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话她也不好再多言,只得客气了两声,将话题岔了过去。
「却不知如今的局势如何?」薛婉问道。
周舒兰插嘴道:「我们也不太清楚,哥哥嫌我多事,如今已不肯告诉我了,只是见他整日里早出晚归的,想应是忙碌的吧。」
薛婉点点头,知周夫人与周舒兰是当真不清楚的。
「好孩子,现在天色也深了,你也不必胡思乱想,打仗都是男人的事,你先睡下,待明日一早,我送你回家,顺道向你父亲赔罪。」周夫人拍拍薛婉的手,柔声说道。
恰在此时,外头有丫鬟敲门道:「夫人小姐,瑾之少爷回来了。」
周夫人面露喜色:「可算回来了,这得两日不曾着家了。」
周舒兰也跟着笑起来:「可不是。」
那丫鬟继续道:「少爷说,若是薛大小姐没睡,想过来看看她,且有些事要与薛大小姐讲。」
这事本是唐突,一个外男跑到后院来见一姑娘,可周瑾之这些年来,无欲无求,一副随时都要出家的架势,周家又是商贾出身,没那么多讲究,周夫人听着儿子愿意接近女子,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阻拦。
是以,在薛婉点头同意以后,周夫人便屏退左右,还拉走了看热闹的周舒兰,给周瑾之和薛婉一个独处的机会。
薛婉换了衣衫,又命丫鬟们点了灯,整个客房灯火通明的,过了一会儿,周瑾之才推门而入。
只见,周瑾之亦是风尘仆仆,像是从外头刚回来的样子,他瞧着薛婉,忙恭恭敬敬拱手一拜。
「多谢薛大小姐救命之恩。」
薛婉起身回礼,苦笑道:「周公子严重了,是我连累了你才是。」
周瑾之摇摇头,一脸惭愧之色:「确是我周家连累了你。」
薛婉听出他话里有话,忙叫周瑾之坐下,再分说起来。
却原来,周瑾之回到周家后,便按着沈淮安出征前的章程,自金陵城附近采购了第二批粮食,运往跑马山附近。
而后,他留在军中,打听沈淮安和薛婉的下落。昨日下午,沈淮安已回到军营中,将他在战乱中受伤的消息散播出去,又将跑马山口的兵力撤出,李政果然很快撤军,如今沈淮安已将大军开拔,移出金陵附近,自己则回到城中,预备养伤一段时日。
「昨日夜,沈将军被人抬回府衙,他麾下的小将沈忠这两日在彻查金陵城中走漏消息的事,竟查出我周家的家仆中,也有两个是奸细,你离开金陵城的事,正是他们转告给叛军的细作的。」周瑾之羞愧说道。
薛婉听此,也渐渐变了脸色。家仆中混入细作,这事确实十分难堪,周家毕竟不算那些根深叶茂的书香世家,于政事上不够敏感,奴仆的采买都过于随意,以至于叫人钻了空子。
「此事尚未走漏风声,沈小将军要我三缄其口,明日他正要利用这两个细作去钓大鱼,我不敢告诉家父家母,只得单独告知你一声,待我周家清理过门户,再登门赔罪。」周瑾之又客气地站起来,郑重行礼道。
薛婉听此却微微蹙眉,轻声问道:「若说这些奸细关注你的行踪便罢了,却为何会对我的去向如此上心?」
「我也是十分疑惑,可沈小将军不愿与我多言,我便没再追问。」周瑾之亦是满脸疑惑。
既然李政的探子能入的了金陵城,只怕叛军之中,也定有沈淮安的探子,这金陵城的细作到底是何许人,他定然是心里有谱。
薛婉想到这,也不再深究,横竖几天后,自有结果出来。
周瑾之见薛婉不答,知她也并无头绪,便将这话题略了过去,他看了薛婉一眼,面色微红,扭捏的仿佛小媳妇儿一般,突然轻声道:「薛姑娘是因为救我才损了闺名,如今这世道女子十分不易,在下虽不是良配,但若他日姑娘当真因此受累,周瑾之不才,愿给姑娘一个归宿。」
薛婉方才还在想叛军细作的事,未料到周瑾之话锋一转,突然说起这个,薛婉一脸愕然看着周瑾之。
周瑾之今年已二十有二,只是面容白皙,本身又是十分温婉的性子,天生羞涩,垂头坐在薛婉身旁,也不敢看薛婉的面容,声音又轻又小,倒像是个情窦初开的少年。
大约也正是这份不随年龄增长而渐退的青涩,才叫他五年如一日的守着那未过门的亡妻。
「周公子言重了。此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只要大家都不乱说,又有谁会知道。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公子不该如此草率的。」薛婉蹙眉,轻声说道,「若你当真娶了我,有朝一日,你遇到一个女子,愿意让她走进来,又当如何?」
「不会再有那么一个人了。」周瑾之黯然说道。
「那可未必,人生还长着呢,谁又会知道,自己日后会遇到什么人呢?」薛婉莞尔一笑,托腮看着桌子上的烛火,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竟有些怔忪地出神。
周瑾之抬头看着薛婉,这姑娘明明还不到十六岁,可一言一行,却比他还要成熟几分,此时,烛光摇曳之间,薛婉的眼底略带忧愁,像是经历过许多沧桑一般,瞧着让人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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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逢君 卷二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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