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安闭了闭眼睛,他的拳头一点一点松开。
「没有,我没有别的意思。」沈淮安放低姿态道,「我只是想来告诉你,奸细的事查清了。」
那日沈淮安回到金陵,虽陷入昏迷,但沈忠和府衙的亲兵可不是吃素的,不到两日的功夫,便将李政在金陵城埋下的暗桩连根拔起,可贼首却十分机警,早在沈淮安入城之前,就已经悄然离开了。
「据抓到的人供述,他们的头领是个年轻女子,一直藏身在秦淮河畔的一家青楼里,就是她命他们秘密监视周家和薛家的一举一动,也是她在第一时间向李政报信,告诉他你在跑马山的事。」
薛婉听此,微微一愣,心中转过数念,才试探着问道:「是薛瑶?」
「是,你一直都小瞧你这个妹妹了。」沈淮安缓缓说道,上辈子的许多事仍是历历在目,薛瑶随口的几句话,却如何挑动他心中那阴暗的一点小角落。
那是个狠角色呢。想到这,沈淮安的眼底略过一丝杀机。
薛瑶成了李政的暗桩?
薛婉做梦都想不到,薛瑶竟然可以走到这一步。重生之后,她骨子里并没有把薛瑶看在眼里,那只是个有点小心机,但脑子不够聪明的蠢货而已,可如今,竟有这般的胆量,在江湖上飘零,做一个暗桩?
「怎么可能?」薛婉喃喃道。
「怎么不可能?她早在数日前便混入金陵,每日靠贩卖胭脂水粉的商队传递消息,你离开金陵城的消息,便是她放出去的。如此倒也说得过去,李政缘何不惜一切代价,要来抓你。」沈淮安不假思索地说道。
「也只有她知道,你是我的软肋,抓住了薛婉,便可叫沈淮安乖乖就范。」
薛婉微微一愣,抬头看向沈淮安,只见对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眼里既是欢喜,又是有些无奈。
「你不信吗?」沈淮安苦笑道,「难道你要我把心剖给你,你才信我吗?」
「不,我不需要。」薛婉低垂着眼睑,声音仍是十分冷淡,「我对沈将军的心里怎么想,并无半点兴趣,我薛家家教甚严,沈将军一个外男,就不要在我这里逗留太久了。」
说罢,薛婉转身,不再回头。
「薛婉,你总该给我一点理由,让我便是死,也死个痛快。」沈淮安见薛婉要走,忙叫住她,声音急促道,「你我也算生死与共一番,我对你的情谊想你也是看得见的,我不信你对我一丝一毫的感情也不曾动容。」
薛婉停住脚步,转身看向沈淮安,神色平静地说道:「我曾经动过,但那不过是一时的错觉。沈将军年少有为,他日建功立业,必然出将入相,京城里多少闺阁少女,必定视你做梦中情人,何必在我薛婉身上浪费这许多时间。」
沈淮安怔怔地看着薛婉,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更何况,沈将军说的光明磊落,可开口闭口都是你救我性命如何如何?说不是以恩相挟,又是什么?」薛婉的嘴角勾起一丝讥讽,「你对人对事,向来志在必得,于我,也不过是一时求而不得罢了,若我当真许诺了将军,日后一拍两散,于你我都不是好事,倒不如早早止损才是。」
说罢,薛婉转身走进房间,命在一旁看了许久热闹的芷荷和春樱把门关上,不要再理会外头。
沈淮安失魂落魄地离开。他方才与薛婉一番纠缠,背上的伤口又有些开裂,血渐渐渗出来,待他回到府衙时,背上已尽是鲜血。
他明白薛婉的意思了。
她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上辈子他们也是共患难的情谊,到头来却成了一对怨侣,如今,又怎会被一时的遭遇冲昏了头脑,贸贸然答应他呢?
「少……少爷,您没事吧……」沈忠看着沈淮安的模样,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搀住他。
沈淮安却旁若无人,仍是硬撑着身体往前走,一边走,还一边低声呢喃道:「一个人犯了错,便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沈忠愣住了,他上前一步,伸手在沈淮安眼前晃了晃。
「难不成真的中毒了?」
下一刻,沈淮安脚下一软,倒在了地上。
沈忠惊恐地拉着沈淮安的胳膊,大叫道:「少爷少爷,小心脸!脸不能先着地啊!」
此事过后,沈淮安又昏昏沉沉睡了大半日,再醒过来时,满屋都是浓郁的药味儿,外头有人窸窸窣窣说话,那人的声音低沉,却多少有些熟悉。
沈淮安起身,便见一个青年男子正和沈忠小声说着什么。
「当真?你们家少爷可是老奸巨猾的紧,竟就豁出性命去了?」
「可不是?我瞧少爷这一回是栽了。」沈忠啧啧说道,「叶公子,你有空也好好劝劝他,少爷现在……跟磕坏脑子似的,瞧着怪渗人的,哪家姑娘敢跟他。」
叶修昀闷笑道:「有道是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沈淮安冷下脸,凉凉地问道:「你怎么来了?京城里都不够你待的吗?」
沈忠听到沈淮安说话,吓得浑身一哆嗦,忙起身嬉皮笑脸道:「哎呀,少爷你醒了,我去看看你的药煎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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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逢君 卷二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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