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研竹唤了声「问娘娘安」,正要福身下去,宋欢竹忙扶住她道:「几个月不见,竟这样生分!」
「应当的!」宋研竹福了一福,笑道:「来了京师之后身子便不大好,养了好些日子才缓过劲儿来。娘娘呢过得可好?」话音落了,她自个儿都笑了,奉承道,「瞧我,娘娘有王爷疼爱,自然是事事顺心。」
宋欢竹脸色一僵,苦涩笑道:「都好,只是偶尔想起来,倒是怀念咱们在府里争吵不休的日子。这王府里头,太静……静的时常像是只有我一个人!」
言语里颇为落寞。宋研竹也不知该如何接话,想了一会接话道:「姐姐若是实在想念家里,便跟王爷求个情,回趟建州省亲……」
「省什么亲!」宋欢竹怅然叹道:「你当我在京城,便什么都不晓得么?如今家里家不成家,我娘和我爹闹成那个样子,喜儿更是教人失望……」
「喜儿不是好好的在家里么?」宋研竹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能叉开话题。
前些日子便听陶墨言说起过,九王爷的两个侧妃,可侧妃娘家比起宋欢竹来,不知好上多少,九王爷也颇为倚重包侧妃的父亲,比起来,宋欢竹真是只有一张脸能拉拢住九王的心了。然后,色衰爱弛,又能顶得住多久?
宋欢竹好生地看了她两眼,正在判断她是装不知道还是真不知道,忽而蹙眉,厉声道:「朱管事若是要听便站过来听,躲在一旁做什么!」
宋研竹顺着宋欢竹的视线望去,就见一个中等个子的中年人从假山后面走出来,一身青衣,鼻子下留着一撮小胡子,眼睛里透着一股精明,脸上却是带着谄媚的笑,躬身行礼解释道:「奴才方才路过花园,瞧见娘娘有客人,怕打搅了夫人,一时进退两难。」
话音落,虽是低着头,却是略偏了偏,疑惑地望了两眼宋研竹,恰好宋研竹也在望着他,四目相对,他忙将头转开了。
「进退两难?」宋欢竹讥讽道:「朱管事有包侧妃护着,眼睛怕只看着天上吧?原来还能容下其他东西!」
朱管事陪笑道:「奴才的眼里装着各位主子,不止眼里,心里也是!」
「但愿你记得自个儿说过的话。」宋欢竹淡淡道。
「必定铭记在心!」朱管事陪着笑,宋欢竹已然挥手让他离开了,转身时,便见宋研竹若有所思地望着朱管事离去的方向,她问道:「怎么了?」
「没,」宋研竹问道:「不知府里姓朱的管事有几位?」
「一个。」
「姐姐似是不大喜欢他?」宋研竹试探道。
宋欢竹叹了口气:「在这府里住着,瞧着风光,旁人却不知我如履薄冰。身旁都是别人的耳目,一不留神便会着了旁人的道。」
想起那日宋研竹问她是不是会后悔,她还信心满怀道,不后悔,既是自己选的路,即便结局潦倒也不怨恨任何人。
可是这才过了不到半年,她便觉得人世蹉跎。永远停止不了的争斗,无休无止的提防,让人身心俱疲。若是王爷心中有她,她也甘之如饴,可偏偏王爷又是那样的人。
反观宋研竹,满面红光,一看便知她夫妻和睦,事事顺心——从前一直藏在她心里的白衣少年如今已经成了她的妹夫,当年她心心念念了许久,是袁氏告诉她陶家人瞧不上宋家女,可是宋研竹最终却成了陶家妇,不得不说,命运弄人……若是当年陶墨言也能娶她,也许……
不能再想了!宋欢竹暗暗告诫自己,强打了精神继续话题道:「我许久不见家人,瞧见你便便觉得分外亲切……原本家丑不可外扬,可是喜儿也是你的妹妹,告诉你也无妨。前些日子爹写了家书与我,说娘身子不大好,近来动不动便打人骂人,大夫说她是得了失心疯,爹没法子,便将她送到了乡下庄子里养病。至于喜儿……她整日吵着要见她的刘郎,爹托我替她寻门亲事,原是万事俱备,没成想,成亲当日,她竟然跳下轿子逃跑了……」
「什么,喜儿逃婚!」宋研竹惊诧道。
「她当她逃得出去么!来来去去还不是回了岭南寻他的刘郎。只可惜,那刘焕能是什么好东西,爹将他绑回岭南不多时,他便被仇家打断了双腿被扔在街上做乞丐,见了喜儿更是浑身打摆子,扒着喜儿的腿不让她走,把喜儿吓得够呛。家里的管事寻到她时,她连嫁衣都当了,银子还被人抢走了,住在破庙里饥寒交迫,求着管事带她回家!我也不怕告诉你,她逃婚当日家里便寻到她踪迹了,反正脸面都丢了,我也随她,总要让她折腾一次,才会死心。你说,我是不是太狠了?」
宋研竹沉吟片刻道:「喜儿年纪小容易被人骗,她又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性子,娘娘您给了她一次机会看清对方也看清自己,法子虽狠了点,可是对断根却有奇效。」
「果然还是二妹妹懂我。」宋欢竹脸色渐沉,「若不是她自个儿糟蹋自个儿,她是我的亲妹妹,我怎能不对她的婚事上心?可眼下,她的名声算是坏了,要再寻门逞心如意的心事怕也不容易……还是二妹妹好,二伯父如今做了县令,听说赈灾有功,很快便能高升了,大哥哥和合哥儿也都有了出息,一家子和乐融融,真是让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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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不二嫁 卷四 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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