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知府倒也没想到她会藏有隐情,点了点头道:「看来,这些问题必须找到张冀才能水落石出了。」
朱逊烁道:「这还怎么找?难道搜城不成,那本王这里的人可不够用,得去总兵府借人。罗知府,本王帮了你这个忙,皇上那里,你可要多加美言,别传扬出去,弄得像本王故意扰民似的。」
朱成锠反对:「二叔,这也太大动干戈了吧?七郎伴读如今好端端站在这里,此事慢慢查访就是了。」
朱逊烁翘起腿来,笑道:「本王横竖是不怕搜出这个张冀来的,大郎,你好像不这样想?莫非,是怕找到了,他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不成?」
「二叔真是肯想得多——」
「二郡王,大公子,」罗知府出声掐断了他们的又一轮龃龉,「下官先问一句,张冀在城中可有什么能投奔的亲人?」
朱成锠顿了一下,道:「有一个妹妹,月初犯了错,被撵出府去了,如今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朱逊烁晃着腿:「这简单,她一个丫头能上哪儿去?八成还在附近,叫来她在府里相好的姐妹,一问便知了。」
朱成锠面色如常,吩咐自己的内侍:「那你就去问一问大奶奶,她身边有哪个丫头和春英相与得好。这些小事,我从来不管,眼下也想不出来。」
内侍答应了要去,恰罗知府也转头和他带来的幕僚说话:「进生,你出去告诉陈班头,叫他回去,天明之前在四个城门处都布置好人手,严查出城人口。」
朱逊烁眼睛一亮:「对啊,事发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城门肯定关了,这个张冀有通天的本事,他能避人眼目偷偷出府,一定出不了城!把城门守好了,瓮中捉鳖捉他几天,只要他没死,不信捉不到他!」
大同因是边镇,城门守卫极其严格,一旦关闭,不可能通过贿赂等任何歪门方式出城。
「站住。」朱成锠自然叫住了内侍,深深看了他一眼,「你去跟大奶奶说清楚了,务必叫她好好查问,不要不当回事,若因为她的缘故走脱了张冀,我要跟她说话。」
内侍弯下腰去:「是。」
展见星抓住这片刻功夫,忙向罗知府道:「府尊,我这个时辰还没回家,我娘一定等得着急了,能不能请人去向我娘说一声,就说,就说——」
「说我这里有一项文书抄写的事项,将你留下了。」楚翰林出声,「你这样子,也难回去,要惊吓着你母亲。不如在这里住几日,等印子消了再走。」
展见星也不敢回去,只又想不出住宿之地,楚翰林替她解决了这个问题,她感激应是。
罗知府向幕僚道:「你让陈班头拨出个老成的人来,去展家馒头铺那里说一声。」
衙役去说楚翰林的话似乎奇怪,但在衙门里呆了多年的老公人这点圆话的本事自然不缺,罗知府也不用多嘱咐什么。
当下幕僚和内侍一起出去,屋里的人又陷入了等待之中。
这一回的等待不长。
去向陶氏传话的内侍很有能力,他不但带回了春英的住处,更直接带回了张冀本人。
「回爷的话,春英没走远,张冀替她使了钱,在后巷子那里腾出一间屋子来,奴婢领人找去时,张冀正躲在那里,奴婢即刻将他捆了,带来请爷发落。」
后巷子一带住的都是王府下人,其中以家生子居多。
张冀被反缚了双手,衣裳凌乱,面色死灰,半趴半跪在堂屋中央。
「大郎,到底是你的奴才啊。」朱逊烁放下了腿,笑着,目中出现了兴奋的狠意,「我们这么多人大晚上闹得鸡飞狗跳,连根毛都没捞着,罗知府一说要查城门口,立刻你就把他揪了出来。这可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哈哈!」
朱成锠也笑:「二叔,我和七郎伴读无冤无仇,至今为止,连话都没有说过一句,我有什么理由去害他?二叔从一开始就拼命要把这个罪名扣到我头上,您的心思,才是值得琢磨呢。」
凶手已经拿到,罗知府再不管他们的机锋,打量了张冀一眼,直接审问起他来:「本官问你,你为什么要诱展见星出来,加害于他?」
张冀大约是自知大势已去,倒也不磨蹭,张口就招道:「是九爷让我做的。」
……
屋里陷入了片刻的寂静。
谁都没料想到这个答案。
朱逊烁与朱成锠互相甩锅攀扯,谁都没推到过朱成钧身上,因为张冀到他身边不过半个月,不把朱成钧当回事也是许多人看在眼里的——但他毕竟现下是朱成钧的人。
如果是朱成钧指使了他,似乎,并非完全不可能?
张冀跟着给出了理由:「九爷让展伴读替他写课业,展伴读有意戏耍他,把字写得先生一眼就能认出来,大爷知道,生气把九爷叫去骂了一顿。九爷心中不忿,出来遇见我,就叫我想个法子弄死展伴读,七爷在学堂里常常嘲笑九爷,九爷说,叫七爷的伴读死得不明不白,让七爷面上无光,正好也可以借此报复他。」
展见星惊得站出去一步:「你胡说!」
张冀眼皮垂着,有气无力地道:「我知道我死到临头,还有什么必要扯谎。」
罗知府道:「据本官所知,你平常并不听九公子的话,怎么杀人这样的大事,你反而一说就肯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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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读守则 卷一 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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