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成钧听了,夸赞她:「展见星,你这个七品官做得很厉害嘛,郡王你不买账,同僚你也不搭理。」
展见星疑惑地望着他——不知他是不是讽刺,却只见他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位置,说出了结论:「你不是对我一个人这么坏,我就放心了。」
展见星:「……」
她气道:「临川郡王这么费心思打听你是什么好意吗?我这么得罪人,都是为了谁?」
朱成钧怔了一下,整张脸都放出光来,他一手撑着案边,把整个上半身都俯压过去,逼近展见星,语气很平静:「为了谁?」
展见星板着脸,把他往后推:「走开,跟你没关系。」
她力道使全了也没多重,其实根本推不开朱成钧,但朱成钧没跟她硬挣,顺从地靠回了案边,脚尖在地上点了点,仰着下巴,眯着眼,声音中压抑着的那股愉快终于全飘了出来,他很认真地道:「都是为了我。」
虽然伴读证明了自己良心未泯,但该算的账还是得算。
朱成钧先道:「既然你跟临川郡王也那么说,那我们就继续不合也可以——」
展见星奇道:「等等,什么叫‘也’,还有别人也跟他这样说了?」
朱成钧点头:「我猜想是,你没和他说过你是我的伴读,但他仍然知道,可见必然从另外的渠道打听过。」
展见星听着思索起来:「但他不曾因此对你我不合的消息起疑,还把这当真相挑唆到了你面前,也就是说,他另外那个渠道给他的消息也是错的——或者至少是半真半假。」
「这个渠道应当不是来自代王府。」朱成钧接话,「否则随便一个看门的小子都可以告诉他,我们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
「……」展见星道,「就是正常的王孙与伴读的关系。」
「我又没说什么,你撇清什么。」
展见星干咳一声,她也闹不清是自己草木皆兵,还是他的语意真的不单纯,忽视过去继续道:「但这就奇怪了,他要打听你,不去代王府打听,还能从哪里打听?我一上任,他就遣了人来,可见对此事很关切,这么放在心上的事,偏偏能弄出这么大的岔子。从他派来的那个王幕僚看,口才很好,办事不算不得力,手底下能使出这样的人,临川郡王本人似乎不应当如此糊涂。」
「也有你的功劳。」朱成钧道,「你无意中配合他那个渠道圆了谎,才把他死死蒙在了鼓里。」
展见星一想果然,不由失笑:「这真是无心插柳了。」
「不管他想干什么,从根子上就错了,这对我们是件好事。」
展见星点头赞同:「对。」
朱成钧继续道:「所以,我和他说了,你不给我建王府,为了跟你对着干,我会赖到县衙里跟你一起住,你什么时候把王府建起来,我什么时候走。」
展见星:「……」她忽然醒觉,「九爷,所以你翻墙也要进来?」
朱成钧点点头,表情十分正经,道:「这也是你欠我的,你用了我,我不问你要工钱,你至少该管我的食宿。」
展见星定了定神,向他竖起一根手指:「第一,如果我们要继续在临川郡王那里伪装不合,那我绝不会允许你赖进我的县衙,我会马上派人把你撵出去。」
「第二,」她竖起第二根手指,「拖延了你的王府工期,确实是我的责任,我已经在城里替你租好一处宅院,付过了八个月租金,你可以安心入住。」
朱成钧表情微裂:「……你怎么这样?」
展见星难得占一回上风,心下也有些微得意,笑道:「我怎么样了?我为九爷考虑这么周全。」
朱成钧还是找得出茬来:「你明明有安排,开始还把我晾在外面不见我。」
展见星沉默片刻,这一点她就很难解释清楚自己复杂的心境了。于公,她该做的都冷静做了,包括上书、解决朱成钧过渡期间的实际问题。但是于私,朱成钧跑偏了心思,让两人的关系走向不可测的未来,她心中又很别扭,觉得烦恼,知道他真来了,一赌气就把他晾在了外面。
她得承认,这是一个不成熟的做法,她难道能永远把朱成钧晾着吗,早晚得见,赌这口气实无必要。
「知道你错了吧?」
展见星想点头,又觉得不服气,硬撑着道:「九爷,你错在先。」
朱成钧知道她说什么,应道:「大概是我错了,不过,错就错了。」
展见星抱着一丝希望:「九爷,你知道是错,也许可以试着改一改?」
「为什么改?」朱成钧却道,「人活在世上,谁不犯错,你看我祖父,二叔,大哥,他们都没怎么样,我错这一点,算得了什么。」
……好嘛,这是前头的例子下限太低,以至于他根本不拿这个当回事,连更正自己的一点点动力都没有。
展见星没话了,正这时,秋果掀开帘子一角把头探进来:「爷,徐婶子说饭菜热好了,让我来叫爷一声。我们快去吧,我肚子都饿扁了。」他又挤挤眼,「有话吃完再说不迟,以后日子长着呢。」
他后一句拿准了朱成钧的脉,成功地把他劝了出去。
但展见星是怕了再跟他说了,软的没用,她只有来硬的,候到朱成钧吃完就道:「九爷,我送你去那边院子吧。天色不早了,你远道来,收拾收拾,也好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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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读守则 卷二 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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