孩子的长辈。
只是沈玦生母病逝那会,小孩儿虽然才五岁,但他天资聪颖从小早慧,已经知道什么是生死,他的母亲再也不会睁眼了。
本就是悲恸之际,又是一个晴天霹雳,原本住在家中的姨母李氏突然就成了他的继母,并且还怀了身孕,这给小小沈玦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他将母亲的死与李氏的进门联系在了一起,不管谁劝都没有用。
然后把自己关在母亲的灵堂,小小的人儿一直守在堂前不敢闭眼,想睡觉就掐自己,生生是掐的手臂都黑了,却仍是无法阻止母亲的棺椁从眼前被抬走的事实。
沈玦经历了巨变,不仅把错怪在了李氏和沈剑青的身上,也怪自己太小太无能。
他一改天真活泼的性子,用沉默和顽劣来包裹自己的内心,变得激烈又易怒,对沈剑青和李氏恨之入骨,再未喊过沈剑青一声父亲。
等长大之这样的顽劣就成了真暴戾,敏感戒备心强,对谁都很难信任,唯一能让他卸下防备的只有祖母和妹妹。
也正是因为从小就了解自己的孙儿,老太妃心疼他也纵容他,只是苦于看着他们父子关系变得越发的僵持激烈。
却也无计可施,只寄托于将来有一天会有和解的一日。
「你舅父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不会说话,性子太直,要不是投胎在我肚子里,怕是还不如你爹有出息。」
老太妃说的有趣,逗得文锦心也跟着一块笑,老太妃把憋在心底的话说出来,方才的郁结也好些了。
「老祖宗若是觉得舅父说的不对,不妨下回私下与舅父指出。」
「我如何没说,就这事一年不知要说几回,他还觉得我对岳晖有意见,真是糊涂。」
文锦心想了一下,就明白其中的问题在哪了,沈剑青怕养子受欺负,老太妃又觉得自己孙儿受了委屈,两边才有了误会。
「那等沈大哥回来,不如就由老祖宗来办接风宴,到时候请了表哥和沈大哥一块,您待沈大哥如何,舅父不是一眼就瞧出来了吗?」
老太妃也觉得这个主意好,「就怕你表哥不肯与他爹同席,他的性子我太了解了,原想着今日或许还能缓解两人的关系,没想到你舅父两句话又成了空。」
文锦心只知道沈玦父子关系不好,或许和他的生母有关,但具体是为了却是一个秘密无人知道。
「那咱们不喊舅父,偷偷的。」
老太妃一听就乐呵的不行,抱着文锦心咯咯的笑了起来,「你可真是我的开心果,就听锦儿的偷偷。对了,方才你去哪了?我派人去问了媛儿,她也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一被问到这个,文锦心刚刚那点伶俐劲瞬间没了,支支吾吾的人就变成了她。
白皙的小脸憋得红扑扑的,她根本就不会说谎,尤其是在熟识的人面前更是半句慌都不会说。
最后就老老实实的交代,「我们碰巧遇上了表哥,他送我们回来的……」
老太妃一听就高兴,「你这孩子,表哥送你们回来有什么好怕的,下回他再送你回来,你就该请他进来坐坐。」
文锦心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还是很听话的点头说好。
然后想起沈玦说明天带她出去的事情,她要次出门,也该先和老太妃说一下才好。
「老祖宗,上回您说让表哥带我看龙舟的事……」
老太妃还以为文锦心要说沈玦不去,这早就是她预料到的事情,虽然有些可惜,但以后机会多得是,不急在一时。
安抚的拍了拍文锦心的手背,正打算说,不去就不去,等端午自己带她去看。
结果话还没出口,就听文锦心轻声细语的继续道:「表哥说,明天带我去。」
老太妃:???她也没犯困啊,怎么这会就出现幻觉了呢?
「你说阿玦明儿带你去?」
文锦心舔了舔下唇,大宽袖下的手指不安的搅动了一下,声音比蚊虫还要轻的嗯了一声。
不止是老太妃,就连她自己也对这件事非常的不确定,但沈玦既然把话说出了口,就一定不会是骗人的。
老太妃愣了一下,然后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惊喜起来。
「这可是好事,你只管放心的出去玩,若是你表哥敢欺负你,你回来与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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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宠两世 卷一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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