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果作为贴身侍从很清楚他的心境,毕竟朱成钧的裤子都是他洗的,一想他就又要叹气——唉,他家爷真可怜,没人管没人问的,十八岁了还打着光棍,连累他都变得好惨,这么春寒料峭的天气里,天天洗裤子。
又一回在假山石边撞见之后,秋果瞥着朱成钧的脸色,挤眉弄眼地出了主意:「爷,其实府里对爷有意的丫头不少,就是爷都不喜欢,看都不看,爷要是有意,我这就能找两个来。老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啊,难道一天不成亲,爷就都这么憋着不成。」
朱成钧捋着袖子,缓缓道:「总这样下去,确实不是个事。我忍够了。」
秋果大喜:「爷,你喜欢什么样的?瘦点的还是丰满点的?高的还是娇小的?杏眼还是桃花眼?」
就在他啰嗦的声音中,朱成钧卷好了袖子,迈步出去,拎住正把丫头压在假山上啃的朱成锠后襟,一把把他薅了起来。
色如刮骨刀,朱成锠叫刮了几个月,已经有点内虚的架势了,哪里抵得过天天跟孟典仗在演武场上熬练的弟弟,毫无还手之力,又懵圈:「——九郎,你干什么?」
朱成钧木着脸向他开口:「大哥,你这样下去不行。」
朱成锠嘴边还沾着口水,兀自傻着:「什么不行?」
「大哥,你照照镜子,你看你眼圈都黑了,脸色也黄了,你忘了爹是怎么死的吗?」朱成钧向他进行劝谏,「我为你好,把你跟女色拉开,希望你不要步爹的后尘。」
朱成锠张了张嘴,找不到词,又闭上,过片刻,才又张开,瞪着朱成钧道:「你有病?」
「大哥再这样下去,就真的要病了。」
朱成锠把眼睛瞪成铜铃,又晕头转向——这个弟弟是有病吧?是真有病吧?!
「我看你才病得不轻!」他气得大骂,「你该去良医所找医正就赶紧去,跟我捣什么乱!」
朱成钧不管他怎么骂,下回再看见,他还上去拉。
只再拉得两回,就把朱成锠拉崩溃了,弟弟要是跟他争权夺利他有的是劲头整回去,可他自认是一个正常人,正常人怎么好和这种疯子行径斗?
崩溃之后,朱成锠终于从女色里分神想了个应对之法来:他分了两个丫头给朱成钧。
一个杏眼天真可爱,一个桃花眼妩媚多情。
朱成钧院里伺候的只有一个秋果,跟他到前院上学以后,院子就没人了,惯常是锁着的,两个丫头只有守在门前,依依等候。
终于守到了下学回来的朱成钧。
秋果说的不错,府里对朱成钧有意的丫头确实不少,就是无意,能来伺候他也不排斥,朱成钧最弱小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了,现在他不惹人,别人也不能来欺负他,他本生得又好,跟孟典仗学了几年武,更加筋骨精壮,体魄强健,行走在府里时,对丫头们来说都堪称一道风景。
杏眼和桃花眼就含羞带怯地蹲身行礼,桃花眼自报家门:「九爷,奴婢是大爷——」
砰。
院门在她眼前关上。
桃花眼傻了眼:「……」
院子里,秋果倒是替她们说着话:「爷,好像是大爷让来的,大爷总算把爷想起来了,不如先叫进来看看嘛。」
朱成钧道:「看过了,没什么好看的。」
「就看了一眼,哪里看得清。」
「长那么一般,还想我看第二眼?」
秋果:「……」他没脾气了,一眼接一眼地瞥着朱成钧,把朱成钧瞥到不耐烦了:「有什么话,说。我又没堵你的嘴。」
秋果就道:「爷看来是不喜欢她们那样的。那我去另外找一个,身材瘦的,眼睛亮的,不喜欢笑,但是笑起来有一个小梨涡的——爷看怎么样?」
朱成钧的脚步在门槛上顿住了:「唔——」他忽然醒神,扭头,伸指点点秋果,「少瞎讲,展见星脾气那么凶,你背后编排他,回头他知道了,还以为是我怎么了,要是找我吵架,我跟你算账。」
秋果又瞥他一眼,拖长了声音:「哦,知道了——爷。」
隔天一大早。
秋果蹲在院子里,搓洗着一条亵裤,哼哼唧唧地:「还找我算账,我找谁算账呢,知道人家凶,不敢惹他,就欺负大爷,欺负我……」
「唉,我好苦哦。」
对展见星来说,元德四年是很重要的一个年份,因为这一年有乡试。
乡试与会试一样,三年仅有一次,也就是说,这是她仅有的一次机会,不中,她的举业就止步于此了。
展见星因此恨不能将一天掰成两天用,代王府内那些香艳故事于她全是过眼云烟,多一瞬都不能停留在她的脑子里,她也就不知道,随着她年岁长起来,注目到她身上的视线也渐渐多起来了。
朱成钧行走在府里是一道风景线,她是截然不同的另一道,她与代王府的风气是那样格格不入,但正因这不谐而撞出另一种奇异的魅力来,她那样清冽,那样沉着,她越是目不斜视,越是用冷淡在周遭划开一条疏离的线,越是让人想接近她。
至于接近以后要做什么——在路上偷偷看她的丫头们其实也没有想怎么样,顶多搭个话之类的。
展伴读家里穷,丫头们不傻,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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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读守则 卷二 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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