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呢?
她想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强忍着,闷声道:「他大约恨我害他伤了腿,所以,这辈子都不肯再见我……这样也好,省得再报他的恩。」
什么叫落了下乘?什么叫不敢高攀?什么叫……他不喜欢?
上辈子的事情他没交代清楚,这辈子更是不明不白为她死了几回,真是剪不断,理还乱。
「哎,」金氏出口才发现自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摸摸他的头道:「若他要咱报恩,咱们赴汤蹈火也是应该的。可既然他不肯,也就罢了,没有强追着人家的道理……他的腿还能治好么」
宋研竹摇摇头道:「林大夫说……怕是伤了根基……」
又将临走前陶墨言为了她试毒制药的事情细细说了,金氏愣在原地,一时也没了主意:「这可如何是好?」
金氏是过来人,明眼瞧宋研竹的样子,想来对陶墨言多少也有几分情义——换做任何一个姑娘,对方为你出生入死多少回,还落下了一身毛病,说不感激不动心都是假的,除非是铁石心肠。而陶墨言,原本也是一个翩翩佳公子……
可是赵戎……金氏挣扎了片刻。罢了罢了,闺女大了,也该是自己拿主意的时候。
「有件事我得告诉你,」金氏轻声道:「前些时候,赵戎上门求亲了。」
宋研竹眼泪含在眼眶里,一腔的离愁别绪忽而被扫荡个干净,抬头瞪圆了眼睛——
「啊?」
金氏点点头,道:「当着你爹、我,还有你兄弟的面,他求亲了!」
「……」宋研竹脑子里停顿片刻,越发拔高了声音,「啊?!」
一路疾驰在回赵府的路上,即将到赵府门口时,赵戎忽而勒住了缰绳,脸色渐渐沉下来,调转了马头往陶府奔去。
进了府,陶壶正在院子里呵斥几个下人做事不利索,见了赵戎,忙要上前打招呼,赵戎问了句陶墨言在哪儿,半句话不说,直直往陶墨言的书房走,他在陶壶一向来去自如,陶壶也不大在意,待他走远,才后知后觉想起来,一向如笑面郎君一样的赵戎,今日脸上竟无半分笑意。他心下暗道一句不好,下意识抬脚便追,堪堪走到书房门口,只听书房里噼里啪啦一阵杂乱的声音,他忙跟进去,只见赵戎和陶墨言扭打在一块。
两人打小便在一块,从前也有切磋功夫的时候,可是今日却不同,赵戎是发了狠,拳拳到肉,每一招都没有半分退让,陶墨言竟也不问缘由,打起十二分精神同他认真对打,屋子里摆了一堆的字画古董,二人没有半分怜惜,直把陶壶看得心惊肉跳,心疼不已。
「我的好六爷,您这是做什么啊!」陶壶忙要上前分开二人,二人正在打架,竟也生出默契,齐齐并掌将陶壶推出门外,门砰一声便关上了,陶壶只能站在屋外,听着屋里乒乒乓乓一阵乱响。
正是素手无策时,身后忽而响起一个清越的女音,「这是做什么?」
陶壶如见到活菩萨一般,忙道:「小姐,你可快来吧,赵六少爷正在里头呢!」
「赵六哥?」陶碧儿一听动静,「嚯,他们怎么打起来了!」再一想便觉不对,「大哥腿还伤着呢!」
当下凝眉扬声道:「赵六哥,你欺负一个病人,胜之不武!」说着话便要推门进去,往屋里一看,当下便怔住了:只见屋里狼藉一片,所有花瓶、博古架、檀香炉,能砸了都砸了,两人站在屋里两头喘着粗气,显然也是打累了。看起来,受了伤的陶墨言显然吃了大亏,身上的衣裳破了,头发也有些凌乱,嘴角隐约可见血迹。而赵戎,却是完好无损地站着。
陶碧儿一见心里头顿时蹿起无名火,对赵戎道:「君子动口不动手!六哥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冲进来打人,算是什么道理!」
「君子?你问问他,他这么大一个男人,光知道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赵戎狠狠吐了口唾沫,落在地上全是血。
赵戎不由暗暗骂道:「妈的,打个架都来阴的!我是处处照着他的脸打,他倒好,全伤我看不见的地方,若是叫旁人看见,定要说我欺负一个伤患!」
一壁想着,一壁咧着嘴揉揉自己的腰。想起那日宋研竹半蹲在地上的样子,赵戎心里头的气便一丛一丛拱上来。打得满地狼藉却也不能泄了他心头的愤懑,他随脚一踢,只见一个画轴咕噜噜滚开来,隐约露出其中一角。
一大片一大片的竹林,绿意盎然里带着处处生机,一个穿着藕粉色衫裙嘴边带着得意的笑容,恣意地站着,眉目生动,跃然纸上,像是下一刻就会从画里冲出来,笑完了眼睛叫他:「六哥,好久不见。」
「这是……」赵戎怔了一怔,陶墨言却是快速地走过来,弯下腰去,将那副画卷好,握在手上。
「碧儿,你先出去!」陶墨言沉声道,陶碧儿迟疑道:「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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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不二嫁 卷四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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