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薛瑶的心中产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于这个男人来说,薛婉是他的逆鳞,是他不可碰的逆鳞。
她怯生生地挪动自己的身体,浑身上下抖若糠筛。
「别杀我,别杀我……」
「滚。」沈淮安冷冷说道,他看着薛瑶手脚并用地爬出自己的院子,这才默默推门进屋。此时他的眼底已没了方才的冷漠,而是渐渐涌起一丝遗憾。
上一世,若是他从一开始就杀了这个人,或许一切都不会发生。
这样想着,沈淮安的眼底略过一丝杀意。
大年夜后,薛瑶便生病了,一直闭门不出,其余却一切如常,仿佛那日的小插曲不过了了。
年后数日,沈淮安多数时间都和薛平在一起,沈淮安虽说是个武将,却也并不粗野,于朝堂上的许多事,更是十分有见地,二人相谈甚欢,薛平时常觉得受益匪浅。
这日沈淮安和薛平在书房对弈,棋盘之上,白子黑子十分胶着,沈淮安执黑子,一路横冲直撞,虽气势汹汹,却被白子紧紧咬住,不得半点空闲。
「论棋,我比不得薛大人。」沈淮安沉吟半晌,终是扔下棋子认输。
薛平笑了笑:「不过雕虫小技,沈大人不必在意。」
沈淮安却摇了摇头:「棋艺可见人心,薛大人是稳妥之人,沈某自然佩服,只是近来薛大人,实在过于疏懒了。」
薛平眉头紧蹙,他知道沈淮安说话向来有一说一,从不妄言,因而十分紧张道:「不知沈大人何出此言。」
沈淮安压低声音道:「薛大人虽是丁忧,但朝中之事,却不可不问。四皇子如今虽已就藩,却仍虎视眈眈,年前时我便收到线报,他正在暗地里招兵买马,只怕明年就要有大动作了。到那时,薛家到底何去何从,薛大人可不能不考虑。」
薛平听此,脸上露出骇然地神色,他当然知道沈淮安不是危言耸听,四皇子的所作所为,确实出乎他的意料。而锦溪虽然只是小镇,于军事上却有些微妙之处。锦绣在金陵以南,再往南,便是富庶的渔民之乡,可供粮草,东边则是运河,可运输粮草,直入金陵,甚至是余杭等地。
想到此,薛平的后颈不禁沁出冷汗。
若是四皇子真的率军攻入锦溪,他便只有死和降两条路,而一但上了贼船,若是四皇子败,更是九族的杀身之祸。
「若是如此,可要如何是好啊。」薛平叹气道。
沈淮安轻声道:「好在如今尚有时间,薛大人确实需要掂量掂量了。」
二人一时无言,薛平更是面色惨白,之前那点过节的喜庆,尽数没了踪影。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叩门之声,薛平吓了一跳,神色不悦道:「是谁?」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回答:「老爷,夫人吩咐奴婢将这银耳莲子羹送过来。」
薛平揉了揉额角,十分疲惫道:「进来吧。」
大门被推开,那丫鬟走了进来。那女子生的十分娇媚,身段妖娆,又是特意打扮过的,手腕上戴着一串南红的手串,更衬得肤色娇艳,脸颊飞霞。
她手中举着托盘,将两碗莲子羹搁在薛平和沈淮安面前,之后低头退了下去,临走之前她按捺不住地看了沈淮安一眼,又羞涩地低下头。
薛平并未觉察出有什么异常,只与沈淮安道:「沈大人尝尝看,这莲子羹拙荆做的还有几分滋味。」
沈淮安点头,突然道:「前些日子,大人曾言说寻到一帖王右军的真迹,不知沈某可有幸品鉴一二?」
薛平笑道:「叫沈大人见笑了,那不过是一副临帖,只是作者功底深厚,你若有兴致,我便去取过来。」
说着,薛平起身,转身到书架上将那帖子抽出来。沈淮安不动声色,将二人面前的莲子羹换了换。
之后不久,薛平也将那银耳莲子羹一气喝干,只觉得这莲子羹的味道比平时更腻了一些,喝完之后,薛平更是有些晕晕乎乎的。
沈淮安见此,干脆起身告辞,薛平也没有再挽留。
出了书房,穿过一个抄手游廊便是内院,沈淮安闲庭信步,没走几步,便恰好遇到盈姨娘院子里的可儿。
可儿手里挎着篓子,正要出门采买些新鲜糕点,瞧着沈淮安,她忙福了福身子。
沈淮安点点头,飞快说道:「告诉你们姨娘,想法子叫方才送羹汤的丫鬟再进书房一次,越快越好。」
可儿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转身去了。
此时,张氏见青鸾一脸羞涩地回来报告,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怎么样?夫人可对得起你?沈淮安是什么样的位置,你若跟了他,便是做妾室,也是风光无限的。」
青鸾羞答答道:「多谢夫人的栽培。」
张氏的眼底略过一丝嫌恶,她也曾是名门出身,若不是这些年被那老虔婆压抑的很了,如何肯做这些龌龊下作的事情。只是这样的恶毒事,只做上一次,便会上瘾,只因为一切都太容易了。
她忍辱负重多年,煎熬了无数个日夜,都动不了那老虔婆一根汗毛,可一杯毒药,不过两个月的功夫,便可除掉一个眼中钉,肉中刺。
张氏突然发现,过去无数的痛苦,却原来不过是她自讨苦吃罢了。
可沈淮安却不好对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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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逢君 卷一 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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