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响亮的敲门声划破了这份宁静。
展见星去开了门,门一开就愣住。
秋果喜气洋洋地道:「展伴读,我给你和徐婶子拜年来啦!」
「……」展见星很快镇定了下来,道:「过年好。」
秋果听她口气不坏,心下一松,心想莫不是展伴读早后悔了,没个台阶不好下来,抱着满怀东西忙就要往里挤,打算舍身为阶——却忽然被堵住。
展见星重新把门掩起大半,道:「秋果,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我不便与你来往,也不便收你的礼物,你请回吧。」
秋果才热的心呼啦一下凉了个透,估计失误:人家不但没后悔,心意还更坚定了!
「展伴读你等等,等等!」秋果不甘心放弃,抵着门道,「你不收礼就不收礼,叫我进来坐坐也不行?我饭都没吃就跑来了,这会儿都饿得慌了!」
展见星摇头,秋果是郡王府仆从中第一人了,哪儿缺得了这口饭吃?她便不肯,但这番纠缠间,徐氏被惊动出来了。
徐氏也愣了一愣。
她的心肠总比展见星要软,见秋果对着她喊饿,到底忍不住还是把他领了进去。
展见星不好违背母亲心意,只得让开依从了。
但最多也就如此了,这一年来两边的绝交让展见星认识到这件事本来没有她想得那么难,从前所以她几下决心而不可得,不过是因她拖泥带水而已。
既然发现了这个问题,她当然得狠下心来,免得重蹈覆辙。
于是,秋果此来最大的成就就是混了一顿饺子,然后怏怏地又走了。
「唉。」徐氏叹了口气,但到底也没有再留他。
展见星和朱成钧都这么久不来往了,她当然发现到了不对,几番追问之下,展见星无法再回避,只得告诉她,朱成钧对她动错了念头,把她当成男人喜欢了,当时就惊得徐氏目瞪口呆。
至于更深一层的真相,展见星就默默掩藏了起来——母亲如今虽不再提了,但心中始终还是觉得她该寻个归宿的好,这一点矛盾无法调和,就不必说出来,徒增烦恼了。
……
秋果去的时候,朱成钧没说话。
秋果回来的时候,朱成钧还是没说话,抬了下眼扫过他,就继续摆弄着他那一只花瓶。
秋果丧着脸,试图寻点话来装点一下这趟行程,他刚开口:「爷——」
「闭嘴,摆饭。」
一个小内侍答应着去了。
秋果忙道:「爷,你还没用饭呢?」
朱成钧手指一动,扯下来一朵黄莹莹的腊梅花,他把这朵花揉在指尖,慢慢抬起头来,问他:「你吃了?」
秋果道:「徐婶子和展伴读包了饺子,我吃了一碗……」
他声音越来越小。
吃的时候只觉得怪香的,徐氏能开馒头铺供养展见星读书,手艺怎么会差,这会儿才觉着,好像不那么对劲。
朱成钧声音平平地问他:「吃饱了,你还站在这里干嘛?」
「我、我走,我不在这碍爷的眼了!」秋果掩面而去。
又一年春夏之交时,瓦剌和鞑靼间的战事终于停了。
鞑靼一败涂地,首领被杀,精锐大减,仅余的一些散兵游勇不得不向艰险的大漠深处逃去,作为胜利方的瓦剌毫不客气地接收了鞑靼抛下的大片地盘,几乎将整个东蒙古统一。
这对国朝来说,绝不是件好事。
皇帝去年拒绝武将们的请战时,还有些人有不服之意,但情势不可阻挡地推进到了这一步,那些声音渐渐都消了下去,因为稍微有点战略眼光的人,都能看出昔日盟友将变豺狼,边关从此压力大增了。
谈不上怕,太/祖、成祖两代英祖,硬生生打下来的太平江山,多少回逐鞑虏于草原,但警惕之心不得不有,毕竟彼虽异族,也有曾窃居中原政权令得生灵涂炭的时候。
江西。日渐炎炎的夏日里,展见星收拾起行装。
不知不觉,她三年任期已满,要赴京城接受考满了,地方官的升迁黜降,基本上就决定在这一关。
她这三年的行过事绩已经开写明白,交到了抚州府里,知府核过后,交由布政使司,布政使司给出考语,再之后,上交至京城吏部考功司进行查考。
这种逐级考核从制度上来说非常严谨,每个地方官经过这么一遭,基本和扒了层皮差不多,而本人也不是就干坐在衙门里等着,还要亲自赴京,一谒天子,二进吏部,去过最后一关。
展见星心里约摸有些数,论政绩她不输谁,她比任何普通官员都更珍惜这个本不属于她的机会,论出身她就更不怵,满天下数数,以探花之身出任地方上一个区区县令的,只怕她是独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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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读守则 卷三 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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