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叫‘黑面郎君’好了!」宋研竹打趣道。
「黑面郎君?」赵戎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黑面郎君」可不就是猪的别称?赵戎哑然失笑,又见宋研竹捂着嘴偷笑,弯起的眼睛像两湾月牙泉,清澈而灵动,那模样娇俏极了,赵戎的心忽而顿了一顿,心扑通扑通狂热地跳动着,一股异样在全身扩散开来,连着四肢都仿佛不是自己的。
他呆呆地看着宋研竹,赶忙又将视线收回来,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假装生气地抬头,对宋研竹道:「好你个二妹妹,竟然说是我猪!」
「赵六哥这可是自相残杀啊!啧啧,这一桌子的菜,我瞧你还是别吃了!」宋合庆配合道。
宋研竹哈哈大笑,连着刘长寿家的和平宝儿也是笑得合不拢嘴,方才的尴尬这才悄然褪去。
几个人正说笑着,有家丁来报,说是朱珪来了,宋合庆愣了半晌,问:「什么?谁来了?」
朱景文白了他一眼道:「我爷爷来接我了!」
宋合庆下巴都快掉了:「啥?朱大人是你爷爷!」他糊里糊涂睡了一夜,都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老师来过了。
「赶紧的,跟我见人去!」赵戎赶忙让刘长寿家的去叫醒陶墨言,自个儿领着宋合庆、朱景文和宋研竹到门口将朱珪迎进门来。
到了正厅,各自行了礼,按照尊卑长幼依次坐下,朱珪瞧了一眼朱景文,面色红润,精神大好,这才放下心来,将眼睛落在宋合庆的身上,问道:「你就是宋合庆?」
宋合庆乍然被点名,心里难免有些七上八下,走到堂中规规矩矩行了礼,也不敢抬头,「回朱大人话,晚学就是宋合庆。」
朱珪见他虽有些胆怯,当是胜在不卑不亢,言语清晰,当下点点头,又问:「我问你,‘大丈夫处世,当扫除天下,安事一室乎’此句出自何处?」
宋合庆的身子顿了顿,万万没想到才说上两句话,朱珪就要考他,好在他平日里下了大工夫,深吸了两口气便清醒过来,一五一十答道:「回朱大人话,此句出自《后汉书》。」这一厢念着,又将出处一五一十地背出来。朱珪微微点头,脸上看不出变化,又问道:「‘能断大事,不拘小节;有干将之器,不露锋芒;怀照物之明,而能包纳’此句又是何意?」
宋合庆越发忐忑起来,抬眼看了一眼宋研竹,只见宋研竹给了个鼓励的眼神,微微一点头。宋合庆忽然想起宋研竹曾经让她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题写过一篇策论,他写完后,宋研竹看了两眼便拿走了,也不知是拿去做什么用的,更不知道是不是同今日朱珪的问话有关系。好在胸有成竹,宋合庆略一思索,流利地回答朱珪的问题。
等他说完,朱珪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容,又问道:「若让你选,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朱珪的目光定定地望着宋合庆,眼神如鹰隼一般观察他的反应,只见眼前的宋合庆陷入沉思,而后,沉着地将答案说出。
宋合庆的答案几乎同那日他所写之策论无二,胜在思路清晰,言语流畅,在结尾时,更是在那篇策论之上加入更多新的观点和看法。宋研竹听完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虽然宋合庆的观点有不成熟的地方,但是胜在陈述简洁而有力,犀利而练达。这一关算是闯过了大半了。
她悄悄偏过头去看朱珪,果然他的眉眼都带着微不可见的笑意。
朱景文在一旁看着宋研竹和宋合庆,想起半夜起床时在门口听见宋研竹三人的对话,瘪了瘪嘴对朱珪道:「祖父,您真没意思……咱们好不容易到人家家里做客,你怎么还考起人家来了?您再问下去,孙儿还以为你要收他做学生呢?否则,往后看谁还敢迎咱们上门。宋家姐姐做了一桌子好菜,我才吃了两口……」
朱景文难得卖乖讨巧,朱珪斜了他一眼,心底里念着:这别扭的小子跟人家才呆了一个晚上就混熟悉了,真是难得。眼睛落到宋研竹身上,只觉得这个姑娘沉静如水,婉约大气,不由地又多了几分欣赏。只可惜了……安平至建州城并不远,他昨夜让人回去打听,今儿就得了消息:宋家的二老爷确实不是个东西,可惜了这一双好儿女。
朱珪不动声色地呷了一口茶,点明道:「听说你想拜入我门下?你可知道我已经不收学生了?」
「祖父……」朱景文正要说什么,朱珪瞪了他一眼,他赶忙噤声在一旁,朱珪又问:「如果我不收你,你又当如何?」
宋合庆只觉得心一点点沉下去,脸上瞧着有些难过,却依旧实诚回道:「手不释卷,朝夕攻读。发奋识遍天下字,立志读尽人间书,只要晚学不放弃,总有一日晚学能成才,不过早晚罢了!」
「好!」朱珪应道:「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只要你有心向学,无论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宋研竹心里咯噔一跳,正不知朱珪是什么意思,刘长寿家的说陶墨言来了。宋研竹抬头望去,就见陶墨言今日换了一身玄色长袍上面绣着雅致竹叶花纹的雪白滚边,有些颓然地站在门口。他的脸色并不好,嘴唇苍白干裂,眼底下有两道青影。走进屋时依旧是长身玉立,可是宋研竹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他有意思的颤颤巍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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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不二嫁 卷二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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